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臨頭,竟是還不知悔改,在這種情況下,黃氏的所作所為,確實讓祁陸感到好氣又好笑。
暗嘆祁正德那個人,怎么會瞎成這樣,找了這么一個二房。
“娘!”
祁哲不知從什么地方跑了過來,臉上掛著淚痕,小小的孩子,承擔了他這個年紀所不能承受的苦難。
“長個兒了。”
祁陸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微笑著道:“還是跟以前一樣,那么的讓人討厭。”
“滾開!!!”
祁哲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小奶狗,推開祁陸的手掌,對著他齜牙咧嘴。
“喲呵,還挺尿性。”
祁陸說著,一腳跺在了躺倒在地的牟濤胸口,將其心脈盡數震碎,歡快的嗩吶聲中,牟濤的口鼻之間溢出鮮血,混合著破損的臟腑,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歸西了。
死的是辣么的突然,只是更突然的還在后面。
本來不想多廢話的祁陸,準備先將其他礙眼的人給滅了,然后再讓黃氏一了百了就得了。沒想到這一踩,就踩出問題來了。
祁哲下意識的喊了一句,“爹!”
讓祁陸不由得看了看他,順著他的視線,又看到了被自己踩在腳下的牟濤。他的整張臉上,再也沒了笑容。
周圍如同刮起了冷冽的風,祁陸冷聲道:“你方才,說的什么?”
似乎也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是說漏嘴了,祁哲梗著一張小臉,死活都不再多說一句話。
“這才回來多久啊,就老樹煥發新枝了?呵呵……”
不知道為何,祁陸的心中,總是有那么幾分不痛快。這一家子人,簡直是沒下限了。看向祁哲的目光里,諷刺之中還帶著些許的失望。
就這?
“認別人做爹,看樣子認的還挺成功。”
祁陸輕聲的說著,“以前的我,只是單純覺得你是被你娘帶壞了,而現在的我,覺得你……很惡心。”
十來歲了,不是四五歲的小孩子了,該懂人事的時候你不懂,那跟腦殘有什么兩樣?
“不用你管!”
黃氏將祁哲拉到了身后,撕心裂肺的叫喊著:“我們跟你家,已經沒有關系了!”
“說的也對。”
祁陸喃喃的說了一聲,隨即抬起胳膊,一把掐住了黃氏的脖子。
對方的臉色,先是愈發蒼白了一瞬,隨后因為呼吸不暢,而變的脹紅起來,臉上竟是迸發出來青筋。
“放開她!”
黃龍元與黃天霸盡皆怒吼出聲,黃龍元飛撲過來,卻被陸相思輕輕一掌拍了出去,隨后點出一指,正中黃天霸的胸口!
直到黃天霸斷氣的前一瞬,她那冰冷的聲音才幽幽傳來,“找死。”
黃天霸這死的,也夠憋屈屈辱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樣子,著實令人拍手稱快。
沒有那么多嗶話,殺人的時候,說的越多,變數越多。祁陸與陸相思,自然不會做出那種叨嗶叨叨嗶叨的,然后給了別人機會,被反殺的事情。
“啊啊啊!!!我的兒啊!!!”
大街上響起了黃龍元的哭聲,那感覺,就跟死了兒子的神態是一樣一樣的。白發人送黑發人,最是傷心。哪怕是腦回路如此奇葩的一家人,也是難以擺脫這種定律。
“我跟你拼了!!!”
黃龍元沖了上來,那義無反顧的樣子,如果手里有刀的話,必然就沖著祁陸的脖子招呼了。
只是,可惜沒有如果。
祁陸只是微微一個側身,就躲開了對方的攻勢,旋即輕輕一拍,再次將黃龍元給拍了出去。而此時的黃氏,已經快被掐的窒息過去了。
“你放開我娘!”
祁哲對待他娘還是不錯的,最起碼在這個時候,敢于勇往直前的沖上來。抱著祁陸的胳膊,低頭就咬了下去。
然后……
就被鋼鐵般的皮膚,給崩斷了三顆牙。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淌出,可在腦袋甭起來之后,祁哲卻沒有放棄,再次狠狠地咬了下去!
然后……
下頜的牙齒,也給甭斷了。
而別說祁陸了,就連他的衣服,都沒有被咬壞。
“你這牙口不行啊。”
說著,祁陸的胳膊輕輕一震,就將對方給震飛出去,狠狠地摔了一個屁股蹲。
秋銘城中,徹底的亂了起來。
當街打殺這座城池之中,最有勢力的家族,殺起來如同砍瓜切菜般的簡單,哪怕是城衛軍來了,都只是遠遠地圍在遠處,不敢有絲毫的靠近。
“閃開!城主來了!”
秋銘城的城主,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下巴上留著一撮小胡子,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蘊含著光芒,人還未至,就當先大喝一聲,“還不快住手?!”
“住手?”
祁陸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隨即面無表情的轉回頭去,看著被他掐著的黃氏,“不要再掙扎了,我現在便送你上路。”
說著,潭淵劍劃過一抹冷芒,直接將驚恐的黃氏梟首!
“大膽!!!”
那城主沒想到自己都已經趕過來了,對方竟是還敢悍然動手,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挑釁。一道靈力幻化而出的拳頭,呼嘯著向祁陸沖擊而來。
而手里提著人頭的祁陸,連頭都沒有轉過去,背對著城主的方向,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拳風轉瞬即至,陸相思輕喝一聲,祭出琉璃塔,與拳風硬撞一記。
“轟!!!”
撞擊聲轟然而起,城主此時已經欺身而上,“在本官統轄的地方,竟敢行此兇惡之事,今日就讓你……”
“明宗辦事,還不退下?”
陸相思短短一句話,就讓城主說不下去了,強行止住了話頭,身體也落在了地上,皺眉道:“哪怕是明宗之人,也不能隨意殺人。”
“敢問城主,若有人三番五次的派遣殺手,前來殺你,你會如何?”
祁陸此時已經轉過身來,像是扔垃圾一樣的,將黃氏的腦袋給丟了出去,輕輕地拍打著手掌,問道:“是怒而拔劍相向,還是選擇引頸受戮、甚至臨死前再恭維一句‘殺得好’?”
一句話就把對方給問懵了,城主的眉頭緊緊皺著,那抹山羊胡也一翹一翹的,出聲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娘!!!”
祁哲此時才反應過來,沖上去抱著他的母親,放聲痛哭。
哭聲與嗩吶聲交疊之間,甚是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