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都市最近的犯罪率正在日益上升。
這是許多風紀委員都有察覺的事情,同樣也包括已經正式上崗的初春飾利。
“白井同學去了俄羅斯之后,總覺得麻煩事情就多了很多呢。”
初春懶洋洋的伏在電腦前的桌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最近因為太忙,她連最愛的甜食都沒有怎么吃了。
整個人的甜度在極度下滑。
“也不能總麻煩她吧?我們也要加油啊。”
固法美偉嘴里雖然這么說著,但這明顯是在糊弄初春飾利。
和初春飾利相比,心思比較細膩的她,早就發現了事情的不同。
以往她們接到求助,基本上都是找失物、幫忙救寵物之類的雜活。
可是這幾天
能力者襲擊的案件越來越多,而那些被逮捕的不良少年里,有很多之前都只是無能力者或者低能力者,可現在基本上都升級到了強能力者左右。
甚至有幾個達到了大能力者,出動了警備隊才搞定。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能去俄羅斯旅游什么的,也太犯規了吧,我也好想去啊。”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初春飾利的臉上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也許在她看來,白井黑子現在就屬于公費旅游的狀態吧。
“那可不是旅游,是為了強化學園都市和俄羅斯協力機關之間的合作的計劃的一環。也就是說,疏忽大意搞失敗的話,恐怕會讓兩方產生各種裂痕,導致合作出現崩壞,白井她們兩個的壓力估計也不小吧。”
固法美偉感嘆道。
“是啊,不過白井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啊男朋友已經跟我抱怨好久了。”
柳迫碧美,也是一七七支部的一員。
不過她在支部的存在感很低。
據說是沉浸于與男友交往之中,所以很少過來。
這次白井黑子去了俄羅斯,她也不得不重新開始了緊迫且忙碌的工作之中。
“誰知道呢說是要一周的時間,但只是工作的時間而已,如果她們兩個想在那邊玩一下的話估計最起碼要十天左右吧?”
“任重道遠啊”
說出了這句極其不符合自己氣質的話之后,初春飾利坐直了身體,繼續處理起了堆積的工作。
淡金色的余暉透過高高的大樓,照到了路邊微微轉動著的風力發電機的扇葉之上,泛著些許刺眼的光芒。
路邊的期間機器人還在努力的拔除著不知道被誰丟到地上的口香糖。
已經放學了的學生們,也有說有笑的前行著。
偶爾還能看到一些打扮的流里流氣、這么看都不是好人的年輕人從小巷里走出。
白井沒有去俄羅斯那邊。
他把蒂塔和芙羅蘭給派了過去,算是給御坂美琴她們兩個當保鏢吧。
蒂塔加上芙羅蘭,基本上沒有什么事情她們不能擺平的。
最主要還是許多實驗都進行到了關鍵時刻,他不能輕易走開。
拿出一罐飲料,輕輕抿了一口。
他的眼神緩緩向身后飄去。
“麻煩總是一個個自己找上門呢。”
原本打算回到自己院子里的白井,開始改變了自己的行進路線。
如果是普通的不良少年的話,直接弄死就好了。
但這個好像不能隨便弄死啊。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斜陽的余暉完全消失殆盡。
月亮不知何時掛在了天空之中。
大街上的人也逐漸少了起來。
白井依舊在昏暗的燈光下漫步著,直至走到某個大橋處。
走到橋中央的時候,白井停下了腳步。
這種時候,這個地方基本上不會再有人過來。
可在他的身后,有一名男子一直在跟著他。
“跟了那么久,是時候說出你的目的了吧?”
轉過身,將手中的飲料瓶隨意的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之中,白井出聲詢問道。
“這種氣勢不愧是學園都市之中的那位大人呢,看來你和傳說中一樣,是一個游歷在排名之外的第八位。”
少年穿著一看就是頂級制作的西裝,和金色相比更加偏褐色的短發微微能夠遮蓋住眼睛,那種陰沉的眼神大概只有混跡過黑暗面,才會有吧?
總之,這個看起來極其自信的少年,名為垣根帝督。
也就是學園都市七位超能力者之中排名第二的末元物質。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老二啊,有什么事嗎?”
白井的話,直接讓垣根帝督的表情冷了下去。
他最討厭別人拿他第二位的事情調侃他了。
“算是毛遂自薦吧?這個成語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橫亙帝都一步一步的朝著白井走去,但眼中的殺意卻絲毫不加掩飾。
倘若眼前這個男人并不像傳說中那么強大的話那么殺了也就殺了。
“真是有趣的眼神呢。”
看著橫亙帝都背后緩緩展開的羽翼,白井再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上一次對他露出這種眼神的人,現在還在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呢。
“嗖——”
潔白的羽翼之上,似乎閃爍著某種未知的物質,它被垣根帝督控制著,如同斬首的大刀一般,斬向了白井。
白井的身子只是微微一晃動,原本必中的一擊,以毫厘之差,越過了白井,斬進了結實的混凝土橋面。
在他的羽翼之下,這結實的混凝土地面,就好像豆腐一樣,脆弱不堪。
“哦?躲過了嗎?那這樣呢?!”
羽翼一震,垣根帝督如同離弦的利箭,出現在了白井的面前,背后的六個羽翼同時擊向了白井。
但羽翼還未碰到白井,白井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消失了?”
沒有移動軌跡,也沒有任何可預知的前兆。
他就這么消失了。
“level5的空間能力者嗎?”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垣根帝督抬起了頭,嘴角咧的更加的大了。
此時的白井,正站在半空之中,用著平淡的目光看著垣根帝督。
“討厭的視角。”
垣根帝督羽翼一振,同樣飛了起來,和白井處在了同一高度。
“如何?傳說中的那位大人,我的實力可入得了你的眼?是不是比那個第一位更加的美妙?”
他沒有繼續攻擊白井,而是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之中,似乎在等著白井的評價。
“怎么說呢”
白井腦袋微微一斜,做出了思考的模樣。
“也許你去維密的話,不用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就能直接走臺了。”
嘲諷!
赤裸裸的嘲諷!
如果說垣根帝督一開始是抱著來交涉的心情的話,那么現在他只想弄死眼前這人。
“找死!”
羽翼振動,白色的颶風掠過無邊的夜色,向著白井沖擊而來。
然而白井手都沒有抬一下,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白色的颶風襲向自己。
在即將擊中白井的一瞬間。
颶風仿佛進入了一個看不見的傳送門之中。
遠處的垣根帝督同時感覺背后一陣劇痛。
這道由他揮出的颶風,居然出現在了他的背后。
“有意思”
這一次,垣根帝督終于開始正視起這個基本上就沒有怎么跟他交涉,疑似空間能力者的家伙。
但他開始正視對方時,對方似乎是玩膩了。
“如果你找上我,只是為了打架的話,那么就可以到此為止了。”
夜色下,白井的聲音并不是很大,但卻清晰無比的傳進了垣根帝督的耳中。
“想要逃跑嗎?”
空間能力者想逃跑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攔得住。
通過一些物質的影響,他可以干預到一些空間能力者的計算,達到讓空間能力無法使用的效果。
但面對這個同樣是level5的空間能力者,垣根帝督覺得自己應該沒有那么簡單干預到對方。
“逃跑?”
垣根帝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錯覺,他總覺得.....,對方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獵人看獵物。
“我只是覺得,戰斗是時候該結束了而已。”
前半句還是在遠處,可后半句已經從他身后傳來。
白皙的手掌搭在了他的羽翼之上,原本只受他控制的羽翼,此時卻完全不再聽從他的使喚。
“嘶啦——”
就好像某種東西被撕破,垣根帝督背后的白色羽翼,竟然被白井用雙手給生生撕扯了下來。
“這不可能!”
失去了羽翼的垣根帝督,從半空之中掉了下來。
新的翅膀重新凝聚出來,垣根帝督剛剛穩定住身形,抬起頭便和某個平淡到讓人從靈魂深處都感到一陣顫栗的眸子對上。
手持脫離了垣根帝督控制的羽翼,白井從天而降,把羽翼當做武器,狠狠的劈向了垣根帝督。
“嗡——”
肉眼不開可見的沖擊波向四周擴散而去。
不知道在河流之上橫臥了多少年的大鐵橋在吱扭吱扭的呻吟著,似乎隨時都會坍塌。
擺在河岸邊的廢棄集裝箱全都被吹飛,綠植月在沖擊波之中搖擺著,一些脆弱樹木甚至直接被折斷。
兩岸的建筑物的玻璃,也因為沖擊波的緣故,盡數破裂。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末元物質是他創造出來的,是這個世上不存在的物質。
不是還沒發現或是理論上應該存在,而是真正不存在的東西,所以根本不適合于各種物理法則。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會有人能操控末元物質。
然而手持末元物質的白井,狠狠的打了他的臉。
“你為什么沒有在排名之中?為什么第一會是一方通行?!”
是啊,這種實力怎么可能是第八位?
就算是一方通行,都不會是他的對手吧?
“這種無聊的問題已經有很多人問過我了。”
末元物質形成的羽翼在他的操控下,逐漸化作兩把長約兩米的細劍。
“但我不介意回答你。”
高高舉起末元物質細劍,白井由上而下,狠狠的刺向了垣根帝督。
幸好垣根帝督及時用羽翼護住了自己的胸前,才避免掉被一劍穿心。
但劍上傳來的力量還是將他從半空之中擊落。
“轟——嘩啦!”
勉強還支撐著的大橋,終于不堪重負,徹底散架。
被翅膀包裹著的垣根帝督,就像是一個白色的巨蛋,擊穿鋼鐵大橋之后,落入了河水之中,激起了幾米高的浪花。
河水聚攏前,垣根帝督拍打著翅膀飄了起來,樣子狼狽到了極致。
四處看了看,卻已經看不到白井的身影。
直到他感覺胸口一陣發涼。
低下頭,他看到的是那熟悉的白色物質。
那是由他親手創造的末元物質。
但此時這末元物質,已經化作細劍,穿透了他的胸口。
“因為我們根本不在一個梯隊之中。”
白井清冷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了出來。
就像白井所說的那樣,就算等級是level5,但他的實力早已超越了level5的梯隊,到達了更高級別的存在。
垣根帝督挑戰他,根本是一個十分愚蠢的決定。
細劍被抽出,同時抽出的,還有垣根帝督的所有力氣。
他徑直從半空之中落下,掉進了湍急的水流之中,不見了蹤影。
“撲通——”
不遠處的岸邊,再次傳來了落水的聲音。
那是一個黃色卷發的少女。
白井沒有理會她,而是將手中的末元物質收回空間之后,離開了這里。
刺耳的警笛聲劃破了夜色。
剛才那種程度的戰斗,怎么可能會不驚動周邊的人群?
早就有人撥通了警備員的電話。
所有警備員就好像無視了白井一般,在黃泉川愛穗的帶領下,將附近完全包圍。
但除了白井以外,他們誰都沒有看到,在岸的對面,一個滿身鮮血的少年被一名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金發少女給攙扶著,向著遠處行去。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么,金發少女回過頭,恰好和站在警備員之中的白井對視上。
那是什么感覺?
仿佛有一種寒意由腳底而生,直接躥到頭頂之上。
腳、手、嘴唇、頭皮,這些位置就像是過了電一樣,一陣的發麻。
明明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卻比有表情更加的可怕。
他就像是一只將自己隱藏的很好的野獸,隱藏在那平淡面容之下的,是一頭足以撕碎一切的獸。
獄彩海美只感覺,有什么東西就要撲向自己。
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鮮紅的血液自嘴角流下,她這才從那足以將她完全吞噬的幻境之中脫離出來。
不再敢繼續和白井對視。
她拖著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垣根帝督,向著那所醫院前行著。
據說那家醫院里有一個青蛙臉醫生,無論受多么嚴重的傷勢,都能夠救回來。
“一定要撐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