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真實

季秋沒想到這一趟如此順利，前有劍仙威懾，其它秘境中怪物沒有智慧，威懾也沒用，但這個秘境，怪物有智慧，這就有用了。

順利的潛入一百零一層，季秋幻化出身體，看著漫山遍野的鮮花，看著水草豐茂、魚群肥碩，看著天空和煦的暖陽，一時間，他差點就懷疑穿越了。

深淵中蘊含著腐蝕和黑暗，注定不存在正常景象，此地如此反常，只能說不對勁。

而這一層世界之外，有一只睜開的眼睛，注視它就是注視深淵，這眼睛就是之前“金字塔”上一個頭顱的三只眼之一。

在秘境之外看這些眼睛還不覺得什么，但近處觀看后，季秋才覺得詭異，這眼睛內蘊含著神性！

若是仔細看，還能發現看著眼睛，就像是直面大道，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季秋在大道的造詣便開始提升。

看到眼睛的時候，季秋同樣也發現眼睛中傳出的力量，這種力量季秋只能感知，而無法察覺具體的本質，大概是在創造這個秘境世界。

最后七層本應該對應七種之力，只是沒有形成，所以力量都灌輸到這一百零一層，

原本單獨存在會造就一層深淵，但融合后卻是普通的世界，這一層的“怪物”，已經集體擁有了智慧，甚至他們不再是怪物，而是新的文明。

不過季秋觀察得久了，就發現這一層下面，有七個奇點，七種之力在沸騰，其中的“惡意”，似乎只要世界誕生，就會孕育出可怕的怪物。

“單獨的存在會演變成怪物，而匯聚起來卻是普通的人間，之前遇到的第一種怪物，樹精和森林之神，當時森林之神身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它就像一個冷冰冰的傀儡，是沒有靈魂的失敗造物，而秘境似乎很特殊，眼前的不說，其它秘境，怪物會腐蝕策反人類修士，還懂得折磨。”

“恐怕類秘境中，怪物都是擁有智慧的。”

做下一個結論，季秋思索秘境存在的意義，目前已知魔巢和秘境是混沌無法吸收道韻而衍化，吸收完畢混沌就會晉升。

那么可以說秘境是道韻的衍生產物，只是因為魔巢以及墮落的混沌神靈，所以怪物們對外界有些強烈的攻擊性，還有本能的吞噬。

未來有兩條路，一是魔巢和秘境將混沌中的諸天世界吞沒，從此世界不存，除了道君和進入秘境的通靈之體外，一切回歸混沌，開啟新的紀元。

第二條路，諸天勢力清楚占據魔巢的墮落混沌神靈殘留意志，再讓秘境代表的道韻被混沌吸收，那么你爹紀元就會自然而然的過度到新開端，不會重啟。

至于“看到真實”，季秋也看到了，真實就是艾黎秘境這樣的存在還有很多，從“金字塔”來看，中上層的位置，一個頭顱三只眼睛中一個分化出了這整個秘境。

如果系列的秘境按照金字塔結構來看，還有成千上萬，由此可見想要實現第二條路實在太難。

他聽說過道君更上一層樓以及清除混沌神靈意志的方法，二者本質是同一個，古靈的父神，就去做了，可惜失敗了。

季秋想到一條先天大道能支撐好幾位道君合道，如果諸多道君一起聯手，是否可以成功？

正在季秋想事情的時候，異變再生！

季秋的意識不斷地拔高，直接上升到比艾黎秘境更高的緯度，但他的身體還在原地，并且由靈氣之軀化作本體，由內向外蹦跶強烈的光線。

每一道光線都蘊含著恐怖的信息，這些都是季秋修行至今積累的感悟。

強光全部朝著眼睛攢射，這一刻，季秋明白過來，秘境連接魔巢，魔巢連接大道，秘境蘊含道韻被混沌吸收，同樣秘境也在擴張吸收混沌的道韻。

二者同時進行作用，加快晉升。

通靈之體的來源眾所周知，只是不為人知的是，通靈之體還是一個“接收器”，接收外界信息，帶入秘境；接收秘境信息，帶入外界。

邪魔之所以喜歡通靈之體，是因為其體內蘊含著無數寶貴的信息。

就連神靈通過舉行祭祀，也因為通靈之體的特殊而獲益良多。

這一波“交互”，讓季秋與一個宏大、飄渺、神秘、詭譎……的意志相連，電光火石之間，聯系又驟然斷開。

同樣的，季秋的身體重新化作靈氣之軀，分布在秘境各個位置，意識回歸后，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過。

但季秋卻神色恍惚起來，半晌后，露出苦澀的笑容，之前的猜測和分析全都對，都是真實，但與他從那個意志中獲得的真實相比，也不算什么。

秘境內靈氣暴動，讓某位劍仙多看了一眼，隨后靈氣恢復平靜，卻是季秋已經離開了秘境，此時，劍仙再也不需要顧慮，沖天劍光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接將秘境化作碎片。

魔巢不滅，秘境不滅，哪怕打碎也能快速恢復，但無塵子的劍光之下，連接秘境的那一條線徹底斷開了。

原地是秘境留下的大團污穢的本源，在混沌的侵蝕下，不一會就被同化。

此情此景，劍仙方才滿意，身化劍光，遠遁而去。

只是他離開后不久，一顆枝干通體暗紅色的桃樹在混沌中長出，翠綠的葉子在混沌之力的沖刷下伸展搖擺。

混沌之力何其可怕，桃樹沒堅持多久也消散了，但一枚桃核卻劃破時空，向著一處空間亂流墜落。

此時，季秋隨意找了個世界進入其中，隨著領域張開，星海中出現一片小世界，他正在等待，也是在驗證。

在與混沌神靈的意志連接那一刻，季秋看到了通靈之體的來源，那是一道附加在卡牌上的強大存在的氣息。

在卡牌封印混沌中靈性大道后，卡牌的主人離開，而那氣息卻因為靈性大道而產生活化，簡而言之，就是一道氣息要變成全新的生命了。

只是那氣息的主人太過強大，氣息在化作生命的時候失敗，混合著靈性力量崩潰，碎片散射到附近的混沌域，也就是玄明玄天。

通靈之體也是這兩個混沌域特有的，這是那個新生命的自保手段，就如同神靈一直走神道回被動覺醒混沌神靈的意志，從而被取代一樣。

通靈之體一直修煉，修為越高，越容易被當初的氣息生命借體重生。

當前時代，烙印著氣息生命體的印記，季秋這些通靈之體晉升天仙還好，一旦嘗試晉升道君，必定出問題。

而相反的是，真的等到魔巢占領混沌，開啟下一個紀元，連混沌都被重啟，那么自然是也失去了這一條桎梏。

難怪之前道君提到的信息內會有提到，通靈之體知道真實后便一去不回。

曾經季秋也想著晉升道君，融入秘境才是后路，可現在一看，他根本沒有后路，而是只有一條路。

這讓季秋的心情起伏很大，在等待中，兩年過去，忽然有一天，季秋感受到空間波動，季秋睜開眼，“看到”一枚暗紅色桃核出現在宇宙中。

隨手一道法力毀滅桃核，季秋不禁無奈，無數的通靈之體如果融合，同樣會讓氣息生命回歸，通靈之體也會受到影響，會不由自主的相互接觸。

靈性道君清楚知道這一點，所以設定了規則，讓通靈之體很難相見，這算是一種阻止方式。

但通靈之體就沒有限制，他們體內分離出來的一部分，會本能的要回歸本體。

墮落力量侵蝕季秋，季秋使用替身，替身是分離一點本源制作而成，就是季秋的一部分，這部分被分離出去，最終如果不是被毀滅，就一定會融入到季秋體內。

季秋當時隨便選了個世界，結果替身果真通過未知方法來到他身邊。

意念一動，領域內出現一副巨大的地圖，其中藍色是世界，紅色是秘境，在目前世界附近，正好有一個命星秘境。

這是一個危險的秘境，任何外來者進去其中，都會誕生一個命星，之后的命運被固定，全是死亡。

季秋想的是，沒意外的話，他天仙就走到頭了，道君？那就是作死！

所以，要不要現在就直接找個秘境躺好，直接睡到下個紀元開啟？

——季秋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前一段時間他還信心滿滿，充滿干勁，覺得道君也不是不可攀登的高峰，現在情況就是他直接沒機會攀爬，一旦往上走，就會隨時墜落，粉身碎骨。

他也不是不去想辦法，而是太難了，從古至今，通靈之體肯定十分多，他們都沒想出什么好辦法，自己就別逞能了。

一時間，季秋是真的無比消極。

這種狀態，決定回到洞玄界閉關一段時間緩解一下，只是回去的路上，季秋滿腦子亂想。

首先想到的是一本小說中的“聚合定律”，接著又想到另一本小說中的“圣體”，貌似那什么圣體就是被鎖死在一個階段，書中主角能突破，還是靠了一位大佬。

“大佬？！”

季秋忽然精神一震：“等等，那氣息中誕生生命是很厲害，成了道君那一刻自身就會被替代，但是這僅僅是某位大能的一道氣息！”

“也就是說，我不是完全沒機會，對于其他人，他們可能不知道萬靈主君，也不知道另一個混沌，更不知道封印靈性大道的就是萬靈主君。”

“所以我是有希望的，而且我還得到了靈文，相當于一道傳承，修煉還是要繼續修煉，等到了天仙，就試試鉆研靈文，萬一直接從中找到應對方法，那就再好不過。”

季秋重新找到了希望，頓時就好多了，駕馭遁術在混沌穿行，甚至遠程操控分身進入凌霄界“自言自語”，他相信他的話道君是能夠聽見的。

——其實回去時候比來時簡單多了，季秋可以直接進去洞玄界，但此時他更想在混沌中一邊感悟混沌之力，一邊調整心情。

這時候，季秋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托了凌霄界和諧環境的福氣，他這修行路上一帆風順，根本沒什么危機就成就地仙。

加上他心性淡泊，倒也無礙，但想要走得更遠，就必須提升心性，而怎么提升呢？自然不僅僅是秘境和怪物打架。

當然，季秋也不愿意開小號去體驗，他有更好的方式——下棋！

仙神選擇一枚棋子，付出投資，帶回收益，對于季秋來說，最后的收益是收益，途中經歷的一切也是收益。

如今季秋的實力以及資源，已經足夠制造一個金手指出來了，他的洞玄界完全在自身掌管之內，體悟人世繁華，感悟人情冷暖可以，但是提升并不大。

唯有親自執棋，操縱命運，方能從即將上演的大戲中獲得收獲。

靈氣復蘇季秋不想玩，這是直接改動一個世界的變化，操作上沒問題，理論上也能收獲很多，但直接改動一個世界眾生的命運，造成的代價太大。

畢竟歷史的車輪每一次轉動，都會碾碎無數生命，靈氣復蘇已經不是普通的車輪，而是坦克開上人行道，太過翻天覆地的改變，死傷生命以億計，季秋承擔不起。

而季秋結合自身混沌大道想出一個比較合適的方式，那就是類似于諸天交易的金手指，并且選擇一個普通人開始。

或者同時選擇大批棋子進行單個世界穿越，依舊是選擇普通人。

初期普通人實力有限，能力也有限，根本無法大刀闊斧的改變世界，更無法對其他世界造成大規模影響。

而等到棋子有些實力的時候，已經能夠看到一些世界的真相，有自知之明的，就會穩打穩扎，猖狂的自然是被淘汰。

人選上季秋傾向于無藥可救的重癥患者，這是一次新生機會，抓住了蛻凡為仙，抓不住也能多活幾年。

人員挑選上，季秋將視線投向地球，還真別說，地球的時代，大多數人接受能力算墻，而且通過影視作品和小說，對于穿越耳熟能詳。

所以就算他們穿越了，也能在金手指幫助下快速適應。

如果選擇洞玄界的修士，弱者見識不夠，很難適應，強者又容易脫離掌控。

權衡利弊后，季秋排除諸天交易類型的金手指，變數太大，隨后手中魂靈燈扔出。

地球上，即將死亡的重癥患者，亦或者通過各種意外而死亡的人類，忽然清晰的聽到一個聲音：

“是否選擇穿越，重活一世？”

“是”

“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