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開普敦棒球館崩塌”事件已經過去一周了,施耐德一直沒有什么新的任務發布下來。楚子航知道,再這樣下去,他在執行部這邊的考察肯定要不及格了。
雖然楚子航不是很在意這個東西,但作為獅心會的會長,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下面子問題的。
既然施耐德不來找他,那他只能自己找上門去了。
“咚,咚,咚…”
緊閉的導師辦公室門前,楚子航輕敲了幾下。
“請進!”施耐德沙啞的聲音傳來,楚子航推門而入。
看著眼前辦公椅上有些佝僂的老者,哪怕此刻他身上帶著呼吸機,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楚子航依舊不由的感到肅然起敬。
“施耐德教授,我…”楚子航剛想問什么時候再實習的問題,就被施耐德打斷了。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等你好久了。”施耐德笑道,隨即丟了一份文件過來,“我想你這些天也想明白自己的問題了,這是給你的新任務,最后一次機會哦。”
楚子航平靜的接過施耐德手中的文件,翻閱了起來。
這次的任務是去斯德哥爾摩處理一起連環殺人案,兇手很有可能是死侍,看起來好像很簡單的樣子。
“好,保證完成任務。”楚子航看完之后隨意的說道,隨即準備離開辦公室。
“別急,我得提醒你,這次的任務遠不是它看起來的那么簡單,你后面會知道的。”施耐德叫住楚子航道,“還有,作為你的導師,我得提醒你一下,你是人類!你就要用人類之心去掌控自己體內狂暴的血脈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所支配。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你和龍類其實沒什么區別。”
“放心,這回我會盡量克制的。”楚子航回道,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
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
斯德哥爾摩作為瑞典首都,位于瑞典的東海岸,瀕臨波羅的海,梅拉倫湖入海處,風景秀麗,一向享有“北方威尼斯”的美譽。
楚子航百無聊賴的躺在沙灘上,看著天上一片片的的云朵,來了又去,去了又來。
看累了,他坐起身來,看著一旁號稱“學院資歷最老的男人”的芬格爾,徹底自閉。
說實話,楚子航真想一腳把他踢開,后者此時正穿著一件藍綠相間的條紋大褲衩子,拖著雙人字拖,在波羅的海的沙灘上肆意奔跑著。
時不時還用他那帶著濃重美國口音的瑞典語和曬著日光浴的歐式美人們搭著訕,要是遇到幾個奔放的,這貨更是屁顛屁顛的過去抹個防曬霜什么的,好不自在!
楚子航就想不明白了,學院里會瑞典語的學員那么多,為啥施耐德教授會派這貨和自己來瑞典走一趟。
他們已經來到斯德哥爾摩三天了,可自他們下飛機起,那個該死的“殺人魔”死侍就像是知道他們的到來一般,沒有了任何蹤跡。
“想什么呢,楚師弟~,別整天繃著臉,好像誰欠你錢似的。好不容易接到這么輕松的任務,還不好好享受一番,反正學院都會報銷的。”
芬格爾走到楚子航身旁,說著一些沒營養的話,眼神卻一直在沙灘上探索著什么。
“沒興趣,有這個精力不如去找找線索,早些完成任務。”楚子航嫌棄道,如果不是不會瑞典語,他絕對不可能和這家伙在這里多待一秒鐘。
“哈哈,不急,用你們中國的話就是‘狐貍早晚會露出尾巴來’,我們等對方忍不住就行了。”
芬格爾語氣隨意,看似還是在扯皮蛋,但楚子航卻分明看到這個男人說話的時候,眼神不經意間冷厲了幾分。
“要是那家伙一直躲著,那我們豈不是在這里浪費時間?”楚子航反駁道。
“額…,也對,師弟你要是急迫的話,我也不是沒有辦法,就是犧牲有點大了,不知道你敢不敢了。”芬格爾的笑容逐漸猥瑣起來。
“你敢,我就敢。”雖然心里沒什么譜,楚子航還是一字一頓的說著。
……
寂靜的夜,再次降臨。
昏暗的路燈像是黑暗中的燈塔,用微弱的光茫照亮了自身下方的一塊區域,其余的地方依舊是黑漆漆的,黑的讓人心悸。
兩個身著超短裙,漁網襪,黑色高跟,濃妝艷抹的女人搖搖晃晃,相互攙扶著走到路燈下,似乎是喝醉了一般。
昏暗的路燈暗的難以分辨二人的樣貌,只覺那背影十分妖嬈。
這本來不是什么反常的事情,可聯想到不久前這條街上發生的一系列虐殺事件,二人的舉動就變得很微妙了。
“你確定這方法管用?”摸了摸了臉上厚重的白粉,又捋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假發,楚子航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搞得不管用你還能走似的…,咱都付出這么大的代價了,今天必須逮到它!”芬格爾抖了抖額前的藍色劉海說道。
很難想象,這種破釜沉舟的語氣會從芬格爾嘴中吐出來。
男扮女裝這種主意也就芬格爾這樣沒有節操的人能夠想出來,反正楚子航一開始是極度抗拒的,但耐不住這貨死皮賴臉的磨呀。
不過不能否認的是,芬格爾的想法是沒有問題的。
之前死在這里的九個人,有八個都是女性,只有一個倒霉鬼是個喝醉了的爛酒鬼,不走運的碰到了正在行兇的怪物,順道就被帶走了。
“悉悉索索~”
這響動,倒像是風吹樹葉的聲音。
楚子航隨即做出防備的姿態來,芬格爾雖然沒有動,但楚子航能夠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肌肉也是瞬間緊繃了起來。
作為血統“A”級的混血種,他們早就有了比常人更加敏銳的反應速度,剛剛那絕對不可能是自然的風聲。
倒更像是有什么東西蟄伏在昏暗處,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芬格爾沖楚子航打了給個手勢,臉上還擠眉弄眼的,楚子航愣了一會兒才大致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隨后二人不約而同的踢掉高跟,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左右包抄了過去。
二人腳步很輕,寂靜的夜中,他們只能感受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以及劇烈的心跳聲。
近了,近了…,楚子航已然能夠隱約看到草叢里的身影了,只是那黑乎乎的一團似乎有點小了,不像是死侍。
“喵嗚~”
一直體態臃腫的加菲貓猛然從草叢里蹦了出來,一把撲到楚子航的懷里,嘴里叼著一只老鼠——還真是來狩獵的!
楚子航下意識的將貓咪丟了下去,有些慌亂,顯然被嚇了一跳。
在二人看不到的黑暗角落,剛剛竄出草叢的貓咪轉瞬間就再次消失在了另一片更加隱秘的草叢中,連丟在地上的老鼠都不要了,不管不顧的,似乎在躲避什么更加恐怖的東西。
“哈哈,卡塞爾學院鼎鼎有名的‘殺胚’會長竟然被一只貓給嚇到了。”
芬格爾捧腹大笑著,完全沒有注意到楚子航的神色再次嚴肅起來,眉頭緊鎖,直到楚子航從身后的吉他袋子里掏出那閃著寒光的村雨……
我靠,不是吧,開玩笑不至于玩這么大吧?芬格爾有些慌亂了。
“滴答~滴答~”
這時,兩滴黏稠的液體緩緩落下,在空中形成細絲,最終滴在芬格爾的頭上,散發著腐爛尸體的氣息。
芬格爾連忙抬起頭來,是…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