這是神奈川靠海的一個小漁村,小到地圖上甚至找不到它的影子,連屬于自己的名字都沒有。
小漁村的人世代靠出海打漁為生,勉強能夠維持生計。
自從這個瘋狂的國家向隔壁大國發起全面戰爭之后,就連這個偏僻的小漁村都沒有辦法躲過戰爭帶來的影響。
青壯年幾乎全都被征走當了兵,只余下婦女和一些老人,守著這破舊的漁村。
和英國的臨海小鎮相比,這里可以用一片慘淡來形容。
面黃肌瘦的孩子怯生生的看著汽車駛過,穿著臟兮兮和服的婦女趕緊拉住孩子,生怕孩子冒犯到城里來的大人物,路過一戶房門洞開的人家時,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房梁上似乎吊著一個人。
白井會去同情那些孩子。
生在這個時代,他們沒得選。
當他不會去同情那些大人。
一切皆是咎由自取罷了。
有一句話說的好,在這個全民皆兵的年代,原子彈下無冤魂。
車子沒有離開這個漁村,亞雷斯塔的生命維持裝置還需要進行一次調試,之前在船上,因為船只晃動厲害,很多手術沒法進行,現在必須要進行緊急手術。
手術進行的地方選在了村長家。
村長的兒子去參了軍,后來死在了戰場之上,村長收到兒子的骨灰后,當天晚上就在村口的櫻花樹下吊死了,他的房子也空了下來。
雖說是村子里最豪華的房子,但因為有鬧鬼的傳聞,沒有人敢進來住。
稍微收拾了一下,一行人便住了進來。
在冥土追魂和木原一族準備手術時,白井出了門。
若是不在這里停留,白井還沒什么心思。
既然要停留一天的話,那他就對之前那個只能看到死人,卻看不到活人的少女,有了些興趣。
他有一個猜測。
就和姬神秋沙的吸血殺手一樣,那個神秘的少女,有很大的幾率也是極其特殊的原石。
過程要比想象中的簡單。
提起只能看到死人的少女,很多村民都認識。
而且這些村民顯然對這名少女十分憎惡,若不是看白井是和那些大人物一起的,估計都不會和白井提起這件事情。
在村民的指引下,白井來到了建立在海邊的神社前。
神社并不是很大,也不知道供奉著什么神明,正對著神社的海灘上,斜倒著一個滿是藤壺和海帶的鳥居,原本朱紅色的鳥居,已經在海浪的侵蝕下,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走走走,別讓那個怪物發現了......”
還沒到神社前,幾名婦女從神社之中走出,在看到白井之后,先是鞠了一躬,其中一個本來想說些什么,但在同伴的催促下,最終放棄,隨后便匆匆離開。
白井有注意到,她們手中提著一個袋子,袋子里裝的,是一些海貨。
這些海貨他很眼熟,因為他曾經把它們掛在了海灘邊的樹枝上。
走進神社,他看到了在燒火煮飯的少女。
只是,放著海貨的木桶之中,已經變得空空如也。
聯想到少女的特殊之處,白井頓時釋然了,看來剛才那幾名女子,應該是覺得少女看不見她們,便將她撿的海貨給偷走了。
“你的東西被偷了。”
少女先是一驚,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拿起了手中的大湯勺,警惕的看向了白井。
“你怎么又跟過來了?”
或許是沙灘上白井最后將她的海貨重新收起來的緣故,少女對白井只是警惕,卻沒有了太多的敵意。
“只是好奇罷了,認識一下,我叫白井。”
白井盤腿坐下,自我介紹道。
“博麗,請多多指教。”
“......”
這姓氏把白井嚇到了,一個無節操死要錢的紅白巫女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就算他不是東方廚,耳濡目染之下,也還是有些了解的。
“博麗......靈夢?”
白井試探性的詢問道。
“那是誰?”
博麗有些迷茫的問道。
“不是她就行......”
看到博麗的反應,白井反倒松了一口氣,如果真出來個博麗靈夢,他覺得自己會在這個世界上混不下去,戰斗力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
“名呢?”
“沒有名字,婆婆收養我之后,一直沒有給我起名字,她死了之后,我就繼承了她的姓氏。”
“真巧。”白井笑了笑道:“我也沒有名字。”
“你真不是鬼物嗎?”
博麗站起身,從旁邊破舊的柜子里取出一個還算干凈的水杯,倒了一杯茶,放在了白井的面前。
說是茶,其實也就是白開水而已。
“嗯,你見過有心跳有呼吸的鬼物嗎?”
其實這也算是試探,鬼怎么會喝水呢?白井倒也蠻配合的,喝了一口開水,開始打量起這座神社。
神社看起來并不大,處處充斥著古老的氣息,只是里面應該是少了很多東西,雖說白井對神社的了解不多,但至少他知道,神社并不會像他現在看到的這樣,除了四面墻壁之外,只有一個柜子和一個地鋪。
還有一個吊起來被當做鍋用的瓦罐。
很快,他就意識到是什么情況了。
“那些家伙,居然連神明都敢冒犯嗎?”
除了是被村子里的人偷走,白井再也想不到,神社里原本的設施會去了哪里。
總不可能是博麗自己扔了吧?
“哪里還有什么神明......”
少女苦笑著道。
“我可是被神靈拋棄的巫女。”
白井沒有說話。
他可以斷定,博麗絕對是原石。
只是和他的空間能力相比,博麗的能力太過于雞肋了。
若是人和鬼全都能看到,那還好。可只能看見鬼,卻看不到人,那就沒什么大用處了。
或者說......不僅沒有用處,反而會對她造成不小的困擾。
甚至是災難。
“要留下來吃飯嗎?”
或許是第一次和真正意義上的活人交流,博麗看起來熱情多了,尤其是確認白井將開水喝完以后,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警惕和敵意。
“可是......”白井指了指空空的木桶,意思是里面的東西已經被偷了。
“沒關系的,那些東西就是讓她們拿的,不然的話,我會倒霉的。”
博麗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道。
而她所說的倒霉,白井估計也不會是什么好事,估計最輕的都是挨打,博麗身上的傷疤,能很好的解釋這件事情。
“那......就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