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大樓之間的陰冷通道內響起敲打錘煉的聲音,一直持續許久才停歇。
“還不錯。”白毅抬起左腳,看著手工制作的黑褐色鞋子,很合腳。看著做鞋子之余完成的部件,白毅腦子里充斥著一桿奇怪短管槍的設計圖。
很奇怪的感覺,似乎在自己制作手工制品時,腦子里就會自己浮現出這類設計圖紙,種類極多,雖然僅有一些材料,但心里直覺告訴自己,
通過粗糙布滿老繭的雙手,白毅能將這些廢料變成那柄短管槍。
“莫非這就是矮人的能力?”白毅疑惑出聲,試驗一番便知,雙手節奏極快且不可思議的代替了錘子,基本上只用拳頭錘,
廢鐵被壓扁擠壓,再錘成自己想要的模樣,不到半個小時,白毅舉著銀白色槍管,槍柄上方是個奇怪的圖案,栩栩如生。
全果的人擁有一對翅膀,雙手向上,仿佛擁抱什么,槍管上彌漫著細小的溝壑,精美如藝術品,白毅看著充滿年代感的老式雙短管手槍,“帥爆了臥槽。”
“老式雙管火藥短管槍,絕對是18世紀的杰作之一。”白毅自言自語著,拉開人形圖案,將兩枚鐵丸塞入其中,扣上圖案。
不可思議的動手能力,僅僅利用一堆廢鐵,就弄成了一柄老實藝術品的短管手槍,對準路燈,“砰。”
白毅用嘴模擬了一聲槍響,將銀光閃閃的雙管手槍愛不釋手的放在掌心,以別樣的方式收入衣袖里,動作很熟練。
這把槍上并沒有裝填火藥,但白毅很確信,它能發揮出身為火器的威力,不懂的原理,但解釋一下還是能做到。
從設計圖上看,發射的話,不需要火藥,而是需要空氣摩擦,線條都是細小的孔洞,吸入空氣,完成點火,
這看似神乎其神的道理,白毅卻能想到一個很科學的現代名詞,粒子武器。
穿著臟兮兮的騷包白色西服,腳踏一雙黑褐色靴子,別了一根銀光閃閃的褲腰帶,戴著反射銀光的帽子蓋住雙耳,白毅充滿怨言,“可惡的小偷,偷走我的黃金!”
白毅知道,這是用了能力,矮人本性被激發出來,嘖,這個族群是有多喜歡發光發亮的東西?
這一身騷包的裝扮,走在工業區的路上,路過的人都不自控的回頭看著白毅,扯著聽不懂的韓文碎碎念。
白毅可不管,來到那座老舊的公寓樓門前,踏入大院里,現在正是工人結束一天的工作與家人團聚或者看電視的時候。
亦或者三三兩兩在牧師的帶領下,在某個角落里做著禱告。
白毅逛了一圈,光是看到禱告的人群就不下三堆,而且似乎還是不同的信仰,甚至還看到抱著佛像,脖子帶著十字架的奇怪信徒。
在南韓這太常見了,各種信仰多如牛毛,除了少部分的宗教外,大多都是野生的宗教,斂財為目的,俗稱惡教(因為那個字是跟這個字組起來是違禁詞。)
南韓女人可不是每個都是大長腿精致臉好身材,事實上那只是少部分,處于釜山工業區等同于貧民窟的這里,女人都是黑且壯的,
走到一處充滿酸菜味的操場邊坐下,看著大院小孩踢足球,這絕對是南韓熱門的運動,不得不說,國足連莞爾小棒的足球隊都比不過。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白天看魔都股市,晚上看國足比賽,早晚得精神分裂。
好在白毅就是個野生的足球愛好者,對于國足更多是精神支持但絕不看絕不買他們有關的紀念品,頂多世界杯的時候,去下幾注。
莞爾小棒的足球厲害,不是沒有道理,他們對充滿男性魅力的運動就跟他們的整容技術對美的追求一樣狂熱,棒球、橄欖球絕對非常有市場,反而是體操類的不受歡迎。
但只要你能拿到全國性或者世界性的冠軍,恭喜你,成為了這個國家的人上人,有頭有臉的人物,特別是后者。
那近乎會產生一批瘋狂粉絲,對強者的崇拜,絲毫不亞于隔壁的日和。
——。
時間來至靜悄悄的午夜,這個時間點依舊是南韓人工作的開端,工人在這個國家是要拼命的群體,否則就會有年輕人隨時取代你的位置。
外面那些失業的年輕人,可不介意利用自己的年輕去擠掉老年人的工作,資本家可不管你是不是老員工,
他們需要的是效率與手法。
七樓角落的那個房間從白毅來到現在就沒打開過,慢條斯理上樓,看了眼房號‘777’真吉利呢。
“篤篤篤。”
敲了敲門,貼在門上,聽著里面發出的輕微響動聲,等了一會卻不見人開門,又敲了十幾分鐘的門,最后直接是變成砸的了。
嘎吱。
隔壁生銹的防盜門打開,一名禿頂中年人嘰里咕嚕的呵斥著,白毅不悅別過頭:“你再吵吵,我不介意擰下你的腦袋!”
禿頂中年人聽不懂白毅的話,卻被他兇惡的面相嚇到,防盜門頓時關上。
白毅很氣,黃金就在里面,而且那個強盜不開門,袖子里的雙管手槍滑到手上,看著銀光閃閃的槍管,頓時醒悟過來。“太容易暴躁了,跟黃金有關?”
白毅奇怪的嘀咕了一聲,走到中心,前門走不通,只能試窗戶了,起碼會比這防盜門好砸的多。
不到十五平的房間內,顯得格外狹小,占據五平米的廁所出來的地上灑落著泡面,金正陽拿著一根金屬棒球棍,滿頭大汗看著老舊的防盜門。
他興奮了一天,從拿到黃金那一刻起他就擔驚受怕,連晚餐都被忽如其來的敲門聲給嚇到,拿著唯一值錢的工具警惕著。
這還是大學時,為了跟某個棒球社的社長打上關系,才特意在外打工三個月買的,可惜,那位社長并沒有因為這便讓他如愿。
有了這柄黃金劍跟黃金碗,他工作的機會便有了,通過上網查詢,金碗是華夏明朝時的古董,而短劍則是日和江戶時代幕府將軍的收藏物之一。
都是值錢的物品,賣出去都是上千萬的收入(韓元。)
不管來人是那個白毅還是什么人,他都不會開門!
家里的泡面,夠他吃上一個多月,只要熬過去,自己就能成為精英階層,有個體面的工作,可以談個女朋友,再舉債在首爾或者釜山買個房子。
“咕嚕咕嚕~”
摸著肚子,雖然想法很好,但金正陽還是得吃飯,聽著門外的喝罵聲,是隔壁那個退休的老頭的聲音與聽不懂的更濃厚粗重的罵聲。
雙目赤紅跑到防盜門后,透過貓眼看著門外沒人,高度緊張的心才放了下來,收拾地上的泡面丟入廁所沖走,重新拉扯泡面,準備再泡上的時候。
“砰。”
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玻璃碎裂聲,金正陽抄起一旁的金屬棒球棍便跑出廁所,欲要給黃金的主人白毅來一記重錘,想法很好。
“哐當。”
金屬棒球棍掉落在地上,金正陽滿頭大汗的舉起手,看著站在自己床上的矮人,特別是那把在燈光下閃爍著銀色光輝的槍。
“該死的強盜,你敢搶我的黃金,準備好接受矮人的憤怒吧。”面相絕非善類的白毅,說著無比中二的話。
我這小暴脾氣!
白毅心里無奈想著,這暴脾氣,似乎只要與黃金產生關聯,矮人的性子便涌上來,控都控不住。
“噗通。”
正當白毅要扣動扳機,解決掉這個可恥的強盜時,金正陽雙腿一彎,四肢著地的跪了下來,聲音帶著懇求:
“尊敬的白毅先生,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被逼無奈,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只是一個卑微的人,您就把我當個屁,放我走吧。”
白毅聽懂了,對方扯的是英語,扣動扳機的手指為之一愣,自己的意識壓制住那股暴躁。
金正陽瑟瑟發抖趴在地板上,他絕對相信,對方手里的槍,會要了自己的性命,黃金與命比起來,后者更值錢。
還活著,還有機會,黃金才有價值,死人是用不了黃金的。
白毅槍口始終對著金正陽,用英語呵斥:“我的黃金呢,該死的臭蟲!”
“黃金短劍在床板下,兩個碗分別在柜子跟馬桶里,求求您,放了我,繞我一條命吧。”金正陽不甘心瑟瑟發抖求饒著。
白毅此刻很想立刻按下扳機,解決掉這個可憐的爬蟲,但壓下這股矮人的暴躁,他想的更多的是開槍后,自己該怎么離開這個工業區。
這里畢竟是釜山,幾十里外就是南韓的海軍基地,想跑都沒地方跑,而且身為非凡生命,他更得要防著那個保衛者。“將我的東西拿出來,爬蟲。”
白毅呵斥道,聲音沙啞刺耳,絕對談不上好聽。
“是是,您別開槍,我這就拿。”
金正陽舉起雙手,看著白毅跳到桌子上,爬到床邊,掀開被褥,將夾層里的黃金短劍握在手上,“放在地上,松開你骯臟的手。”
聽著白毅的呵斥,金正陽跪的姿態看著站在桌子上白毅,這可是自己唯一翻身的機會,難道就甘心被這個矮子給嚇到?
眼角余光盯著矮人那兇惡的臉,狠下心來,猛的躍起。
本是輕輕放短劍的動作猛的一變,齜牙咧嘴,雙眼中充滿兇惡的劈向白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