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清送來的那塊籽料姜云明很喜歡,不過喜歡歸喜歡但是他并不喜歡佩戴這類首飾。以前的他渾身上下除了鑰匙串之外沒有任何要掛或者戴起來的東西,戴那些東西讓他有種被束縛著的感覺。
“咦?夫君這是哪里得來的?”接過姜云明遞過來的玉李麗質好奇的問道。
“別人送的,我不喜歡戴這些東西,你看看讓人打幾個物件你們三個戴著吧。”姜云明說的自然就是姜府后院里的三個女人。
其實在古代女子是很少佩戴玉器的,玉器最早的時候是帝王的專屬,后來經過發展才沒有那么多講究,除了黃或者金色的玉只有皇室才能用之外別的基本只要有錢就可以戴。女子佩戴玉器姜云明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不過聽人說是近代才開始的,不過李麗質這種身份的人顯然不在這之內。
“好吧。”李麗質小心的把玉收了起來,不過她并沒有打算按照姜云明說的做。送給姜云明這位侯爺的東西一般來說都是直接送到姜府的,送的人一般也都是相熟的那幾家,但是沒有說來歷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禮物這還是第一次。
李麗質找了個盒子把玉放了起來,剛出了東廂房就聽見院子里的包子傳來嗚咽聲。
“妹妹,云明呢?”能直接進后院的人就那么幾個,李承乾明顯也是其中一個。
“在西廂喝茶。”李麗質只是給自己的哥哥指了路但是并沒有跟上,她看的出來李承乾的神色和平日里過來玩時并不一樣。
“嗯?來的挺快。”姜云明的茶才剛剛泡好,看著進來的李承乾一點兒都不意外。
“嗯,父皇讓我來問問。”李承乾顯然不是很著急,拿起姜云明推過來的茶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臨近冬天這茶可是稀罕東西了,一年功夫茶園可弄不出多大規模,而且今年年初的時候姜云明為了籌糧可是沒少出茶葉,現在這個時間他東宮里的茶葉早就沒了。
“沒啥,有人坐不住了,送了點兒東西想讓我支個招兒。”
“嘖嘖,這可是你第一次收人家東西,父皇還奇怪呢,這趙郡李氏雖然算的上和我們同宗但是關系遠了不止一點半點,怎么你就收了他們的東西?”
“因為要求不過分而且對皇族對天下和對我都有好處,沒什么不能收的。”
“嗯?還有這樣的?這不是自己斷了自己的路嗎?”
“最近學的不少啊,看來明年你很有希望啊。”
“什么希望?”李承乾一下子被姜云明帶偏了,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想太多了,你覺得我會攛掇你去干那種事兒嗎?”看著李承乾瞬間變色的臉姜云明覺得挺有意思,看來沒經過歷史上那一系列的事情還是有些膽小啊。“頡利那老家伙當初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越過武功直達涇陽,這對父皇來說可謂是奇恥大辱了。這兩年的天氣不太對,明年關中的旱災大概率會持續但是也不會很嚴重,不過草原今年冬天應該不太好過,到時候父皇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開戰嗎?”李承乾的臉色又變了變。“可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是太子,應該不會領兵的吧?”
其實從漢朝之后中原就比較亂,隋朝三征高句麗也沒有皇帝或者太子去前線的,所以李承乾一時間有些亂了。
“你?你去有什么用?你會調兵遣將?這事兒交給李靖李大人或者程伯伯這些還差不多,你去頂多就是個鼓舞士氣。”
“鼓舞士氣?你的意思是......”
“是個屁!父皇應該會御駕親征,皇帝御駕親征太子能做什么?監國啊!”
“不會吧?”
“當然會,父皇是帶過兵打過仗的,只要大唐渡過了眼下的難關有著火槍火炮和新糧的助力必定會騰飛,到時候大唐開疆拓土長安離邊境就越來越遠了。父皇親征的機會不是很多,吐蕃地勢太高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搞得定的,剩下的就只有高句麗和突厥了,攻打突厥之時父皇若不親征那攻打高句麗時一定會的。”
自家老丈人的這點心思姜云明還是清楚的,歷史上他力排眾議御駕親征高句麗就證明他心里的那點兒火苗還沒有完全熄滅,眼下有著新式武器他一定會忍不住親自到戰場上看看的。
“這樣嗎?”
“我多少能懂一點父皇的心思。這個大唐江山幾乎有一半是父皇打下來的,也許領兵打仗并不是父皇喜歡的事情,但要是看到自己干了半輩子的事情以后可能沒機會再做的時候他一定會忍不住的,這和喜不喜歡無關。”這些話其實是姜云明自己揣摩的,以前他喜歡的是數理化而不是計算機,但是如果有朝一日退休了看到別人敲代碼他一定會忍不住去看看的。
“那我能做好嗎?”李承乾麻爪的樣子有些可愛,姜云明是這么覺得的。
“你擔心什么?做你認為對的就行了,到時候房杜兩位伯伯還有舅舅這些人肯定會留下來輔佐你的,他們還能看著你亂來不成?”
“這倒也是。”
“高明,我們曾經一起下過江南,你也是我的大舅哥,我曾經和你說過那個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你要考慮清楚。”姜云明覺得自己這個大舅哥目前和他還是很合得來的。他一直覺得皇帝不是個好差事,歷史上善終的皇帝沒幾個,即便不是被滅晚年也都是一身的毛病,現在起碼他還知道李治能做一個好皇帝,理論上來說李承乾還是有退路的。
“沒什么好考慮的,嫡長子繼位這是歷來的規矩,除非我坐下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李承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有些疲憊。“沒認識你的時候總想著和青雀爭,現在青雀有事情做了我反而開始厭惡這個位置,但是有什么辦法呢?”
“你真的想好了?你要是坐上那個位置可能會比父皇還難,父皇打下了天下,你就得發展起來,這是你永遠逃脫不了的重擔。”
“總歸是要有人去做的不是嗎?”李承乾放下茶杯笑了笑,笑容中的苦澀不知道是因為那個位子還是因為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