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殘陽掛在天邊,金黃枯葉泛著一圈金紅色,風吹過,枝葉搖晃,更顯得秋的蕭瑟。
黑狗走走停停,皮毛油光發亮,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天邊如血的殘陽,回頭‘汪’的一聲,看向穿著登山裝,戴著墨鏡的男子,肩膀上還站著一只貓。
自是白毅跟大黑大肥,將墨鏡扣在腦門上,心情異常的好,“這如血般的殘陽,卻是西風瘦馬。”
“喵。”
大肥注視著殘陽,豎瞳緊湊成一條縫,頗有兩分兇意。
說話間,一頭翠綠長發披著殘陽的光暈,劈散而下,大肥用爪子撥動了一下尖耳朵,來回鉆進密集的頭發里,只漏出個腦袋,注視著殘陽。
“汪。”
大黑叫的歡快,白毅嘀嘀咕咕將登山包里的弓箭拿出,騰空躍起,來至樹端上,將登山包放下,注視著殘陽普照下的白龍鎮。
炊煙裊裊,公路上偶爾有小車飛馳,頗有幾分小城寂靜的味道,白毅按下快門,把這殘陽下的白龍鎮紀念下來。
精靈待在這樣的環境下,心態都變得更加平和。
大肥不安分的用爪子撥動著白毅的耳朵,“你咋這么壞呢,你不知道耳朵敏感?”
白毅無奈,把大肥抱起來,看著它三角形的臉說道,隨意丟在一旁,戴上墨鏡,左手食指跟中指分別戴著禹王戒指。
禹王戒指的能力沒讓白毅失望,副作用依舊有影響,只是可惜的是,欲望對精靈的影響并不大,甚至可以說是精靈根本不為所動。
甚至感到一絲厭惡。
反而令白毅開發出了新的能力用法。
不同于精靈本身對風的感悟形成的感應范圍,而是另一種更加神奇的能量。
只要自己念頭一動,想看的地方會出現在腦子里,如同一臺掃描儀一般。
“這是不是精神力運用?”
白毅嘀咕一聲,精神力全方位無死角的能籠罩百米范圍,如果是單點延伸出去,則能達到四百多米。
也是白天時使用禹王戒指才發現的,現在就能開發成能力。
玩的不亦說乎,熟悉精神力后,才發現已經是夜晚。
星辰點綴在夜空中,深秋的月亮,不怎么圓潤,但也不是半月,微弱月光灑落大地。
心里有些可惜,精神力是禹王戒指帶來的,變回本體就不得不摘下。
后遺癥他惹不起。
畢竟還沒把二次元老婆具現出來,白毅覺得自己不能用本體使用禹王戒指。
有些期待十月份變身了。
目前來看,精靈是使用最多的變身,矮人完全是功能性變身,移動的制造大師,噴火龍就有點強攻的架勢,
戰斗力最強,破壞力最兇悍。
能炸傷航母戰斗群的存在,特別是超越百分百的情況下,爆發出的能量,如巖漿噴發般,威力驚人。
至今都沒辦法忘記那一招龍神俯沖的威力。
是真的強。
所以十月份,會是什么變身?
白毅有些期待,目前快到月底了,不過還沒前兆。
不管是什么變身,白毅只信奉沒有廢物的變身,只有廢物的白毅。
“汪。”
胡思亂想間,大黑從密林里躥出,發出一聲低吼示警。
收回思緒,身形落到樹下,抱起大黑幾下重回樹端上,沒多久,一名年輕人便走來,腰間別著一把砍柴刀。
坐在樹下,靜靜等待著。
不多時,一束光照耀而來,黃慧蘭穿著一件披掛、吊帶睡裙上山,踏著一雙拖鞋。
她也是膽子大,不怕蚊子叮咬。
“奇怪,這邊沒蚊子,該死的東西,回去一定用蚊香燒死你們,咬了我一路。”
黃慧蘭看著蹲坐在樹下的年輕人,笑成一朵花,不忘罵罵咧咧。
白毅撫額,他身邊沒蚊子,忘記了,這埋伏已經暴露,不過黃慧蘭一個普通人,也瞧不出什么。
年輕小伙本來挺平靜的心,看著黃慧蘭到來,莫名的心里那股邪火又竄竄的漲,一個箭步沖上去,抱住她便是索吻。
白毅感到惡心,在他眼里,這樣的親吻,不亞于牙齒撞牙齒,兩具骷髏張大嘴對咬一樣。
感受著荷爾蒙的迅速激增,年輕小伙那淺薄的警惕也被情感摧毀。
不過白毅又怎么可能讓年輕小伙好事干成呢。
拍了拍身旁大黑的腦袋,以示鼓勵,后者也很賣力。
“嗷嗚”
一聲高亢深沉的狼嚎傳蕩山林,綿延許久,好似群狼嘯月,令這晚風中都莫名帶著一絲肅殺。
年輕小伙一個激靈,無奈的看了看黃慧蘭,感覺自己就要被燒死了一樣,不敢停下來。
黃慧蘭更為瘋狂,索求不得,罵罵咧咧聲不絕于耳。
狗會不會狼嚎?
答案是會的。
允許二哈說人話?
不許土狗狼嚎?
農村的狗不僅狼嚎,打架還會組隊去欺負別村子的狗,想想二三十只狗聚集成一團,人都要繞著走。
微弱的狼嚎聲從遠處傳來,只不過相比于大黑綿延深厚的狼嚎,這些狼嚎就有些中氣不足不夠干脆。
沒辦法,畢竟是狗叫出來的,不是真的狼。
看著干柴烈火,就是沒辦法點火,白毅也樂得看的自在,忙碌許久,黃慧蘭一臉不滿意的對著年輕小伙拳打腳踢。
他也是狠心,干哈就不成你?
怎么就不起火!
他想燒成灰!
“嗖。”
大黑猛的從黑暗中躥出,一把將黃慧蘭撲倒下,轉過頭對著發愣的年輕小伙直接撞了過去。
幾個踉蹌摔倒在地,年輕小伙滿面驚駭,他聽了一晚上的狼嚎,眼前這只雙眼泛著兇光的狼,不會吧。
他還沒出人頭地,不會就死在這狼口下了吧?
白毅身形突兀出現在小年輕身后,一手刀把他打暈,看了眼黃慧蘭,好似在熱水里泡著一樣,肌膚泛紅。
說是不搭理,不過終究是自己的兄弟的媳婦,一巴掌打暈,再用藤條綁死。
“大黑,大肥,在這看著。”
白毅吩咐一聲,縱越而起,往白龍鎮趕去。
快到老歪家的時候,還不忘折下樹枝,把這頭顯眼的長發倒卷在腦后,覆蓋住尖耳朵大半部分。
只留著碎發覆蓋,遮擋兩旁的耳朵。
“老歪。”
語氣輕柔,白毅也沒辦法,精靈的聲線,他不注意就這樣,壓低聲音,直接闖入老歪家里,也不管是不是在被窩里。
“你誰,毅頭,你大晚上干嘛?”
老歪迷糊好一會,才認出眼前這個身材勻稱,這張臉的顏值也太高了的人。
“看個屁啊,二十多年還沒看夠,老子化了個妝,不然沒辦法活動,走了,有大發現。”
白毅隨便扯了一句,老歪滿腦子漿糊,不過還是跟著發小一起往外跑。
不過山路崎嶇,老歪身上多處碰著,疑惑的看著如履平地的白毅,真搞不懂這貨,身體素質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轉念一想,毅頭可是在南極發現動物的人,身體素質能不強?
吭哧吭哧的跟在身后,好在他年輕,還能勉強跟上,拿著手電看著黃慧蘭的穿著跟年輕小伙,“瑪德,她真敢出來偷情!”
“老子特么也沒虧待你,狗日的東西。”
大黑齜牙看了眼憤怒對著年輕小伙拳打腳踢的老歪。
你打就打,沒事罵狗干嘛?
挨你眼了怎地?
大肥把臉瞥向一邊,儼然是偷笑。
白毅靜靜抽著煙,忍著精靈本性的隔閡,有種惡心的感覺,想干嘔,沒辦法,這年輕小伙顯然有非凡物,
還有黃慧蘭身上的人影,他不借用禹王戒指,根本沒辦法問。
“好了。”
丟掉惡心的煙頭,白毅干嘔了一下,開口喊停,“你也打的差不多了,這小子你眼熟不?”
再打下去,把年輕小伙砸死,他上那審訊去?
老歪這才狠狠的扔下巖石,朝著這對狗男女啐了一口,所謂愛的深,看到這樣的場景,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白毅也不是誣陷,禹王戒指是將心底的漁網釋放出來,黃慧蘭心里沒有那么強烈的渴望,會中招?
年輕小伙要不是早就得手或者干脆說是讓老歪接盤的,會這樣?
事實就在眼前,比任何辯論理論都有效果。
這會誰再敢跟老歪說孩子比較重要,他能跟誰拼命。
他倆媒人介紹的,互相看對眼,現在老歪連黃慧蘭是黃花大閨女的身份都存起了疑心,畢竟修復技術相當發達。
鬼知道山里是什么情況?
“毅頭,我想殺了這對狗男女!”
老歪雙目布滿血絲,倒是不意外白毅家的貓狗都在,他知道這狗,波叔一直訓著,這貓也很神,不過也就當一般家寵看待。
“可以。”白毅把箭矢遞出去,一臉鼓勵,“現在你可以弄死他們,然后我帶你遠走他國,一輩子都不要再回華夏了。”
白毅不意外,任誰在最初階段都有殺人的念頭。
他不阻止才怪,起碼把事情弄清楚,老歪要殺就殺,不過是去符拉迪沃斯托克多幾個人而已,他無所謂。
“我,算了,終究是夫妻一場,百日恩,弄死這奸夫!”
老歪還是慫了,殺人犯法他沒那膽子敢,有所顧忌,老娘還在醫院里躺著,他不能進去。
還有理性,證明老歪的心理素質不錯,不管是接盤還是綠帽,他都坦然的戴上。
“毅頭,”
白毅退后兩步搓著手臂打斷老歪的話:“別說什么讓我頭皮發麻的話啊,你的事情辦完了,現在該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