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看著這成品倒是完全不覺得像湯，不過，看了看自己夫君，也就算了。
聞了聞，還不錯，很香，其實這東西做起來并不難，反正，就是把所有配料都一股腦地往里邊放就行了。
否則……估計高級一點的，李縱自己也做不來。
李縱的目標是只要能夠煮熟透了就行。
這一次他大概做了有四五個人的份，因此，倒是小清也能吃上一份，然后第五羽毛也有。
四個人，便把這一鍋的東西給分了，準確地說是一釜。
其實古代的各種炊具五花八門，所以，即便是李縱，也不一定能夠分得出什么是什么。
而且……
好像分那么清也沒用了，難不成他還能穿越回去，然后告訴別人，這些分別都叫做什么？
就是要穿，他如今大概也是舍不得了。
有丫鬟，有鶯兒，有法章、寧伯這樣的仆人。
若是穿回去了，他知道自己就只是個打工人，毫無出息可言。
可在這里，他至少還能保留著一絲絲的希望。
由于離自己的院子有點遠，因此，除了第五羽毛那一份，是由小清送過去的，其余的人便都在廚房里吃完了再回去。
看著這些古代的炊具，李縱突然有了這樣的感慨。
尤其是看著面前身材絕佳，溫順可人的鶯兒。如今——坐在自己眼前的這名將有可能讓他被判十年以下，不過或許也不會有那么多，總之，就是肯定應該已經犯法的人，就是自己妻子。心里便會忍不住想說，他這算不算那個啥，什么未成年少女。
只不過，好像你情我愿的事情，也不能拿常理來……
鶯兒倒是品嘗完這道美食，正打算跟夫君夸贊一番。
心想，這道吃食雖則看似亂燉，可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而且，誰能想到面粉還能做成這樣的吃食。
每一塊都大小合適，所以吃起來一點都不會覺得膩。
還很有嚼勁。
再加上這濃濃的蘑菇，牡蠣湯汁，嗯……
就感覺很是美味。
她隨即便抬頭，準備想說：“夫君你為何還懂做這個？”然而再一看，她忽然好像明白夫君為什么要叫這個做蘑菇湯了。
因為……
這湯汁的顏色，似乎有點眼熟。
那天夫君在完事后讓自己抬高，然后防止流出，說是別浪費，以往她都沒那么在意，因為都是射到很深處，然后隨之自然，可就在前天，她卻是無意地留意了一下。
因此，卻是對這東西很是‘熟悉’了，至少，她終于能看到，感覺到，甚至輕輕地觸碰到是什么樣子的。
而此時再看這湯汁……
她立刻說道：“夫君，以后這吃食能不能不要再叫蘑菇湯？”
李縱也是問道：“為什么？”
鶯兒便是靜靜地看著他。
她就感覺他忽然把這個叫做蘑菇湯，有點沒來由。
果然！
他依舊還是那個，不是很認真，看著有點懶散，還有，只會射箭，不學無術，外加……流里流氣，舉止輕浮，品行不端……的夫君。
李縱感覺她已經知道什么了，也是咳嗽了一聲道：“那就不叫蘑菇湯，叫疙瘩湯吧。”
因為是小球形或是塊狀物面疙瘩，所以說是疙瘩湯，便是再合適不過了。
當然，跟那種百度圖片上的還是有區別的，首先，面疙瘩的大小，就沒有那么小，而是大得多。
本來這道吃食，在南方應該叫水圓仔，就是一根根長條狀的，斜切下來的。
但是李縱偷工減料，最后就變成這樣，不過效果都一樣，反正，只要是能夠煮熟，而且好吃就行。
鶯兒此時眼里嚴厲得跟個班主任一樣。
可隨后又能如何？
畢竟……
她夫君似乎本身就是這樣。
他雖然能寫出春江花月夜那樣的游子思婦，也能寫出水晶簾動微風起那樣的夏日絕句，還有說出大鵬一日同風起的豪言壯語，可他原本該有的樣子，卻依舊不會丟掉。
她夫君毫無疑問，不是個正經人。
她如此想著，硬氣了片刻，可隨后，她便又很快泄氣了下來。
大概是想到了，即便他就是這樣，可很多時候，他至少還懂得如何去克制自己。
比如說：他會自己把鞋子給放好。
回憶著這點點滴滴，然后，她便又釋然了。
甚至，心里面有一句話，原是想問出來的，卻都沒有問出來了。
不過不問出來，又忽然感覺很氣。
然后她便道：“今日與妹妹聊天，妹妹說你喜歡針對她。”
李縱完全沒有感覺到，鶯兒其實話里有話，卻是半點不在意地道：“我什么時候針對她了，而且別妹妹妹妹地叫，搞得大家很熟似的。”
確實！
他一開口，她就感覺到，他的確有在針對她妹妹。
你看！
才問出第一句，他便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不過……
這卻是讓鶯兒很高興，接著道：“以后夫君你能不能對妹妹好一點。”
李縱道：“不行。”
鶯兒便無可奈何地、甚至是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還說這不是針對？”
“有嗎？”
李縱也是毫不在意地回道，心中仿佛就沒把這事當作正事來想。
然后……
“有。”
鶯兒便道。
“譬如說：你給人家取了綽號，而且還老用這個綽號叫人家，第五羽毛。”
李縱便裝作一臉沉思的樣子，回道：“不對嗎？銀翎不就是羽毛？”
幸好此時很快，小清卻是回來拿她自己的那碗吃食了，如此打斷了一下，鶯兒便沒有再說話，而李縱，也同樣沒有說起方才的話題。
反倒是，等小清又走了，鶯兒這才忽然道：“夫君我喂你。不過……得先回房間。”
唔……
一下子忽然有些曖昧。
李縱見她這么主動，嘛，總感覺有那里不對，不過，想了想，也還是沒想通，也就覺得算了。
“也好。”
他點了點頭，兩人便端了吃食回房間去了。
然后回到了房間，就真的只是喂他，讓他都不得不問道：“你不吃嗎？”
鶯兒想了想，卻是一同共用起了同一個勺子。
當她自己把勺子放進自己嘴里的時候，她便感覺有點怪怪的。
像是嘴里多出了什么滑滑的感覺。
其實本來那些疙瘩什么的吃起來就有點滑。
可如今這情況又有點不一樣。
大概……是因為實在是覺得太過于羞澀了吧，她竟然跟自己夫君一起共用同一個勺子。
就好像是自己吃過了夫君口中的涎液了一般。
其實李縱之前也吃過她的。
可是，她卻還沒有。
因為……至今為止，李縱都還沒有與她正兒八經地吻過，為什么不呢？只能說……不是不想，而是，暫時他還沒來得及做。
而她這么做。
李縱也是望著她。
這簡直就是想勾引他犯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