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殘局,李載淳也不再墨跡,開始朝著另一處極速掠去。
他在搶時間,濁蟒所布下的幻陣雖然極強,但因為寶材缺失嚴重的原因,所遭受的限制也很大。
像這種陣法,同時困住八人,已然是到了極限,所以根本不能阻攔住他們太久。
一路的疾行,待李載淳趕到之際,最先見到的,便是那被無數道術法,給轟擊的支離破碎的替身。
這不由讓他的面皮,開始微微抽動了起來,這替身雖然不如肉身這般的強橫,卻也能勉力抵擋住幾招簡單的道術。
而現在替身變成了這副德行,顯然這群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留手的心思,皆是用了自己最強的殺招,往上招呼。
強行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李載淳先前還殘留著的一絲罪惡感,頓時便煙消云散而去。
既然他們下手都能這般不留情面,那么他接下來所要做的,又能算得上什么呢?
隨著他右手一翻,掌心瞬間出現了一尊土黃色的銅鼎,沒有絲毫的猶豫,他便將這尊銅鼎,給飛速擲了出去。
首要擊中的,便是這群人中,實力最強的朝元境修士。
不為其他,就因為他看這人不爽而已!
這九龍鼎雖說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自從上次給劍無痕砸了個天眼出來以后,李載淳用起來,是越來越順手了。
特別是這一批人當中,可沒有如劍無痕一般,經受了龍血草的淬體,所以幾乎是一砸一個準,砸一個暈一個,沒有任何的例外。
半炷香之后,外界再次嘩然了起來。
“這是搞什么?怎么光溜溜的就給丟出來了?”
有人驚呼,看著面前十道狼狽的身影,感嘆之余,卻是不忘取出存音玉簡,將這特大新聞,給記錄了下來。
“我看其中好像還有幾個女修士,那身材可真夠勁爆的,唯一可惜的是,法衣還在,不然,嘿嘿”
又一個人的眸中,開始逐漸透露出一絲淫邪之色,連帶著邊上的不少男修士,都開始隨之大笑了起來。
在場的女修士,則羞紅了臉,陸續有人開始退出這支隊伍,畢竟這次還留有了顏面,那么下次恐怕,真就沒臉見人了。
這十人的門中長輩,皆是鐵青著臉,揮手擲出薄毯,將他們給包裹好了之后,迅速的給帶了回去。
今天這臉可真算是丟大了,但偏生又拿對方沒有辦法,這正經的比斗,輸了也只能怪自己實力不行,根本沒有借口,去找任何的麻煩。
尹衛疆打量了眼,逐漸生出了退意的人群,面上開始流露出了絲絲的笑意。
“果然如他師父一般,是個總能給人帶來意外的家伙。”
他的聲音不大,說話的同時,又大口的飲下了一壇老酒。
冷面武將有些擔憂的看向尹衛疆,指著這一地的空酒壇,道“大人,夫人曾交待過,您身體不好,一定要少飲酒的。”
話畢,便作勢要將尹衛疆手中的酒壇給奪回來。
尹衛疆一愣,,卻一扭身,給避了過去,直接一口將壇中之酒,給盡數喝了個干凈,旋即大笑道“無妨,今日高興,多喝點也沒事。”
說罷,打了個酒嗝,再次開始關注那人數愈發減少的隊伍起來,但越看,卻是眉頭鎖得越緊,口中語氣開始逐漸凝重了起來
“那小子看來有麻煩了。”
只見不知何時,隊伍的前排,已然輪到了十名盡數著黑袍的年輕人。
其氣息雖然飄忽,但尹衛疆看得分明,這十人的修為,皆在朝元境巔峰,甚至有那么一只腳,已然踏入了下一重境界。
一陣光華閃過,十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沒入了傳送陣法當中。
李載淳依然是守在老位置上,在依次的淘汰了兩撥人之后,他的心情開始愈發的輕松了起來。
他算是又找到了一個生財之道,這短短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已經洗劫了不下兩千萬枚靈晶了。
能到這里來的人,皆是仙門中的精英子弟,受無數資源堆積培養,自然是富得流油。
若是進來的,都是這等對手,那也基本上,到大比結束的時候,他也能夠真正的徹底暴富。
也正當他愜意的臆想著未來的美好之際,下方傳來的動靜,頓時讓他整個人都瞬間緊繃了起來。
一股極為濃厚的煞氣,自傳送光圈中瘋狂的四散而出,人還未至,便讓周遭的溫度,猛地跌至了冰點。
“這跟劍無痕的氣息差不多。”
李載淳微微沉吟了片刻,他身旁本茂盛至極的枝葉,開始逐漸枯黃、凋零。
方圓百米的范圍,亦被一縷破敗的氣息,完全覆蓋。
由于修煉了‘大吞噬體’的原因,他對于這種氣息的感受尤為真切,跟劍無痕同源,是一種極端的邪惡。
“看來你惹上麻煩了。”
濁蟒倒是沒有那么緊張,語氣輕松,對于他來說,只要不是大能境的修士,以這小混子的命硬程度,估計都能化險為夷。
李載淳聽出了對方話語中的調侃意味,連他也沒有想到,不過是揍了劍無痕一頓,竟然能引出這么多的麻煩。
不過哪怕是再來一遍,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揍他!
這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一連十道身影,依次踏出傳送光圈,為首的一人,四下掃視了一圈之后,一揮手,身后的九人,便迅速四散離去。
中間根本沒有任何的溝通,僅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便代表了一道指令。
而且出于對自己實力的絕對信心,他們也根本不需要如其他人一般,扎堆搜索。
“你怎么還不發動陣法?”
李載淳凝眉,探出神念開始質問起了濁蟒,他感受不到這群人的具體修為,但僅憑本能,他便知曉,這其中的任意一個,都不是好相與的。
“別想了,這群人是半步神宮境,這陣法對他們根本沒有半點功效,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濁蟒直接攤牌,不打算出手,這也是為了他好,畢竟修為灌體的隱患太多,若是每次皆是如此渡過劫難,恐怕未來的仙路也會極其的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