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粉色的面紗,比先前那個要好看一些,但與你搭配的這件衣裳卻又不如和搭配的上。”
祁陸認真的點評著,卻讓陸相思以及她身后的那三名同門,盡皆變了臉色。
“說話注意分寸!我明宗的大師姐豈是你能評頭論足的!”
“穿著衣服出來,不就是被人品評的么。再者說了,你大師姐都沒說什么,你又生的哪門子氣?”
說著,祁陸還對著那人‘嘖嘖’兩聲,似乎頗為不懂的樣子,讓對方差點氣炸了肺。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那人森然威脅著。
“某的身份就是禮部主事,對此某很清楚。”
“找死……”
那人說著就拍出一掌,狂暴的氣勢瞬間而起,對著祁陸洶涌鎮壓而去!
祁陸臉色一冷,雙手一拂寬袖,露出了那雙晶瑩的足以讓任何女子生起妒意的手掌,正要迎著對方直面而上,而對方的攻勢,卻被陸相思給攔了下來。
‘轟!’
悶響聲中,那人身形一陣搖晃,差點從異獸身上摔落。
“大師姐!”
陸相思神情冰冷的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在臨行前,師父言稱此行以我為主。”
一句話說的對方啞口無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恨恨的瞪了祁陸一眼,卻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而在訓斥了同門之后,陸相思的視線回轉到了祁陸的身上,“又見面了。”
祁陸點頭應道:“恩。”
這幾日明明都在京師之中浪,今早卻出城再從外面趕回來,對于這種脫了褲子放屁的二貨,他實在很難理解。
當然,他也不準備問出來,也許人家就是喜歡‘微服私訪’呢,這是一種尋常人想體驗都體驗不到的樂趣。
一場風波在陸相思的阻止下,迅速的平息下來。若是對方稍慢一步的話,祁陸當真不介意跟對方練練。而這種小范圍的沖突,他也能夠拿捏好分寸,不至于落到雙方都下不來臺的結局。
只是明宗其他的幾個人,看向祁陸的眼神卻透著絲絲危險,而他卻根本就不正眼瞧對方,笑著對陸相思道:
“諸位遠道而來,陛下此刻正在宮中等候,不如先行去宮中一晤?”
“可。”
陸相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點頭應下。
既然對方已經到來,雖是晚了些時辰,但祁陸也并未質問他們為何沒有遵守時間。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對方雖然只是區區四人,但身后所代表的,無疑是整個明宗。
問了也是白問,還有可能會自取其辱。
由城衛軍開路,將在場的所有人圍在中間,一行百人入了東城門,向著皇宮而去。
算不得浩蕩,卻也聲勢不小。周邊聚攏在街道另一側觀看的百姓們,看著那騎著異獸的明宗弟子,眼中充斥著羨慕、嫉妒等復雜的情緒。
能夠踏入修煉界,并非只是幾個人的夢想,而是幾乎所有人都同時擁有這種想法。
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踏入修煉界求長生的引誘。為了能夠達成這個愿望,他們可以做任何事情。
當然,也包括生命。
否則的話,也不會有那么多人冒著走火入魔的風險,花費重金在暗市之中尋找功法了。即便這種行為無異于是大海撈針,可他們依然執拗的不肯放棄。
在路過家門口的時候,祁陸見到了由沉魚等四女守護著的母親,笑著對她們揮了揮手,頓時給幾女引來了許多艷羨的目光。
看看人家祁陸,再想想自家那不成器的兒子……算了不想了,回家直接拿棍子抽吧!
“你的侍女很漂亮。”
祁陸聞言扭頭,看向陸相思,認真的糾正道:“以前是侍女,現如今是弟子。女子漂亮或是不漂亮,對我來說無疑都是紅粉骷髏。對我來說,只有有趣的靈魂之間才能碰撞出悸動的情緒,若不然的話,人族身為萬物之靈長,又與畜生有何區別?”
“呼哧……”
祁陸不好意思的對陸相思的坐騎笑了笑,表達說禿嚕嘴的歉意。隨后又將目光看向前方,并不想一直仰著腦袋跟對方說話,輕聲補充道:“更何況,其實我臉盲,看誰都長的差不多。”
“啐!”
陸相思才不信他這張口就來的鬼話,不由得輕啐了一口,“假正經。”
“是真正經。”
祁陸再次糾正,忍不住略帶不滿的瞥了她一眼,隨即收回視線。
感受著對方那沒有雜質的目光,陸相思沉默了一瞬,隨即輕笑著開口道:“倒也有趣。”
有趣個屁。
祁陸在心中補充了一句,他還真不知道這有什么有趣的地方,果然女人都是難以理解的動物,這才說了沒兩句話,就有點犯病了。
兩人之間不咸不淡的聊著無意義的話,讓陸相思身后的那三名同門嫉妒的眼睛發紅。他們還從未見過大師姐跟誰聊過這么久。
平時高冷的如同天山圣蓮的大師姐,怎么就跟這個白頭發的王八蛋勾搭上了呢!
而他們這么想著,禮部的那幾個官員也頗有些目瞪口呆的樣子。這祁陸祁大人牛嗶啊!連明宗年輕一代的大師姐都能聊到一起,當真不知比咱們高出了多少段位!
他們又哪里知道,這個看似冷傲的女子,其實在先前的時候,就與祁陸在豆腐腦攤子之前遇見過。之后再次相聚,卻產生了一些并不如何美妙的交集。
“我很好奇,你現如今的修為究竟到了哪般地步?”
陸相思主動的轉換了話題,然而祁陸卻沒有正面回答,轉而說了一句:“探尋別人的隱私是不道德的。”
陸相思呼吸略微一滯,氣哼哼的將腦袋扭了過去,隨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是展顏輕笑起來。
隨著她的笑聲傳來,整個世界仿佛從冬天進入到了暖春,又像是徜徉在清澈見底的湖心,隨著雙臂的擺動,蕩漾而出的美麗波痕。
不知看呆了多少人的眸子。
祁陸卻是略微撇了撇嘴,不知道這個女人又發的什么瘋。
咱能正常一點嗎……
“你似乎不喜歡別人居高臨下的與你講話。”
“陛下坐的更高,我也從未腹誹過。”
“不,你流露出的氣息,已經非常清晰的告訴了我答案。”
祁陸忍不住看她一眼,卻并未回答。
都看出來了,還不麻溜的下來?
“想讓我下來?我偏不,哼”
祁陸:妹妹你是不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