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陸議希望他能夠擁有民心。
至于在擁有民心之后,做什么,這個就不好說了。
準確地說,是不好直接說出來。
封王之亂,自古有之,將來未必完全沒有李縱的機會。
大概,此時的陸議,便把他當作是‘圣人’。
一個把自己所有的好東西,都拿出來分享,而且還是無償分享的人。
以期使得天下萬世太平。
這樣的人不是‘圣人’是什么。
但他陸議做不了圣人。
而且……
他也不認為,圣人的想法,能夠令天下萬世太平。
這天下,還是得講講規矩,還是得講講人性。
而他怕就怕李縱沒有想到這一層。
這倒是成為了他要留在李縱身邊的最重要的動力來源。
然而……
李縱怎么可能沒有想到。
不過……
能讓對方找到自我存在的價值,他也就接著裝傻充愣就好了。
秋去冬來。
造反是件長久的事,并不能急于一時。
不過正好趁著冬季農閑的時間,李縱倒是讓陸議去辦了個培訓班。
就教百姓如何動手制作各種有用的東西。
甚至,李縱還去考察了下能不能在南方也種小麥。
其實,像什么種完了稻谷然后在稻谷地上直接種小麥這樣的一年兩季的生產方式,基本上都是行不通的。
但是,要想做到一年兩季,倒是可以充分地利用一些山地,在山地上開墾出一小片的地來,嘗試著種種小麥。
當然,李縱卻是對這個不是很抱希望。
主要是這東西,條件限制太大了。
只宜在一小片區域嘗試,大范圍的推廣,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可能。
另外……
對于百姓的積極性方面,你不要以為百姓就不會偷懶。
后世都還有好吃懶做的‘貧困戶’呢,古代一樣有。
這時候,就需要自己岳父積極勸課農桑。
李縱不單單要從技術上進行升級,與此同時,也要充分調動他們的生產積極性。
得在百姓當中,營造出一種,你不積極種地,你都不配當我們這個縣的人感覺。
要拿出1956年‘上山下鄉’的那種感覺出來。
當然!
他就負責給個設想。
具體怎么做,還是得陸議去想辦法的。
很自然而然的,事情最后就變成這樣了。
而陸議,對此倒是沒什么疑問。
只是……
他越來越有一種感覺。
那便是在李縱的身上,帶著一股人主的氣質,甚至,就是接下來他們的相處方式,都開始不知不覺地有往這個方向去發展的意思。
當然,此時在一個院落里。
他卻是搖了搖頭。
可能是他想岔了吧,李縱只不過是喜歡偷懶,什么事都交給他跟子燁去做,自己卻是當個甩手掌柜,以至于搞得他們每次進李府,都有種要去見自己主公匯報情況的味道在里面。
這大概是他的錯覺。
畢竟……
不管他如何去設想,李縱都不可能成為人主。
那自己做的這些,又有何意義?
這讓他不禁又進入了思考。
劉子燁看著陸議。
仿佛忽然間便有什么心事。
便問道:“伯言在想什么呢?”
陸議當然不可能把這些說出來,不過卻是調侃道:“你說,那李縱這么使喚我們干活,是不是得給我們點好處才行?”
然而,這句調侃卻并沒有產生效果。
因為……陸議都能夠發現的東西,劉子燁何嘗無法感覺出來。
他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后道:“人有時候的確會遇到一些迷茫,像你我,都這個年紀了,還在這里做這些瑣碎小事,全然對將來絲毫沒有一個想法。只不過……若是論不靠譜,我想,那李縱李佩弦想來比我們還要更加地不靠譜。但也不是全然沒有機會!到時候若是李縱李佩弦若能當上一州刺史什么的,那我們也就可以跟著沾光了。”
的確有這樣的案例。
憑借在當地的民心,當上了刺史什么的。
只不過,首先你要是當地的世家大族,其次你的名聲要好。
名聲,李縱接下來會有,而且說不定會越來越多。
至于成為世家大族。
這個除了要家里人多,牌面足以外,還要勢力大。
可能李縱此時尚且欠缺的,便只有這個了。
畢竟當地要是給所有的世家大族都派個名次的話,李家尚且并不算是很靠前的那種。
只能說有這個可能。
不過李縱如今也不差,而且,李縱要起家,并非看的是李家,而是他自己。
他自己如今都能靠自己當上太子中舍人了,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
李府此時也還沒有一個年輕后輩,能有他這樣的前途吧。
就是有一點劉子燁也好奇,他問道:“你說,他為什么不去京城,他不是有個太子中舍人的官職了嗎?”
說完,他又道:“我倒是知道,他好像有什么病。”
“可你看他平常的樣子,卻是哪里像是有病。”
陸議聽了他的話,也是覺得有點好奇。
此事若是換作別人,恐怕早就去了京城了吧。
只能說……
李縱的心思,他們全然猜不透。
而且,為萬世開太平,難道不應該更近權力中心一些,可以施展自己才能的機會反而越大。
他窩在江南這塊小地方,做這些半點不會有人知道的事情……
這著實令人費解。
不過一想到他或許只是個理想主義者,這才慢慢釋然。
他可能更加喜歡親近百姓一些吧。
又或者是先累積一些經歷。
到了京城。
爾虞我詐,可能他要想做這些的機會,倒反卻是不會再有了。
想到了這里,陸議便是道:“若是他不提攜你我二人,那我二人直接鬧上門去好了。”
“是這個理!而且如今這些跑腿活如今全都讓我們做了,他自己倒是閑適的很。”
晚上。
李縱打了個噴嚏。
要入冬了。
這天氣自然也是變得涼了起來。
鶯兒的肚子如今已經微微有了些弧度,行動時,也變得更加緩慢了。
三個月過去。
這三個月,你知道他是怎么過的嗎。
就算是小手很嫩很滑,可那也止不住心中的欲望啊。
他倒是記得,此時應該可以的。
只是……
不好太激烈。
而且……
如今才是絕對的安全期,以前那還不是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