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撫子并不認識白井。
雖說幾乎是白井使其淪落到這種地步,但真正意義上的見面,卻是第一次。
“神裂,這就是你找來的幫手嗎?看起來似乎不怎么樣啊?”
吐出了口中的煙氣,天草撫子的臉上露出了不太自然的紅暈。
“試試就知道了!”
神裂十手沒有多廢話,左手大拇指抬起,在手中太刀的刀柄處輕輕一劃,刀柄處居然有一處尖刺,尖刺劃破他的皮膚,血液緩緩順著尖刺流到了太刀之上。
“唰——”
神裂十手手中的太刀沾染血液之后,居然開始燃燒起來,一起燃燒的,還有他那只有半截衣袖的的左臂,他的皮膚在火焰的炙烤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只露出了鮮紅的肌肉。
左手皮衣上的三個金屬環,忽然變大,箍住了他的手肘處,而火焰的蔓延也停在了手肘處。
肌肉暴漲的紅色小臂,已經不像是正常人的胳膊,更像是地獄里的惡鬼之手!
這是個狠人!
瞟了一眼只是眉頭皺了一下,好像胳膊并不是自己的神裂十手,白井心中暗自感嘆了一聲。
“火鴉!”
神裂十手怒喝一聲,斬出了手中的火焰太刀。
火焰形成的烏鴉,尖叫著沖向了管理處大門口,然后撞出了一個身形有些佝僂的老叟。
“天草撫子交給你了,這人我來對付!”
神裂十手緊握火焰太刀,沖向了老叟。
而白井,則沖進了管理處。
進入門內的一瞬間,白井將手中的竹杖切換為細劍,竹杖的模式切換,也算是殺手锏之一,關鍵時刻能成為扭轉戰局的關鍵,所以他不打算提前將這招暴露在天草撫子眼中。
飛速的爬上了樓梯,白井來到了之前天草撫子出現的房間。推開門,屋里已經沒有了天草撫子的身影,只在角落里看到一名渾身都是勒痕,沒有穿衣服的少女。
少女正是之前被他放走的三船。
白井看都沒有看她,直接將手中的竹杖劍刺向了身后。
“鏗——”
細劍被一根鐵鑄的煙槍所擋住,劍身甚至都彎出了一道弧度。
“小哥那么急干嘛?奴家會用心陪你的。”
天草撫子嫵媚一笑,那能將人魂魄勾走的雙眼微微一眨,口中一股煙氣已經吹向白井。
天草十字凄教的手段,白井已經體會過很多次了,這次也是一樣的。
白井瞬間明白,天草撫子這些看似無所謂的動作,其實都在為接下來的術式做鋪墊。
一腳踹在天草撫子的腹部,白井借力迅速遠離那股煙霧,落在了房間里。
天草撫子也不簡單,硬抗白井一腳,臉不紅氣不喘,直接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向白井走來。
白井并沒有在原地等他過來,而是迅速提劍主動出擊。
他很有自知之明,若是和對方對招的話,輸的肯定是他,畢竟他迄今為止,也只是會一招而已。而那一招也不是東瀛人常用的拔刀術,而是刺擊。
既然起點比別人晚,那就索性不再去學那么多招式。
只練一式!
練至極致!
細劍就像是一條詭異的靈蛇一般,直取天草撫子咽喉。
天草撫子故技重施,抬起煙槍,想要擋下刺擊。結果細劍忽然一轉攻勢,又改為心臟。
幾乎是瞬間,白井連刺五次。
五朵殷紅的血花,在天草撫子的胸前逐漸綻放。
這正是白井經常在練的叉扎刺插戳!
雖說名字有些搞笑,但比起什么五芒星刺、五星連珠、五星撕裂啊,要有個性多了。
天草撫子捂住胸口,遠沒有之前的從容,表情也開始變得嚴肅。
可白井的臉色同樣也不好看。
以他的經驗,剛才那五次刺擊,應該能夠捅到對方的心臟才對。可現在看來,頂多是幾道細小的傷口,并沒有傷到要害。
當白井眼光落到天草撫子那一對遠不是二橋的A+能夠比擬的宏偉時,白井悟了。
“該死的**!”
暗罵一句,白井再次提劍沖了上去,不過這一次,他下手的速度要慢多了,可下手的力道要強了許多。
天草撫子可以說是被打的一臉懵逼,她從小都很在意自己的外貌,平時也很注意保養,所以別看現在將近四十歲,外表卻和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嬌滴滴,而且還有著小姑娘沒有的成熟風韻。
以往和她對戰的人,要么是正經人,眼睛不知道往何處看,被自己趁機偷襲。要么是色瞇瞇的看著她,被她故意走光的地方吸引,然后再被她偷襲。
像今天這樣,直接無視了自己這身極具誘惑性的打扮,一劍戳透了那對讓她十分自豪的女性特征的,還真是第一次。
不僅如此,對方甚至直接無視了她女性的身份,和神裂十手不一樣,完全沒有放水。
這種人,再用澀誘戰術的話,純粹是找死。
她有心去取七天七刀,換一種方式和白井對戰。可惜白井就像是料到她想做什么一樣,攻勢愈加的猛烈,若她稍有松懈的話,那么白井的劍就不是在她的胸上透個眼了。
而是心臟上!
更讓她感到郁悶的是,白井似乎知道天草十字凄教的魔法詠唱方式,讓她沒有任何機會去釋放自己的術式,只能被動挨打。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銀牙一咬,拼著胸口再中一劍,終于從白井那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之中脫離出來,也不再顧忌自己的形象,一個驢打滾來到了床邊,拿起了自己的七天七刀。
拿起七天七刀,天草撫子的表情異常猙獰。
她對自己的外表極其在意,可是白井的攻擊卻是次次都沖著她的胸部、腦袋、咽喉等位置,雖然她躲過了很多攻擊,但難免也有被傷到。
想想這些疤痕可能會永遠留在自己身上,尤其是胸前的那幾處,她的臉色愈發的猙獰。
咔噠一聲,七天七刀內的機關被開啟,數道鋼絲飛舞著朝著白井飛去,一路碰到鋼絲的物品,皆被斬斷。
雖不是劍氣,卻勝似劍氣。
天草撫子操控鋼絲的手法,雖比不上神裂火織,但也不遑多讓,整個房間就像被颶風刮過一樣。
床、柜子、桌子、板凳等皆被鋼絲斬的四分五裂。
就連地面和墻壁上也全是斬痕。
不知是三船運氣好,還是天草撫子有意避讓,整個房間,也就只有她那里的地面才比較平整,而她本人也沒有受到傷害。
“第二回合,開始!”
七天七刀收鞘,天草撫子已經借著之前的斬擊,迅速換上了自己的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