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納妾,那也是要在雙方對彼此有感覺的前提下。
自己夫君喜歡妹妹,她是知道的。
但是妹妹喜不喜歡夫君,這個就只能說……
不太能夠確定。
走廊之中,鶯兒很快便遇上了被支走的小思,而這小思大部分情況下,都是跟在第五銀翎身邊的。
若是此時不見第五銀翎,那估計只要兩個可能。
一個是第五銀翎讓她自個出去玩,別礙著她的視線。
第二個……
則有可能,此時夫君正跟妹妹說著話。
鶯兒在走廊之中見只有小思自己一人,也是正面碰上問道:“你們郡主呢?”
小思便看了看鶯兒,然后回道:“正在那邊說話。”
接著,鶯兒也是把小清也給支走,說道:“我自己一個人過去就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小清、小思兩個人便都‘是’了一聲,小清倒是沒感覺有什么特別的,一向的樂天派,倒是小思,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啊。
你說一個人支走丫鬟也就算了,現在是一起支走,那肯定有問題吧。
然而,她一個做丫鬟的,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只能是在小清拉著她的手,簇擁之下,回頭看了看那方向,便徹底放棄了。
至于鶯兒這邊……
則大概也是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吧。
她想著,想必此時夫君已經跟妹妹在說著,唔……可能已經在談情說愛了。
然后她的心,還是有一點點不舒服。
若不是有著世俗風氣本就如此,大概,李縱也根本不可能得手。
正因為世俗風氣便是如此。
才導致了鶯兒不得不接受,不得不往這方面,去替李縱考慮。
可就算是這樣了。
她的心里還是有一點點不舒服。
而且這一點點的不舒服,還是有著她對自己妹妹已經很熟,知道對方為人,而且覺得自己能夠與對方很好相處這樣的前提下。
如果缺少了這個前提,你看鶯兒鬧不鬧。
一哭二鬧三上吊,說不定就給整上了。
古往今來,相信從未有一個女人,是真心實意希望自己夫君納妾的。
然而……
卻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她們不得不接受。
畢竟,離開了男人,她們自己就活不下去,除了妥協,又還能如何?
若是脾氣貞烈一些的,直接就會說出,‘小妾還是我,你自己選一個’,其實……古往今來,一直如此。
很多人卻是誤以為,古代的女人真的有那么好說話。
其實……
你錯了!
至少納妾以后的一段時間之內,你是別想能在正妻那里得到一個好眼色。
然后,可能接下來就會有一些人上門來勸那妻子。
說什么,好好過就行了。
男人三妻四妾屬實平常。
你這樣除了氣壞自己身子,還能做什么?
說不定,還會便宜了那狐貍精。
于是……
在多方說動之下,妻子妥協了,給丈夫做了好吃了,最后,便算是妥協了。
男人這邊,當女人鬧時,自然是心中理虧的。
男人通常不會像女人那樣無理取鬧,他們也知道,自己錯了。
所以一些男的,通常在第一時間,都會低三下四,請求原諒。
可你讓我二選一,這根本不能選。
唯獨這個談判的底線動不得,因此,當女人往往還要接著往下鬧時,男人最可能的做法,便是棄之不顧。
讓她自己好好反省。
這一段時間,便去找小妾先避一避吧。
當然!
也有不少在家中本來就沒有什么地位的,或者是已經不是第一個小妾的,便有的說不定已經開始燒香拜佛,對這些事不管不顧了。
老爺想納就納吧,自己就是想阻止,又如何阻止的了。
還不如燒香拜佛,祈求心中能夠得到一些慰藉以及安寧。
是的!
也就是在這一刻。
鶯兒忽然又有些猶豫了。
她怕見到夫君與妹妹交談甚歡的樣子。
那有的人可能就會說,既然明知道如此,當初你自己又何必那樣提?
其實……
這是一種很復雜的心理,你喜歡一個人,你自然無條件地想為對方付出。
夫君既然喜歡郡主。
整日里都饞著郡主的身子。
那她除了答應他,又還能做什么?
而且……
這恰恰卻是體現出了她這個作為姐姐的大度。
大家閨秀,不應當就是如此。
而且……
似乎再納一個妾也沒什么不好的,畢竟,也能替她分擔一下。
夫君那里跟個手臂粗似的。
可話雖然是這么說。
而自己心中,也仿佛早有覺悟。
但想的,與做的,很多時候,往往并不能真的完全同步。
你認為你可以接受,然而事實上,你根本無法接受,那也是極有可能的。
此時,只要一想到,夫君跟妹妹正極有可能在談情說愛,她便無法再往前走動一步。
她并沒有產生反悔的念頭,因為夫君是那樣的人,她也只能是隨了夫君的愿了。
但雖然她沒有反悔,可她此時,卻已經開始想逃避,想來個眼不見為干凈。
若不是后來,尚且還沒有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
萬一妹妹不喜歡夫君,那夫君不就不用納妾了?
她可不允許夫君亂來。
如此在心中為自己打了打氣。
心說自己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
然后……
便抱著如同抽獎一般的心態,心跳比往常要加速了至少一倍,而緩緩地走了過去。
然后,到了又近了一些,她便已經可以聽到兩人的談話。
只見李縱說道:“我看錯你了。”
“我一說你可以回家了,你竟然立刻就高興成這樣,真是白眼狼。”
第五銀翎也是不懂對方是什么意思。
我回家呢,我回家當然我自己高興啊。
你說這個有什么用?
讓你回家,你自己也高興吧。
李縱又道:“你不想想,若是你回去了,那你姐姐該多寂寞。”
第五銀翎雖則知道這姐姐,是義結金蘭的姐姐,而不是那種姐姐,可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這姐姐就是那種姐姐。
‘醒醒!’
‘第五銀翎!’
‘你在想什么呢!’
“那我閑暇的時候,也可以再來這里小住。”她回道。
李縱便道:“你覺得可能嗎?”
回去以后,又是適婚年齡,這回去以后,說不定就回不來了。
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了。
今后,當以家為重。
她自己仿佛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可她能怎么辦?
你又不說喜歡我,姐姐那里又不知道同意不同意。
其實,她很想說。
然而,這并不能說。
因為哪有挖姐姐墻角的。
‘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
她答道。
語氣聽起來,已經開始有些置氣了。
而且……
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這一點,倒是值得注意。
他這話,怎么感覺話里有話。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抬頭問道。
然后……
鶯兒的腳步此時也停了下來。
如果說第五銀翎尚且還不知道李縱的意思,就算感覺像了,但是,也還是在心里說著這不可能,那鶯兒一聽自己夫君這話,就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夫君為何要問,回去了,還能不能回來,說白了,就是不想她回去,那如何才能不讓對方回去,納了對方做小妾。
不過……
接下來夫君所說的話,卻是她聽不懂的。
只見李縱說道:“話說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李縱看了看她。
她也是看著李縱。
心說,你說出來,我怎么知道有沒有聽說過。
只見李縱繼續道:“這句話是,異性只是為了繁衍后代,同性才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