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綽跟恒巽在回去后,很快便發現了(a+b)的n次方的確存在著某種規律。
然而,你要說才跟了李縱學了五天的兩人,要立刻就能寫出什么很好的總結,這顯然卻又不可能的。
“具也,你看看這些式子,看著不大相似,卻冥冥中又似乎有著某種聯系?”
恒巽的式子都還沒有列完,兩次方他還可以,三次方、四次方,他就寫得沒有張公綽那么快了。
然后過來看了一眼張公綽寫的,張公綽已經寫完四次方了。
這式子看起來要多長,有多長,要多古怪,有多古怪,甚至便是張公綽,都不敢肯定,自己這么寫究竟對也不對。
“所以公綽你看出來這有何規律了?”恒巽問道。
“還沒有。看來還得往下寫。”
說罷……
他手一抬,沾了點墨,又繼續往下寫了下去。
……
李縱這邊。
早上的時間也不能放松。
本來以往著書都可以拖到下午的。
但是現在下午要教兩人,倒是要花去不少時間。
涼亭中。
李縱著著書,而蘇鶯兒,則就在旁邊不遠處做衣服。
今天小清終于不用吃狗糧了。
只有時不時,才傳來一兩句話。
法章則是已經在寧伯的授意去,去買羊肉了。
中午的話,可以吃烤羊肉。
寧伯發現李縱真的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
你自己吃就好了。
結果李縱說,讓府上的人都嘗嘗。
然后……
這一頓,兩三頭羊是免不了的。
當然寧伯也不是心疼那么點錢。
只是像他們這樣的仆人,能嗦一口骨頭上的肉沫那也就差不多了,再喝上一口湯。
哪能跟主人一般待遇。
因此到了中午的時候,寧伯也是特意把肉都給兩人多留了一點。
只不過顯然這個一點,比李縱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于是……
接下來便也出現了,李縱說吃不完,吃不完不就是浪費了。
最后,一番推脫之下,李縱這才把那多出來的肉的分配,交給了寧伯。
……
其實。認真想想,雖說這在他看來,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但這卻涉及家里地位,以及資源的分配。
雖說這也不是廢土世界,末日求生。
但像是寧伯這種老仆人,分多一點羊肉是必然的。
不然,以后誰替你賣命。誰替你忠心耿耿。
當自己身處到這個位置。
李縱才發現,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單純的。
有時候,李縱也會從這種較為黑暗的一面去想這個世界。
大概,若是能掌握這種規律的人,便能成為成功人士吧。
不過,他其實還是更傾向于單純一點比較好。
而且打個比方……
如果他現在是皇帝,那么寧伯就是寵臣。
他剛剛絲毫不顧,直接把肉全權交給寵臣去分配。
萬一這個沒有分配好……那不就變成了日后朝堂不穩的病根了。
說實話!
感覺這才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應該有的思維方式。
“呀!要烤糊了!”
剛剛中二了。
烤好了以后,把肉給到蘇鶯兒,“嘗嘗!”
蘇鶯兒發現,自己夫君好像有心事啊。
而且,這是不是跟前天夜里的空難眠有關?
難道是教那兩個人,出問題了?
可看著似乎也不是很像。
那他又是在想什么?
蘇鶯兒的疑惑在她的臉上根本藏不住。
李縱見了以后也是問道:“怎么了?我烤的不好吃?”
“啊!不是。”
“那你怎么好像一副難以下咽的樣子?”
李縱自己拿起一串,嘗了嘗,然后說道:“很香啊,半點問題都沒有。”
“那難不成是鶯兒你那串有問題?”
然后說完,李縱便把鶯兒咬過的那串拿了過來。
對準鶯兒吃過的那里就是咬了一口。
這直接就把蘇鶯兒給看呆了。
咳!這也太直接了。
不過還是那個問題,只有長得帥的人,才能這么做。
嘗了嘗后,李縱隨后也是道:
“也沒有問題啊,不過這羊可能的確不太好。”
“畢竟不是從北地來的羊。”
蘇鶯兒看了好一會才吞吞吐吐地道:“夫君你吃我口水。”
李縱則當做完全沒有聽到。
又拿了一串新的給她。
……
下午,也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聲,上門來拜訪兩人的更多了。
而且……
聽聞恒巽跟張公綽竟然就在自己治下,這邊的郡守也是特意設宴,打算給兩人款待一番。
是的,雖說李家跟蘇家是隔著沒多遠不錯,但卻已經是在兩郡之間。
張公綽是從東邊來的,而這邊的郡守則是從西邊來。
當然,也不是說立刻就要請兩人去吃席,而是定好了五天后,到時候,估計可能還會請一些別的文人士子什么的,一起赴宴。
“那我家主人就在五天后,在翠香閣恭迎二位了。”
只見一個送信的人最后道。
恒巽也是拿著請柬,拱了拱手,“慢走。”
說完,這才重新往驛傳里面走去,與張公綽道:“看來,你我如今在這,是藏不住了。”
“本來也不需要藏。”張公綽也是道。
“也對,你我二人光明正大。”
“走了,要去小友那里了。”張公綽說著,也是把早上的成果卷了起來,準備帶去上課。
恒巽便道:“你說,這要不要把李佩弦也帶上。”
“為何?”張公綽也是問道。
“自當是給小友宣傳一下他的名聲。”恒巽自然是道。
“那不去豈不會更好?”張公綽。
“為何這么說?”恒巽。
“宴席之間,你我只需說一句,近一段時間都在小友門下學數術,這已經足以讓人向往。”張公綽。
“你如此說來,似乎也有道理!畢竟蒙著面,總比直接站出來要更令人神往。”恒巽。
“怕就怕小友不喜歡這些虛名。”張公綽。
“有誰不想要虛名的,除了已經有了的,如你我這般。而且,這也不叫虛名,虛名那是沒有真材實學而得來的名聲,若是真有本事,那這就不叫虛名,而叫真本事。”恒巽。
李縱就是這樣的有真本事的人。
“既然你有疑慮,那就先問問吧。”當然,恒巽后面又是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