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如同雷擊般,響徹了冢魂的腦海。
猶豫了很久,他適才開口“除了古龍精魄不行,那古龍精血池本座可以讓于你!”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囚禁了萬年,若是連精魄都丟了,那他也干脆死了算了。
好在諸儲本就沒有打算要古龍精魄,那是個令人眼紅的好東西沒錯,但同樣也是一枚燙手的山芋。
今日哪怕是平安取得了,那么出去以后,東海海眼中的那位,也會第一個出來找他麻煩。
玷污龍族始祖的罪責,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而且他之所以如此去做,最大的原因,也只是為了那一潭血池罷了。
“前輩有辦法讓我從濁蟒手中拿到精血?”
諸儲的聲音很平靜,他相信冢魂籌謀了萬年,這些對于對方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大問題。
果不其然,在他的話音落下,便聽到冢魂答道“本座既然答應你,便最少可以幫你取得血池中的一半,足夠你用的了。”
在他二人交談間,李載淳三人已經不動聲色的摸到了古龍峰的半山腰。
那怪樹的遁速較之李載淳等人,要快上不少。
但卻每次到了即將要將他們甩脫之際,便又會停下身來,等上他們一會。
同時,亦會不停地發出尖銳且刺耳的聲響。
這聲響不大,但在李載淳等人的耳中,卻萬分難受。
這是對方在嘲諷他們,所發出來的笑聲。
“師兄,咱們還是別追了吧!”
顧東臨盯著不遠處正搖首扭腰的怪樹,心中隱隱有著一絲不安。
可以看得出,對方的靈智極高,不然斷然不會如此的有靈性。
而且這一路上的追逐,哪里是他們追對方,這是擺明了是要把他們往坑里帶啊。
李載淳心中亦有著不好的預感,一把扯住仍要繼續追逐的安然,便打算往回走。
那怪樹見狀,頓時不干了,發出的聲響更是刺耳,挑釁意味濃厚。
但李載淳三人哪里會上當,說不追,就不追,誰攔也沒用。
安然收桿而立,隨著李載淳二人便朝著山下掠去。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先前所在位置,樹林間的轟鳴聲不絕,那仙門眾多弟子,幾乎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全力的誅殺妖獸。
未行幾步,卻又撞見了自己的老熟人,雄展!
此刻他正帶著金鼎宗中的師兄弟,扛著數只體型龐大的巨獸,朝著古龍峰而去。
“又是你們?”
雄展凝眉,顯然也不是很愿意撞見他們。
李載淳朝身后的顧東臨、安然使了個眼色,揮掌便朝著雄展等人打去。
他們不可能讓冢魂從古龍峰里出來,不然到時候指不定會怎么收拾他們。
烈焰滔天,火光化作一潭火海,將李無塵周身十米范圍完全點燃,一掌去勢無匹,天地間的火精彌漫,隱隱化作了一條火龍,呼嘯而去。
雄展顯然也被這群說動手就動手的李載淳三人給打蒙了,急忙扔下背上的龐大妖獸尸身,雙拳化作一汪雷洋,其上銘文閃耀,對上了李載淳的這一掌。
拳掌相加,劇烈的爆炸聲不斷回旋,周遭的樹木,要不化作齏粉,要不就被連根拔起,給吹飛了出去。
而雄展身后的同門見狀,想要上來馳援,卻被手持禁幡,周身閃爍著繁雜咒印的安然,以及萬物春生,被一群草木擁簇著的顧東臨給攔下了。
“枉我雄師兄,放了你們一馬,如今爾等竟然恩將仇報!”
金鼎宗門人對于面前這群突襲他們的李載淳三人,相當的不岔,吼完這句話之后,便一擁而上,要將安然及顧東臨給拿下。
安然輕哼一聲,禁幡一展,使勁一揮,一道裹夾著密密麻麻符文的旋風朝著面前的金鼎門人呼嘯而去。
當下便將其中十數名肉身強橫的體修,給抽飛了老遠。
顧東臨雙手掐訣,一指點出,那群剛剛倒地的金鼎門人身下,頓時閃爍著青金色光澤的藤蔓瘋狂長出,將之給牢牢綁縛在了原地。
他們這邊算是簡單收拾完了這群金鼎宗人,但李載淳那卻打的激烈。
說句實話,若非先前抽簽抽到了,他是真的不愿意對上這個如同蠻牛一般的家伙。
對方使用的,同樣是一種殺傷力極強的寶術,雙臂揮動間,猶如蛟龍出海,威勢無窮。
一拳、一腿間,皆是帶著摧枯拉朽的強橫力量。
而李載淳,卻僅僅只能靠著火精之力勉力抵擋,若不是隨水流已然大成,身形飄忽,恐怕此刻已然被對方給活活捶倒在地。
“大哥,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李載淳有些想要認慫,不為別的,雄展下手太狠,他實在是被對方打得太疼了。
雙掌此刻腫的自然像個豬蹄一樣,拳拳到肉,讓他甚至覺得自家的掌心都已經筋骨斷裂了。
雄展眼睛微瞇,卻不愿意放過他,縱身一個高跳,單腿如巨斧般力劈而下。
嚯嚯的風聲呼嘯,刺耳的音爆聲炸裂。
李載淳頭皮一麻,避無可避之下,身子快速躺倒在地,一個懶驢打滾,堪堪躲過了這一殺招。
但沒踢到他,卻將一旁一塊人高的巨石給踏得碎裂一地。
飛濺的巨石,打得李載淳嗷嗷直叫。
他心里暗自發誓,等出了這該死的隱龍淵,他一定要挑一本金剛不壞的煉體法決出來。
到時候再碰到這該死的傻大個,也同樣要打他個滿頭包。
雄展似乎能夠感應的到李載淳內心的想法,下一擊的殺傷力更強。
周身雷光跳躍,電蟒環繞,整個人如同一枚雷電炮彈一般,朝著李載淳狠狠砸下。
這一下,算是真的避無可避了!
李載淳翻身一躍,握了握已經被對方打得足足腫了倍余的‘大’手,手掌之上火光騰跳,天地間火精之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飛速朝著他的‘大’手之上匯聚。
事到如今,他也不能不放殺招了!
只見他微微矮身,口中大喝一聲“安然師姐,快救我!”
聲音凄厲婉轉,就如同一名被地主老財欺凌了不止一次的苦命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