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茶水被倒進了鑲滿了寶石的黃金茶杯之中,就算從來沒有把錢當錢的白井,也是第一次享受到這樣奢侈的生活。
另一杯也被倒滿,端到了奧雷歐斯的面前。
奧雷歐斯很不自在,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就好像衣服里面鉆進了一堆跳蚤,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這完全要拜白井所賜。
鬼知道這家伙為什么要來他這里?他天天沒事干的嗎?
“一定要殺死史提爾那個家伙嗎?”
端起茶杯,放在了嘴巴,奧雷歐斯到底還是沒有喝下去,而是重新放下了杯子詢問道。
作為從羅馬正教叛逃至清教的煉金術師,奧雷歐斯雖說對史提爾并沒有什么好感,某種意義上來說因為茵蒂克絲的原因,他們兩個還有一些過節。
但殺死他讓奧雷歐斯覺得還是有些過了。
若非白井答應他,史提爾死了之后,不會將史提爾的尸體帶走,他絕對不會答應對方。
“死了最好,如果你下不去手的話,我也可以代勞,不過需要你幫我背鍋。”
背鍋這件事情,白井這輩子只做過一次,且以后再也不會這么做。
可甩鍋他可是很樂意去做的。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
將茶水一飲而盡,奧雷歐斯的臉色并不是很好。
他看了看候在旁邊,穿著巫女裝的姬神秋沙,開口說道:“吸血殺手,沒事你先回去吧。”
姬神秋沙沒有動,而是看向了旁邊的白井。
“聽他的,回去吧。”
直到白井發話,姬神秋沙這才將手中的茶壺放在了桌子上,退出了房間。
“她是你的人,對吧?”
待姬神秋沙離開之后,奧雷歐斯面色鐵青的詢問道。
之前吸血殺手在他面前,可從未如此恭敬過,甚至對他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可白井到來之后,不僅勤奮到端茶倒水的程度,甚至連他的話都不聽了。
最讓他氣得牙癢癢的事情是,這兩個人連演都不演一下,就差把她是內鬼寫在臉上了。
“沒錯,不過你該不會以為我是通過她才知道你那點破事的吧?”
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白井嗤笑道。
他沒有猜錯,奧雷歐斯還真就是這么想的。
“嗶——”
響著喇叭的汽車憑空出現在了奧雷歐斯的頭頂,然后呼嘯著沖向了白井。
但卻堪堪從白井頭部上方幾公分的位置飛過,撞破了白井身后的落地窗,向地面落去。
可還沒等車輛落地,立刻又消失掉。
就連白井身后的落地窗也恢復了原樣,就好像剛才發生的是幻覺一樣。
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奧雷歐斯跪倒在了地上。
沒有辦法改變,即便是知道對方通過吸血殺手知道的信息給他布了局,可無法戰勝對方的想法已經深深的烙在了他的心底。
端起這看起來十分俗氣,但卻又讓人產生貪欲的黃金茶杯,白井走到了奧雷歐斯的身邊,蹲下了身子:“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從吸血殺手那里知道的一切吧?”
“不然呢!”
怒吼著掏出了自己的匕首,奧雷歐斯捅向了面前的白井。
白井連躲都沒有躲,生生承受了這一擊。
沒有痛楚,也沒有流血。
“真是可惜啊。”
伸出手,奪下了奧雷歐斯手中的匕首,這把原本閃著寒光的匕首,不知何時變成了那種變魔術用的伸縮玩具匕首。
“差一點就殺了我呢。”
在手中拋動著玩具匕首,白井隨手丟向了旁邊的墻壁。
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連白井衣服都捅不破的匕首,居然連根沒入了堅硬的墻壁之中。
“這這怎么可能?”
“猜猜看?是你的能力導致這把匕首出現了如此奇妙的事情,還是我的能力?”
手指一勾,本來在墻上的匕首重新出現在了白井的手中。
將匕首架在了奧雷歐斯的脖子上,匕首所散發的寒氣,終于讓奧雷歐斯清醒了一些。
不能再想下去了
絲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那是他再次咬破了舌尖,嘴里的血腥味讓他強迫自己終止了之前的想法。
“無趣。”
隨手將奧雷歐斯的匕首丟在了他的身邊,白井百無聊賴的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去。
“不過有句話我還是想要跟你說一聲。”
茶壺自己漂浮了起來,把白井手中的杯子給滿上,他細細品了一口,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
“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用吸血鬼這東西,想要救那個小家伙的話,辦法多的是,說不定在你想辦法的時候,她已經得到救贖了呢。”
“噗——”
一大口鮮血從奧雷歐斯的口中噴出。
他敢肯定,這件事情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吸血殺手也一樣,她只是知道自己在找吸血鬼,完全不知道他找吸血鬼干嘛。
為什么為什么他知道?
砰的一聲,奧雷歐斯一頭撞在了旁邊的墻上,昏了過去。
刺激穴位、咬自己的舌尖,現在都沒有了作用,他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盡快昏迷過去,不然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他也不怕白井會對他做什么。
至少目前為止,白井還是需要他的,不會傷害到他。
“沒意思”
看著昏過去的奧雷歐斯,白井的愉悅感瞬間消失了。
沒想到這家伙居然這么不經逗,說撞墻就撞墻。
不得不說,有時候腦補就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白井只是稍稍提了一下,就被奧雷歐斯給腦補到不得不把自己弄暈的地步。
而白井所做的,只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將奧雷歐斯口袋里的匕首變成了玩具,然后又無縫切換,給人一種在奧雷歐斯手里是玩具,在他手里就是真家伙的錯覺。
可就是這看起來不值一提的小伎倆,卻干翻了這個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大boss的煉金術師。
喚來了結標淡希,讓她幫忙照顧一下奧雷歐斯,白井隨手將那可以用價值連城來形容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離開了這里。
史提爾越來越恨這個城市了。
這里不僅有著想要奪取他喜歡的人的刺猬頭,還有著想要奪取他貞潔的假修女。
若非最后關頭那一陣讓人心煩意亂的噪音及時喚醒了即將陷入癲狂狀態的他,估計他已經下殺手弄死那個不良少女了。
在外界的話,似乎也沒什么。
作為清教的天才符文魔法師,他可是要經常執行一些重要的任務。
而在這些任務之中,死在他手中的普通人可不在少數。
永遠都不要把他當成什么好人,就算他殺的人比不上白井這種怪物,但也絕對能讓許多歷史上有名的殺人狂魔聞風喪膽。
但在這種特殊的時期,在這種特殊的地方,擊殺了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話,那事情可見大條了。
先有奧雷歐斯故意侵占科學側的私有建筑物,后有他在學園都市隨便殺人。
這可不是他賠不賠錢的事情了,如果事情大條了,說不定他連命都要賠進去。
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女式香煙,史提爾決定出發去找那名少年。
然而他不知道,已經有人先他一步找上了刺猬頭少年。
或者說刺猬頭少年先找上了他。
穿著常盤臺校服的少女不停的在小巷之中奔跑著。
“真倒霉啊!”
她覺得自己非常的倒霉。
在第十學區做個生意,結果卻引來了一個看似是大佬,其實是瘋子的假神父。然后又將大蜘蛛的那幫人給引過來了。
因為她是屬于大蜘蛛控制的賣春女之一,賺的錢要上交一部分,所以在聽到她對那個假神父說出不收錢的話后,那群本就沒安什么好心的人,決定以此教訓她一番。
所謂的教訓你們懂的。
好吧,她認了,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為了活下去,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結果跑出來一個穿著霧之丘女子學院校服的超能力者,打扮的比她還像賣春女,把那群不良少年教訓了一頓。
何止是教訓
有幾個看起來都出氣多進氣少了。
得嘞,原本陪陪他們的話,還能繼續在這里生活下去,這樣一來大蜘蛛那幫人絕對不會放過她。
為了生計,也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逃離了第十學區,來到了絕對禁止賣春的第七學區,在邊緣處準備試探一下這邊武裝無能力者集團的態度。
結果沒有試到他們,反而引出了另外一個大佬。
“你身上的常盤臺校服是怎么來的呢?”
那位看起來極其和善,留著一頭微卷長發的男生,用溫和的笑容對他說了這句話之后,就要扒掉她身上的衣服。
這可是她能在一群賣春女之中脫穎而出的根本啊!
怎么能那么簡單的落到對方的手里呢?
于是她“逃脫”了。
但經過十多分鐘的逃跑之后,身后那若有若無的口哨聲總是保持在讓她可以聽到的范圍內。
她絕望了。
她就算再笨,也清楚對方只是在戲弄她。
她倒是聽說過,在第七學區有一幫比較強力的能力者,總是喜歡獵殺像她們這種沒有家人也沒有人關注的不良,但她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遇到這些家伙。
“跑跑不動了。”
為了保持身材,她也有經常鍛煉,所以和那些跑幾步就喘的人相比,她的體能還算可以的。
可那種壓迫感,讓她已經疲于奔波。
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那個”
陌生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把她嚇了一大跳。
“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她轉身看去,結果看到一個看起來蠻和善的刺猬頭少年。
沒有花里胡哨的裝飾品,也沒有粗魯的眼神,就連說話時都帶著敬語。
多久沒有遇到這么純潔的小伙了啊!
“請”淚水瞬間涌現了出來,賣春女將自己工作練出的演技發揮到了極致,楚楚可憐的模樣足以讓任何人心聲憐憫之意:“請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