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制度的改革,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才慢慢地確定了下來。
當三公九卿已經成為過去式,而像楚王這樣的,本來想出任原本齊王位置的諸王,這入朝為官的念頭,自然也是慢慢地打消了下來。
因為以后所有國家大事,都要經過三省六部去做,那每一個人所能分到的權力,便少之又少。
當然,三省分權所帶來的,勢必造成相互扯皮、效率低下等弊端,此時也正需要慢慢磨合。
剛開始,肯定不會這么明顯,就是怕日后,會出現問題。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五嘉這個皇帝新新登基,自然也要做出一些事來。
三省六部制的地位的確立,直接為今后朝堂中的相對穩定,又踏出了堅實的一步。
第五嘉雖說是個傻子皇帝,遇到事情的時候,往往缺乏決策的能力。
如今,有這么多宰相在,共同決策,應該便沒有問題了吧。
至少,一旦一些決策出來了,必然是已經得到了多方的同意的。
這就確保了決策的準確性,不至于做出一些昏庸的事情出來。
所以,在樂安王的府中,此時樂安王正與皇后的堂哥,也就是裴危正在奕棋。
裴危便道:“這三省六部確立下來后,朝堂也立刻便看出了新的氣象,這麒麟之才,還真是厲害啊。”
樂安王則是拿捏著棋子,他的手指甲有點長,所以看起來還挺那個的,也不知道修剪修剪。
聽得對方的話,也是道:“本王也一樣,此人,果然名不虛傳。”
“開始原本我也還以為,他與楊燮是一黨的呢。如今,倒是想上門拜會一下了。”
樂安王便道:“我看,倒是不必了。”
“為何這么說?”
樂安王便道:“對方既然把這事交給我們去做,而不自己主動出面,自然,就是不想讓自己過分地引人關注。”
如今,外頭都以為這場變革是樂安王發起的,其實不然,是李縱讓他大郎悄悄地給他送信這么做的。
要知道,陛下又是那樣的情況,如果出現一個權力過大的權臣,那必然會導致權臣弄權。
而這三省六部的確立,則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這個問題。
“你說的倒也是!”
裴危聽畢,也是點了點頭,“只是有點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樂安王回他道:“本王何嘗不是。”
而且,自己孫女就在對方的家中住過一段時間,如果是對方這么優秀的人,他孫女不可能毫無半點反應。
但據說,李縱已經娶了妻了,那銀翎過去,只能當妾。
本來他肯定是不同意的,但是,如今,他倒是覺得,如果是當妾,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反正,自己孫女只是個郡主,無論嫁給誰,都不會有什么人在意。
當然,這或許不可避免地,也還是會引起一些議論,要進入這李府,這一關,是必須要做好的功課。
不過說回來……
這卻又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沒看上么?不過不應該,看她喜歡那風花雪月的樣子,明明就是動了春心的少女的樣子。
那……難不成是李縱拒絕了?
李縱拒絕了娶公主之事,他也有所耳聞,反正,就挺尷尬的,畢竟公主府都準備好了,就等李縱入住了。
這不單單送公主,而且,連府邸都送的好事,李縱竟然也沒同意。
而且,這都還不是駙馬,而是直接嫁給李縱當妾,李縱都拒絕了。
想到這里。
樂安王便仿佛明白了什么,大概就算是自己這孫女落花有意,然而,李縱的這顆頑石,也不會同意吧。
那很有可能便是,銀翎黯然地退場了。
“這小子,怎么給臉不要臉呢。”
情不自禁地,樂安王便說了出來。
“嗯?”裴危自然也是不禁滿臉疑惑。
“沒什么。”樂安王便道,“我是說,接著下棋。”
只見裴危一子落下,然后笑道:“承讓!”
“本王又輸了,這年紀大了,就是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
倒是有一旁伺候的管家,便打趣道:“主人你每次都拿這個當借口,而且,你與人下棋哪一次不是輸。”
“哈哈。”裴危便笑了起來,“你府上的管家,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就不能給本王留點面子?而且本王年輕那會,也的的確確是這下棋的高手,很少有人能是本王的對手。”
“那可能是別人讓著你的。”管家。
“唉,不下了不下了,沒意思。說起來,最近可有出什么好的詩?”樂安王問道。
管家便道:“這個月倒是還沒有,估計還沒有出來吧。”
“上個月也沒有出來。”樂安王。
“若是有的覺得珍貴,不想拿出來,倒也是有可能的。”管家。
“說起來,這酒館的詩詞你說從哪里來的?”裴危。
“據說,這酒館的老板養了一群人,沒日沒夜地給他寫詩。”管家。
“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一月出一首佳作吧,關鍵是,除此之外,還有小到數十篇,大到數百篇的其他的詩作。”裴危。
“一直寫的話,終究能寫出讓人覺得好的詩句來。”樂安王。
“不,只能說,那太難了。”裴危。
“那是人家的秘密,怎么可能會說。倒是有一家,自作聰明,自己說出當月佳作是哪一篇,結果卻是讓人看了笑話。”管家。
“這通過購買的人自己評選,的確是要花費一些時間,對手若是想用這個來打壓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恰好適得其反了。”裴危。
正說著,便有人拿著今月的佳作來了。
公主府。
公主望著衛珝就很復雜,對方救了自己,還碰了自己的身子,自己好像已經沒有辦法不嫁給他了,而且誰又能想到,他竟然詩寫得還不錯,像這句‘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就寫得很不錯,可問題是,他們畢竟身份相差極大。
她是公主,而對方卻只是個商人。
這注定是不可能的。
便唉了一聲。
胖子自然也是一見鐘情,這輩子都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看到就喜歡上的。
聽到對方唉了一聲,他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是不是嫌棄我。”
“我沒有。”
“那你為何要唉聲嘆氣。”
“我嘆氣的是我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