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開口的松子個頂個的香,不過油分很大,吃了一把凌遲就開始口渴。
他把剩下的松子揣進兜里,
“來了來了,進去了!”
凌遲指著遠處的簸箕,把手里的線繩交給卿卿,
“再等等,躲進去幾只的時候,就扯這三根線明白嗎?”
卿卿緊張極了,屏住呼吸,眼都不眨的盯著遠處的沙灘。
凌遲懶懶的倚著石頭,
“嗯,等,再等,好,就是現在!”
“嗨呀!”
小卿卿一聲嬌呼,遠處被木棍支起的簸箕紛紛扣下。
不過由于線繩拉的太長,卿卿的動作幅度不夠大,簸箕罩下的時間很是延遲了一兩個呼吸的間隔。
“啊...”
卿卿撅著嘴,
“好像,好像跑掉了...”
“不要緊,”凌遲揉著卿卿的頭說道,“我們過去看看。”
三個大簸箕里,跑掉絕大部分,只有兩只麻雀。
凌遲一邊重新支木棍撒草籽,邊安慰卿卿,
“很厲害了,上次我弄了一整天才抓到4只,卿卿一下子就罩了2只,比我厲害多了呢!”
“嗯嗯!不過,還是爸爸厲害”
難得有這么溫馨的時候啊,主播在陪小丫頭玩游戲么?
去去去,別打擾我看卿卿小可愛,現在是姨母笑時間
我在屏幕前笑得像個一百八十斤的孩子
卿卿好闊愛,媽媽抱抱!
不要男媽媽,男媽媽起開!
米蜜小可愛:媽媽你個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休想占我老公一丟丟的便宜!
米蜜小可愛腦回路清奇...
保護米蜜!
啊這,失望,米蜜小可愛你變了,你為什么沒說那四個字?
第二次嘗試,三只簸箕罩下,麻雀驚惶的四處飛逃,簸箕下面乒乒乓乓響成一團。
“啊!抓到了抓到了,好多!”
卿卿歡呼著沖向沙灘,掀起一個簸箕就去掏麻雀。
“別....”
呼啦,那個簸箕里的麻雀頓時跑掉一半兒。
卿卿:???
小丫頭當時就懵了,呆呆的視線在自己的手和簸箕之間來回游弋。
小丫頭半天才回過味兒來,皺巴巴的小表情團在一起,委屈的差點哭出來,
“嗚嗚...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凌遲笑的前仰后合。
“嗯嗯,沒事沒事,別哭啊,你別哭,瞧我的”
凌遲伸手召出一長一短兩柄棱槍,擱在簸箕上頭玩命的互相敲擊。
凌遲的力量值現在何其恐怖?
敲擊聲震耳欲聾自帶混響!
被扣在簸箕下面的麻雀掙命似的瘋狂折騰,撲騰出一大片灰塵,然后居然漸漸安靜了。
凌遲對小家伙說,
“現在可以了,伸手進去摸,小心別被啄到。”
“啊?真的么...不會跑掉么...”
“沒事,跑掉也不怕,它們飛不起來的。”
“哦...”
卿卿聽話的把簸箕抬起一個小縫,伸手進去抓麻雀。
期間不時有麻雀從縫隙間滾出來,但是它們歪歪扭扭奮力扇動翅膀,卻根本飛不起來,只能原地撲騰。
這是什么原理!
我敲,厲害了....
凌遲解釋道,
“它們的鼓膜和耳石已經被震碎了,沒辦法維持平衡,所以飛不起來的。”
主播你認真的么,可別胡亂科普啊
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高端操作
厲害厲害
凌遲撓撓頭,
“這都是小時候別人給我科普的,真假我不知道也不保證啊,反正有用就是了。”
“說起來這個,還有件有意思的事。”
“小時候有一次村里放禮花的時候,看見從天上掉下來摔死的鳥,我們一幫熊孩子都覺得鳥是被炸死的,然后一窩蜂的買了好多二踢腳去炸鳥,一只鳥沒炸死不說,還點燃了無數個柴禾垛,挨了一頓好揍啊,那天晚上全村都回蕩著我們的哭聲,第二天一問,又被搟面杖抽的,又被自行車鏈條抽的,當時我爸媽對我就比較好,很能體諒我還是個啥也不懂的孩子這件事,我...”
哦嚯,所以就你沒挨揍?
社亡了,這下小伙伴肯定跟你絕交了吧?
那必須啊,憑什么大家都挨揍你沒挨揍?
凌遲呵呵一樂,接著上句說,
“我是被吊在房梁上用凍帶魚抽的。”
主播牛逼(破音)!
這是我沒想到的...
凍,凍帶魚可還行,正好就當熱菜了,抽完晚上直接炸帶魚
沒被凍帶魚抽過的童年是殘缺的
凌遲說,
“那家伙給我抽的啊,渾身都跟凍帶魚一個色兒了,魚腥味一個星期都洗不掉,可是長了記性了,打那之后,再沒玩過鞭炮這東西。”
一窩收了幾十只麻雀,凌遲大覺滿意。
一手把卿卿扛在肩膀上,
“走嘍,回家,烤麻雀吃”
麻雀雖然早就不讓抓了,但是它的味道想必一直在某代人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尤其對凌遲來說,灶膛里的燒麻雀、油炸麻雀還有麻雀餡兒的餃子,光是想想都覺得會有口水流出來的。
“上次吃這東西大概還是在十幾年前了,一開始不讓吃的野味后來都被搞出了養殖的嘛,但是大家都知道,麻雀這東西真的養不活,你抓了它,它就不吃的東西的,會活活把自己餓死,或者在你抓到它的那一刻它直接就會給你來個自戕以謝天下,總之脾氣大的很。”
對對對,我也抓到過好多麻雀啊,養著養著都死掉了
以前不懂,后來才知道麻雀養不活
嘿,養麻雀是吧,哥比你們狠多了,直接養烏龜埋烏龜養烏龜埋烏龜養烏龜埋烏龜...后來...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WDNMD,我一直以為養烏龜埋烏龜是網上的段子而已!
巧了,我也這么干過...
天下大同
凌遲眨巴眨巴眼,
“埋烏龜的事兒我沒干過,不過,我養過青蛙,像我拳頭那么大一個青蛙,東北的冬天冷啊,一不小心給結結實實凍水盆里了,我哭了好幾天啊,哄不好的那種,為了紀念和追悼它,我把那塊凍著青蛙的冰坨做成了冰燈,還在冰燈前面插了三炷香,想它的時候就開個燈看看,想它的時候就開個燈再看看,那叫一個音容宛在笑貌長存啊,賊拉嚴肅賊拉鄭重,然后...”
“特么第二年開春兒冰化的時候它蹬蹬腿兒蹦跶蹦跶又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