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從飛艇上丟下去的是你吧？”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承認了啊！”
白井現在就在亞雷斯塔的大樓里。
離開三人組之后，白井直接就來到了這里。
剛開始掉下來時，他還以為自己是不小心掉下來的。
可后來仔細一想
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他聽到的那一陣手機鈴聲一樣的聲響，應該真的是鈴聲。
不過不是他的手機，他從來都不帶手機的。
那是亞雷斯塔弄在飛艇之上的，之前芙羅蘭出事時，亞雷斯塔就是通過那玩意兒聯系的他。
之后的劇情，很容易就能聯想到了。
因為通訊器的聲音叫不醒他，所以這家伙直接控制著飛艇，把他丟了下去。
“咱們這樣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個事吧，之前找我什么事？可以說了吧？”
揉了揉自己那和亞雷斯塔對視的有些發酸的眼睛，白井說道。
“也沒有別的意思，恩緹兒的年紀大了，領路人的工作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最近向我提出了辭職信。”
“就算她辭職了，也別想我頂上來，我很忙的。”
白井還以為亞雷斯塔想讓他重拾領路人的工作，所以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了。
以前還好，學園都市剛剛建立時，并沒有多少人來拜訪，所以基本上一個月也不用過來幾次。
可隨著學園都市的名氣越來越大，前來拜訪的人數也直線上升，要是時間全用在這沒什么意義的“領路”之上，他的那些計劃該怎么進行？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讓你頂上來，因為今年有幾個很不錯的苗子。”
亞雷斯塔的話音還沒落，白井的眉頭便已經皺了起來。
今年，而且還是很不錯的苗子。
他聯想到了一個人。
“目前為止，學園都市一共有五十多名空間能力者，經過篩選，我找到了兩個非常適合的人選。”
略有科幻質感的屏幕隨著亞雷斯塔的聲音，緩緩飄到了白井的面前。
上面是兩個人的信息。
一個是看起來很有自信的雙馬尾女孩，另一個則是和白井非常相似的小姑娘。
“結標淡希，能力是坐標移動。白井黑子，能力是空間移動，經過素養判定的篩選，她們兩個是level4的大能力者，也是最適合領路者這一職責的人選。”
亞雷斯塔提起白井黑子的名字時，語氣很平淡，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她和白井的名字、能力、外表都極其的相似。
若是白井能回到她那個年紀的話恐怕會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吧？
“就選白井黑子吧，這丫頭我之前見過一次，人挺不錯，很有責任心。”
白井滑動著屬于白井黑子的信息，開口說道。
“我倒覺得結標淡希最適合，白井黑子不是棄童，出事之后不方便處理。結標淡希則不一樣，他的父母留下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已經徹底失去了聯系，可以被歸類為棄童的一員。”
所謂方便處理，其實就是失蹤或者死亡之后，沒有那么多的麻煩。
作為領路人，難免要涉及到學園都市的黑暗面。
若她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也方便被處理掉。
“畢竟是為你工作的，你高興就好。”
白井聳了聳肩膀，無所謂的說道。
“那就這么定下來了，明天開始，你幫忙照顧她吧，順便教導她關于空間方面的運用。”
聽到亞雷斯塔的話，白井是懵逼的。
誠然，他是整個學園都市唯一一個level5的空間能力者。
但不代表他能教其他的空間能力者啊。
他是原石，使用能力時并不需要計算繁瑣的公式，只需要一個念頭即可。
可那些能力者不一樣。
那些讓人頭疼的計算公式，已經讓白井不止一次慶幸自己是原石。
“你覺得我能教好她嗎？”
“相關知識會有其他的老師去教她，你只要傳授她一些空間相關的經驗即可。”
“那好吧，教壞了可別怪我。”
聳了聳肩膀，白井應下了這個差事。
“對了亞雷斯塔，我的人你也記得幫忙照顧好。”
“沒問題。”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白井便閃身離開了大樓。
站在大樓附近的馬路上，白井回過頭，瞄了一眼沉寂下去的三無大樓。
“真是個老狐貍。”
在大樓里時，看似正常的聊天，其實暗藏了無數的玄機。
他會這么痛快的接受亞雷斯塔的安排，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白井黑子。
這個交易的主題，叫做“讓白井黑子遠離學園都市的黑暗面。”
城市逐漸的沉睡了下去，白井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下，緩緩消失在了街頭。
春去秋來，又是幾年的歲月流逝。
已經送走了神裂火織的白井，并沒有陷入孤苦的老年生活。
他的膝下除了芙羅蘭這個小蘿莉以外，還多了一個名為結標淡希的小家伙。
能力者量產計劃的進度雖然很緩慢，但是成果卻非常的不錯，學園都市多個實驗都因為這次實驗的經驗，獲得了不少的好處。
總之
經過長久的籌備之后，量產能力者計劃，終于開始實施。
但在計劃即將實施之前，卻又被以天井亞雄為首的一些科學家給叫停了。
“我希望量產能力者計劃的相關負責人能給一個說法！”
天井亞雄將手中的文件狠狠的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趾高氣昂的看著在發呆的布束砥信叫囂道。
這是一次學園都市內的例行交流會議。
為了科學的發展、實驗的完善，學園都市里經常會舉辦類似的會議。
參加會議的人，大致上都是手握重要實驗的科研大佬。
之中不乏也有木原一族的成員。
白井他們的樋口制藥·第七藥學研究中心自然也接到了邀請。
白井不想來參加這個會議。
會議說是交流，但大多數都是一些研究員因為意見不合，而在吵架。更有甚者還大打出手，所以他就將這個任務甩給了布束砥信。
不過從布束砥信那身黑色哥特洛麗塔裙來看她對這個會議也并不是怎么上心。
但任誰都沒想到，這個會議才剛剛開始，樋口制藥·第七藥學研究中心前任負責人天井亞雄就開始向布束砥信發難。
對那位的人發難？天井亞雄這家伙是瘋了嗎？
他難道忘了，他是為什么落到這般田地的嗎？
現在誰不知道，能力者量產計劃的背后，已經不僅僅只是那位一個人在撐腰，那位傳說之中的大神也在為這個計劃出力。
他們兩個加起來，可不是112那么簡單。
“喂！聽到了嗎？我需要你給一個說法！”
看到依舊呆愣在原地的布束砥信，天井亞雄就氣不打一處來。
原本那個位置，應該是屬于他的才對。
可是現在，卻被那么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家伙給占據了。
不過沒關系他現在手中握著足夠翻盤的證據，只要把那個混蛋扳倒！那么他天井亞雄還會和之前一樣，重歸輝煌！
“不好意思，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還在發呆的布束砥信被他的怒喝聲驚醒，一臉迷茫的看著他說道
如果說剛才是火冒三丈的話，現在他已經是快要氣炸了。
這可是你逼我的！
“諸位！大家應該都知道，我是能力者量產計劃的前任負責人，對吧？”
清了清嗓子，不再理會布束砥信，天井亞雄大聲的說道。
回應他的只有寥寥數人，但他的確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這樣也足夠了。
“正因我是前任負責人，所以我發現了一處關于這個計劃的重大錯誤，并且這個錯誤或許比特力研事件，更加的駭人聽聞！”
這一次，終于有人開始認真傾聽他的話了。
特力研，可以說是科研界的恥辱。
他們為了自己的顏面，以及騙取更多的研究經費，所以在明知多重能力者無法實現的情況下，還在研究著這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研究。
事情曝光之后，許久都為平復，許多會議都不時將其拖出來鞭尸。
至于死了很多人
大多數研究員對此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因為死在他們手中的人，也不比特力研的少多少。
他們只恨特力研的人沒有科研精神，為了騙錢而去研究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東西。
而不會去因為一些小白鼠而去罵它。
“天井先生，請問是怎么一個駭人聽聞法？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一個研究員給天井亞雄使了個眼色，站起來說道。
他其實是天井亞雄找來的托。
他一開始就知道，會有人怕得罪白井，不敢說話而導致冷場，所以特意安排這個托來提問。
“有一件事情，恐怕大家都知道，能力者量產計劃的初期實驗已經制造了克隆人，統稱御坂0號，代號為桃莉。據我打探到的情報，主要的實驗品桃莉至今依舊是level4的大能力者，可她的原版已經達到了level5的超能力者！大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克隆體根本沒有達到本體level5的可能性！”
天井亞雄非常激動的說道。
量產能力者計劃的最終目的，便是能夠量產出level5的能力者，若克隆人不能達到level5的等級，哪怕是達到了level4這種已經很優秀的等級，也算是失敗品。
“原版的超電磁炮，也不會在短時間達到level5的程度吧？你這只是毫無證據的誹謗而已！”
布束砥信沒有說話，一邊的另外一個研究員反倒替她發聲了。
只要有機會，學園都市的研究員沒有不想討好白井的。
極少數人除外。
“我就知道你們會這么說！”
天井亞雄不慌不忙，將手中的文件高高的舉了起來。
“但根據我的調查，幾年前某個人曾經去了二十三學區使用了樹狀圖設計者，大家猜猜他算了什么？他在計算量產能力者計劃能否成功。”
“那么答案是”
剛才說話的研究員，咽了一下口水問道。
“量產能力者計劃，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無論怎么努力，造出的克隆人都只能達到level3或是level2的程度，只有極少數能夠達到level4的大能力者！”
天井亞雄大聲的嘶吼著，眼中滿是血絲，就連嗓子都有些沙啞。
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
他一定要把自己曾經失去的東西，重新奪回來！
講真的，若換一個研究員的話，天井亞雄的這番話，恐怕已經給他判了死刑。
幾年前就知道這個計劃不可能成功，現在依舊正常的申請著資金，其作為基本上和臭名昭著的特力研相差無幾。
“據我所知，他們第二批打算制造出兩萬名克隆人，大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一名克隆人的造價大約需要十八萬，兩萬名就是三十六億！三十六億啊，這還只是克隆人的制造費用，若是加上剛開始時的花銷，這浪費了多少資金和人力啊！”
天井亞雄緊緊的抓著自己的領口，重重的喘著粗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實際上他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他手中拿著的，就是當初白井在樹狀圖設計者那里計算的結果。
若是他的話，早就將這份文件銷毀了。
但白井不知什么原因，居然將這份文件留到了現在，還意外被他所得。
最重要的是，明明早就能開始實施的計劃，被白井以調試克隆人身體數據為理由，硬是拖了好幾年，也給了他一個攻擊的突破口。
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氣了。
不管他拖了幾年才開始實驗是為了什么，現在他只能背上為了騙取研究經費而故意拖延時間的罪名。
“所以，樋口制藥·第七藥學研究中心的負責人，布束砥信小姐，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講述完一切，天井亞雄再次看向了布束砥信。
若今天坐在這里的是芳川桔梗，他或許還要費一番口舌。
但換成布束砥信的話這么一個小姑娘，怎么去跟他辯討？
“會議什么時候結束？我困了。”
打了個哈欠，布束砥信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天井亞雄的話一樣。
“布束小姐，還是解釋一下吧，這也算是比較嚴重的科研事故了。”
旁邊一位一直沒有發過聲的老者敲了敲桌子說道。
而他的話，就像是給天井亞雄打了一劑強心針一樣，讓他直接挺起了胸膛。
因為這個老者，叫做木原幻生。
也是極少數和白井一個時代的人之一。
在天井亞雄看來，和白井同一個時代走來的木原幻生，至少和白井有著差不多的地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個和周圍白大褂、西裝革履的人不同的哥特洛麗塔少女的身上。
“諸位，還是我來解釋吧。”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布束砥信的身后，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他的出現，不僅讓蠢蠢欲動的木原幻生老實了下來，也讓整個會場都變得異常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