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唔?是什么聲音?
聽著像是某種腳步聲。
伴隨著腳步聲的,是那種類似于輪子在地面滾動的咯吱咯吱聲。
只是這種咯吱聲有些刺耳,就好像......有些不太靈活一樣。
白井緩緩的睜開了眼,他下意識的想使用自己的能力,卻發現自己的能力已經完全失效。
并沒有慌張,白井捂著有些疼痛的頭部,緩緩站起了身。
“這里是......”
白井發現,自己現在處于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方。
明明四周有很多建筑物,可他若將注意力放在建筑物之上的話,卻發現那些建筑物就好像被一層迷霧給籠罩了一樣。
越是仔細看,卻越看不清楚。
清風吹過,似乎一切都在緩緩的搖擺著。
就好像......他又進到了虛數學區一樣。
失去了所有力量的軀殼,讓他微微有些不太習慣,但他還是強忍著不適感,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這里不是日本?”
沒走幾步,他就注意到,這里建筑物的風格既不是學園都市,也不是日本。
而是有著濃濃的天朝氣息。
“我這是到天朝了嗎?”
當他想仔細辨認這些建筑物的時候,這些建筑物便全都被迷霧所籠罩,直到他將視線移開,用余光才能隱隱看出它們的風格。
他昏睡的地方,離聲音傳來的地方并不是很遠。
很快,他就看到了發出聲音的人。
那是一名少女。
她的臉就像旁邊的建筑物一樣,充滿了迷霧。
她吃力的拉著手里的行李箱,一步一步的走在混凝土地面之上。
這個滿是蘋果圖案的破舊行李箱,輪子明顯是壞掉的。
有一個輪子在她拉動時根本沒有轉動。
當她走到某個地方時,便停下了腳下的動作,機械的轉過身,繼續朝著后方走去。
范圍大概......五米左右。
她就像是某些游戲里被系統設置的NPC一樣,不停的在這五米的范圍之內來回的行走著。
累了就停下來擦擦頭上的汗,渴了就拿出行李箱旁邊小袋子里的冰露礦泉水。
“!你怎么不回家啊!”
白井正觀察時,他自己忽然就開了口。
沒錯,忽然開了口。
這句話喊得讓白井自己都一陣頭皮發麻。
因為這并不是他以主觀意識喊出的,而是他的身體自己喊出的。
他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向了那名吃力拉著沉重的行李箱的少女。
她停下了腳步,臉也扭向了白井的方向。
讓白井失望的是,她的臉上依舊被一層迷霧所籠罩著,根本看不清表情。
“我迷路了。”
轟——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白井的腦門之上。
“唔......”
白井揉著太陽穴從柔軟的睡袋之中坐了起來。
“夢嗎?”
白井打了個哈欠,鉆出了睡袋,走出了這個帳篷。
他現在是在一個小島之上。
雖說以他的能力而言,在海面上睡覺也不是做不到。
但有陸地的話,干嘛要在海面睡覺?
炫技嗎?
所以他拿出了空間里準備的睡袋帳篷等物品,暫時在這個小島上休整了一晚。
太陽已經從東邊升起,白井一邊琢磨著剛才做的夢,一邊拿出了洗漱工具以及一些淡水,開始洗漱起來。
看了看旁邊的燒烤架,本來他留了兩條烤魚的,不過烤魚已經消失不見。
而且他留在烤魚旁邊的果汁也消失不見。
白井并沒有在意,因為他已經知道是誰拿走了這些東西。
洗漱完畢之后,實在是琢磨不透那個奇怪的夢的白井,最終選擇了放棄。
他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開始坐在海邊的礁石上,等待著什么。
海水擊打在礁石之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可是這些海浪就好像有意躲避著白井一樣,別看來勢洶洶,卻連白井的衣服都沒有打濕。
并沒有太久,數艘掛著天朝旗幟的軍艦已經出現在了白井的感應范圍之內。
“來了嗎?”
站起身,看著遠處的小黑點,白井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天朝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所有正當入境途徑他都嘗試過,也并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這次他以一種非法入境的手段時,卻發現這個世界的天朝似乎被什么東西保護著。
雖說以他的能力而言,可以輕而易舉的破除掉這種防護,但他還是選擇打一聲招呼。
畢竟以他現在在天朝的身份,還不至于像入侵者一樣,硬闖天朝。
在和一名感應到入侵者,就手持符箓趕來的道士打過招呼之后,對方就讓他先在這里等候,而那個道士則選擇回去報信。
本來他還以為,自己至少要等個兩三天的。
沒想到僅僅一天的時間,他們就趕了過來。
因為是荒島的緣故,這邊并沒有碼頭之類的東西,而且周圍還遍布著各種暗礁,所以軍艦并沒有直接開過來,而是停在了遠處。
一個身穿唐裝的老者,踏浪而來,落在了沙灘上。
他身邊并沒有帶保鏢之類的人,看樣子對白井十分的信任。
“白井先生,好久不見。”
鶴發童顏的老者,恭恭敬敬的對著白井行了一禮。
這么久以來,他們已經通過娘娘搞清楚,當初留名“黑”的外國人,本名其實叫白井黑。
其實這一幕看著有些違和,因為不管怎么看,他一個老者對一個十幾歲的年輕娃娃行禮,都有些很怪異。
但他卻知道,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年,真實年齡說不定比他還要大。
“你是......”
說真的,白井有些認不出眼前這人的身份。
“白井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立國之時,陪著您觀禮的人,就是在下啊。”
“原來是你啊。”
對方一說,白井倒是想起來了。
因為他把學園都市的科技帶到了天朝的緣故,解決了立國典儀之上缺少重器的難處,而且還說著一口十分流利的普通話,所以很多人都默許他這個“外國人”去那個高臺之上觀禮。
可他最終并沒有選擇走上前和那些偉人們共同觀禮。
因為他覺得,自己做出的貢獻,完全和那些為了新時代而奮戰的前輩們比不了。
他選擇站在人群之中,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看完了整個大典。
而當時陪在他身邊的,就是一名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
只是沒想到時光飛逝,兩人再次見面時,一個已經如此蒼老,另一個卻又比當初年輕了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