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明不知道該夸獎李泰還好還是吐槽他好,簡單的蒸汽船搞不明白但是卻能舉一反三,轉頭就去研究蒸汽車了?
畢業了這么多年,關于第一次工業革命的那點兒歷史姜云明早就忘個差不多了,甚至他現在都不記得當初的蒸汽汽車的構造了。
“青雀,我不推薦你去研究這個,目前來說船才是重中之重。”姜云明搖了搖頭,他并不看好李泰。
“為什么?”李泰有些懵,他放棄蒸汽船已經有段時間了,現在所有的精力都在車上。
“你想制造出來的東西我多少知道一點,但是它并不契合現在大唐的發展方向。”
蒸汽車不是姜云明想弄出來的東西。如果要發展陸路運輸的話姜云明會選擇建鐵路,其中第一個原因就是運輸。運輸是可以收費的,大唐的未來肯定要商業化,屆時蒸汽火車和蒸汽輪船作為陸路和水路最快的運輸方式姜云明希望能由大唐官方掌控,而第二個問題就是蒸汽汽車很難發展下去,太費燃料,做功比是多少來著姜云明記不清楚了但是他記得是很低很低,其次就是水的問題了,蒸汽機,沒有水怎么跑?
“青雀,你想過沒有,這個車你要造成多大的?蒸汽機是要用水的,而且是大量的水,難不成你出門車后面還要拖一個水箱嗎?”
即便是知道第一次工業革命對人類社會的促進作用有多大姜云明也不打算現在就把重心放在上面,眼下的大唐已經暗流涌動,對外即將展開對突厥的行動,對內馬上就要清洗世家,說句自大的話現在大唐在目前還是很需要他的。
“真的不可行嗎?”李泰有些氣餒。
姜云明點了點頭但是并沒有說什么。其實即便是蒸汽船現在造出來也沒辦法馬上使用,機械零件都是要用到潤滑油的,他現在都還沒開始去找石油。
“算了,等到眼下的問題解決完了我給你畫個圖紙,到時候和你一起弄。”本就備受打擊的李泰讓姜云明不忍心再打擊他,李泰還是很聰慧的,就是缺少了一點在這方面的想象力。
“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想象現在的事情吧。”李承乾拍了拍腦袋,他對這方面本就一竅不通而且也沒什么興趣,這一會兒聽得他頭都大了。
“我就不明白為什么要把我們也叫來?提什么建議?”房俊很煩躁,他本來不想來的,但是他家老子逼著他過來。
在這方面房俊的人生已經被規劃好了,雖然現在還沒有信兒但是該知道的都知道,只是不知道還會不會和歷史上一樣是高陽。歷史上這個二傻子為什么謀反姜云明不知道,但是應該不是被后人廣傳的那個,而且已經有很多研究者開始質疑歐陽修主持編寫的《新唐書》,而在見識過了唐朝對僧侶的管理制度之后姜云明心中也大概肯定這些質疑,在姜云明看來這個二傻子的死更多的是因為長孫無忌的設計,目的應該是為了李恪這個兩朝皇室血脈的威脅。
“你想多了,你的作用其實在還未出門時就已經完成了。”姜云明反身回懟了一句,他老丈人找房俊這些人過來就是為了把這個消息傳出去而已。
不得不說這個二傻子是真的沒什么政治方面的嗅覺,還有杜荷也是。明明他倆的大哥都做的不錯,可是到了他倆就完全變了,雖然不是那種腦殘的紈绔子弟,但是和他們的身份相比實在是太廢了。
“嘖嘖,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啊。”想到這里姜云明不由得感嘆一聲。
就在姜云明家里熱鬧著的時候工部尚書鄭善果府上卻不那么平靜了。
鄭善果坐在案后閉著眼睛,而鄭元壽則是在下面來回踱步。
“堂兄,這怎么辦?那趙郡李氏和范陽盧氏背棄我們世家的約定和那姜云明接觸就不說了,現在竟然自降身價拱手送上他們家的嫡女?而且竟然......”說道一半鄭元壽也說不下去了,一甩袖子轉身朝著門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鄭善果沒有做聲,但是并不代表他心里也是平靜的。從李唐王朝建立開始世家就開始疏遠皇室,因為李氏皇族的血脈越來越不純凈。李世民的祖母是鮮卑人,母親是鮮卑人,現在的皇后長孫也是鮮卑人,在世家的眼里現在的皇室就是鮮卑一族的。雖然范陽盧氏現在背棄了世家的聯盟,但是在世人眼中他們依舊是世家,如今他們送去的嫡女被世家眼中的鮮卑人的兒子李承乾挑選,這無疑是把他們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看不慣又怎么辦?你還能有什么辦法?”沉默了很久之后鄭善果才開口,他從未想過出身世家走到如今地位的他也會有如此心煩意亂不知所措的一天。“難道你想和范陽盧氏翻臉嗎?現在的范陽盧氏已經站在了皇室的后面,我們要是敢對范陽盧氏動手那么皇帝就有了理由,你想把整個家族都帶入深淵嗎!”
鄭善果越說越激動,其實他也有過低頭的想法,形勢比人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保證家族的持續發展才是最重要的,可是族中長老并不這么想。
面對堂兄的憤怒鄭元壽張口結舌,什么都說不出來。而在此時和鄭元壽一樣的人大有人在,即便是已經選擇和皇室合作的范陽盧氏。
盧承慶坐在醉云樓里,作為家族嫡系也是負責聯絡家族和長安城的人他在長安已經好幾年了,起碼要比姜云明來到長安的時間長的多,這醉云樓可以說是他眼看著一步步發展起來的。
和皇室合作本來就是丟了世家的顏面,而現在李世民一刀斬斷了整個范陽盧氏的退路,盧承慶知道,即便是在這次皇室的行動中完整的留存下來,以后的范陽盧氏也會永遠留下一個令人詬病的地方。消息已經傳了出去,該知道的人和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傳回家族的消息其實已經沒什么必要了,范陽盧氏必須一條路走到黑了,唯一慶幸的是還有個趙郡李氏作伴。
“真狠啊。”盧承慶喝著醉云樓的高度酒,眼神迷離的看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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