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擰緊了眉頭，方正的臉上頓時多出來深刻的線條，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我就知道警部桑每次找我都不僅僅是享用美食的。”
“唉，明明是給別人添麻煩的事，卻還要別人來請客，真應該讓你買單才對。”
“不要這么說嘛，五郎。我們是朋友嘛！”
“情誼就是最貴的。”
“嘿，你這話可不像老朋友該說的。”古雅人笑著調侃了一句。
五郎假裝苦惱道：“你這樣不客氣倒是很符合老朋友的做派。”
“哈哈，走，我請你喝點東西消消食！”
五郎小心翼翼端起麥茶啜了干凈，拿起搭在旁邊的風衣。
“走吧！”
“哈！很少看見你這么積極啊！”
“能讓警部桑請客一次可不容易。”
“別說的好像我很吝嗇似的！”
兩人說說笑笑地轉道去了一家有名的咖啡屋。
“歡迎光臨……啊，是古先生呀，這位是？”
店長兼服務員的小梓捂住小嘴，吃驚地仰望高大的五郎。
“叫這家伙五郎就行了，別看他不像個好人其實是個不錯的好人呢。”
古雅人說了一長串繞口令似的介紹，隨意找個靠里的座位坐下。
五郎尷尬地微微鞠躬，一同坐下。
“五郎先生？這不是跟樓上的毛利先生名字一樣嘛？”小梓捂嘴偷笑。
“哈哈！毛利前輩好酒，五郎好美食，大概叫‘五郎’這個名字的人都對喜好的事物比較偏執吧！”
小梓笑瞇瞇道：“那太好了，我們這里的輕食和咖啡相當不錯呢，如果五郎先生能經常光顧的話，就更好了！”
“五郎的舌頭可是很挑剔的！”
“警部桑，請不要把我說的像是刻薄的人呢。”五郎愁眉苦臉道，“而且，你說請我喝東西，是喝咖啡嗎？”
古雅人指著五郎笑罵道：“看看、看看，我就說他是個挑剔的人吧？這會已經開始嫌棄你們波洛咖啡廳了！”
“沒有的事！警部桑，你這……”
“哈哈，那我可要拿出點真本事了呀！”小梓虛捋袖子，干勁滿滿的樣子。
小梓把托盤抱在胸前，微微鞠躬，去準備食物了。
五郎詫異道：“這里不用點單？”
古雅人笑道：“安心，我怎么也算是常客了，小梓心里有數的，況且你也不是個挑食的人。”
五郎點點頭沒多計較。
“那么，警部桑，勞您破費了。”
“先別急著客氣，這可是有條件的。”
古雅人像極了惦記小雞仔的狐貍，眼珠里轉的全是狡黠。
五郎早已見怪不怪了。
像是警部桑這樣的大忙人，怎么可能無緣無故請他喝咖啡？
要知道他每次喊警部桑分享美食時，不是有這個案子，就是忙著調查那個案子。
總要等他把一條街都吃遍了，警部桑才姍姍來遲，順便讓他點個最好吃的套餐，再把單買了。
為了這事，五郎沒少板著臉，嚇嚇古雅人。
“說吧，這次又是什么麻煩事？”
“嘿嘿，也不算麻煩，白峰會你聽過嗎？”
五郎眉頭緊鎖，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干嘛？他們是極道吧？”
“我記得你不是四課的吧？”
古雅人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太好了，你和他們打過交道？”
“關系不深，只是賣過他們一些東西。”
“不是違禁品吧？就算是你，如果違法犯罪了，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喔！”
“怎么可能！”
“說笑而已，對了，有辦法聯系上他們會長嗎？”
五郎沒說話，回了個看傻子的眼神。
古雅人不免有些失望。
“我也就碰碰運氣，那組長呢？少主？若頭總行了吧？再低的話遞話過去也沒用了。”
五郎法令紋抽了一下，沉聲道：“我就是個做中介生意的掮客，而且我是奉公守法的納稅人……”
“時代不一樣啦，極道洗白自己發展娛樂業不也是納稅人？”
古雅人沒好氣道：“別跟我提納稅人，聽到這個詞就頭痛！”
“現在極道有文化了反而更難纏了，要不是有中間人搭線，來來去去就是那套，根本打探不出來消息！”
“嗯？你也搞不定？”
“倒不是搞不定，他們腦子轉的慢，但是他們有錢啊，有錢就能請大律師來了，跟律師扯皮我還查什么。”
“我就認識個若頭輔佐，你看行不行，行就約，不行我也沒辦法了。”
古雅人抓了抓頭發，嘆了口氣：“好吧好吧，有總比沒有好，大小是個中層干部了。”
說著古雅人狐疑地上下打量五郎。
“我就是碰碰運氣，沒想到你還真有辦法？”
“不愧是‘什么都賣的五郎’！”
“你少陰陽怪氣的，只是給他們介紹一些便宜的場地拍戲罷了。”
“場地？拍戲？”
古雅人左手圈起食指和拇指，用右手食指戳了戳那個圈。
“不會是那個片吧？”
五郎無奈道：“公共場合你注意點禮儀……”
“還真是？”
“唉，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五郎臉上罕見地露出后悔的神色。
古雅人豎起大拇指：“牛！真是牛！老人家的路子就是野！”
“我可沒有到被人說老人家的年紀！”五郎不悅地反駁了一句。
“行吧行吧，反正風俗業不歸我們管。”
小梓特意等兩人談話告一段落，才端著托盤走過來。
一臉笑容道：“久等了！”
“古警部的焦糖瑪奇朵，還有這位五郎先生的摩卡，因為不知道您的口味，所以我就擅自做了做經典的款式了。”
五郎忙雙手接過，客氣道：“真是勞您費心了，嗯，很香！”
古雅人嗅了嗅，抿了一口，長嘆一聲：“還是熟悉的甜度，小梓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小梓笑彎了眼睛，開心道：“您喜歡就好。”
“五郎先生呢？不嘗一嘗嗎？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五郎聞言端起來嘗了一口。
“咦！”
他發出輕嘆，本來只是禮貌客氣，又忍不住多喝兩口。
古雅人笑道：“怎么樣，小梓手藝不錯吧？”
五郎贊嘆道：“香醇馥厚，濃郁順滑，這是我喝過最好的一杯摩卡了。”
“您過譽了，”小梓高興地擺放好甜點，收起托盤，“那就請兩位慢用啦！”
五郎目送小梓回了吧臺，感慨道：“真是個不錯的姑娘。”
“是吧，有眼力勁兒，在一個咖啡廳做侍者有點屈才了。”
“嗯？看上了？”
“是有些想法，不過還不知道她自己愿不愿意。”
“警部桑這條件，很多女孩子都喜歡的吧？”
古雅人正陷入思考中，聞言一愣，笑罵道：“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是看中她的才能，又不是我看上了人家姑娘。”
五郎嘴角愉悅，拿起小叉子，挖出一小勺布丁塞進嘴里。
“唔~阿姆姆，味道針不戳~”
“你這家伙，”古雅人被五郎老頑童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怎么樣，沒白來吧？”
五郎小心翼翼地咀嚼，感受口腔里滑溜溜的布丁。
“唔，雖然我不怎么吃甜食，不過確實有種讓人心情變好的感覺。”
古雅人乘勝追擊：“吃你也吃了，那就說定了，你就和那個若頭輔佐說，有一筆地產生意要談。”
正當古雅人準備和五郎仔細說道。
忽然，一個做作的童聲在背后響起。
“啊咧咧~那是不是古警部呀！”
古雅人身子一僵。
本來好好地查案子，死神一來，這特么不就把白峰會安排上了？！
我特么心態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