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地面上戰斗,黑光與銀光在空中交織,武器瘋狂的碰撞。
這種超高頻率的廝殺極其消耗體力和魔能。
蘇墨僅僅占據了上風,而沒有顯現出碾壓的姿態。他的狀態還未緩和過來,實力并不能全部發揮。
而且胸口的傷勢很深,周邊的肌肉緊緊封住洞口。現在只要一劇烈動彈,就會撕裂傷口流出鮮血。
所以蘇墨是一邊飆著血,一邊和月花劍康奈爾激情對戰。
另外一邊。
頭盔男不斷轉移身形,利用手中沉重武器的特點。
用著力量壓制技巧的路子。
他和老頭的實力其實差不多,至少從表面實力來看是這樣的。
頭盔男不時望向另一邊戰場,那里的情況似乎不太妙。
這個唐·維恩過于生猛,即使在重傷的情況下,也這么能打。
這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所以只能先把眼前的老頭給干掉了。
頭盔男怒吼一聲,身上戰斗服被崩碎,露出下面的黑色手臂。
臂膀上的肌肉輪廓夸張,上面還有條條綻起的血管。仿佛是老樹的根部,既粗壯無比又扭曲糾纏。
他抬起鐮刀,整個人的身形向后拱起,彎成了一個發力的弧度。
一刀砍下,鐮刀劃破空氣,帶著沉重不可抵御之勢奔襲而至。
猶如雷聲落地,轟鳴忽起。
路易很巧妙的躲過了這一鐮,手杖重重點在鐮刀的刀刃上。
彈開這勢大力沉的攻擊。
鐮刀砍在地上,斬出一個數米長、半米寬的深邃坑洞。
路易黑色的皮鞋猛一踏地,右腳如同鞭子一樣抽向鐮刀。
頭盔男防御不及,手中的鐮刀瞬間脫手,斜向左側飛去。
“好機會!”路易瞬間把握。
他右手一甩,皮膚下的大筋如同鋼索一般互相糾纏。
手杖狠狠點出,如同子彈一般打向頭盔男,腦袋上的鋼鐵面罩。
轟的一聲,頭盔爆開。
與此同時,頭盔男的額頭被手杖洞穿,留下一個漆黑的大洞。
路易看著眼前的戰果,嘴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
終究還是太年輕啊……
他一抖手杖,荊棘鳥的圖案泛起紅光,然后蔓延到全部。
一團火焰在手杖上爆炸。
頭盔男的腦袋轟然炸裂,上半部分直接消失不見。
只剩下鼻子以下的部分,那張一直裂到耳根的大嘴。
火焰舔食著頭顱橫截面,發出滋滋滋滋的美妙油脂聲。
他抬起臂膀,緩緩收回手杖。
就在這時,看上去明明已經死透的頭盔男,突然之間伸出手臂。
粗大的肌肉瞬間膨脹一倍,兩對鋼鐵手爪猛的內合。空氣和火焰被撕裂陡然發出嘶嘶的尖銳聲響。
路易整個人被抱住,一股無法抵御的巨力,從四面八方傳來。
頭盔男的肌肉再次隆起,微黑色的肉塊一下子將上半身衣服徹底崩碎,露出下面鋼鐵鑄就的身軀。
青筋蜿蜒爬遍了全身,只剩下的半張臉上,筋絡如同紫色樹杈。
“該死!不可能!”
路易瘋狂的掙扎,掌中手杖不斷刺向頭盔男堅實的腹部。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由于角度的原因,路易兩個肩膀都被鉗住,不能很好的發力。
所以刺出的手杖軟綿綿的,根本沒有什么力道,無實質性作用。
鋒利的杖尖刺在鋼鐵肌肉上,只能刮破表皮,卻刺不穿肌肉。
頭盔男剩下的嘴突然一笑。
無數肉芽從橫截面飛舞,扭曲糾纏在半空,重新形成了頭顱。
“飛升者是不會死的!”
他欣賞著路易憤怒的表情。
深深吸氣,周圍的氣流被鼻孔吸進去,又吐出來。竟然形成了一個充滿灰塵的旋風,漸漸消散。
鋼柱一般的青黑雙臂,一寸一寸的向內推進,無情碾壓。
“不!該死的!不!”
路易嘴角溢著血,他這把老骨頭本就不行,現在更是扛不住。
四面八方包裹來的壓力,幾乎將他的骨骼肌肉內臟,一起擠碎。
“不!”隨著最后一聲哀嚎。
咔嚓一聲,脊椎骨被壓斷。
路易整個人以“>”的形狀被頭盔男抱在懷中,徹底沒了呼吸。
頭盔男還在繼續,他似乎極其享受這個虐殺的過程。而且他并不害怕蘇墨,飛升者是不會死的!
雙手猛的用力,路易直接被夾成了兩截,內臟鮮血噴涌而出。
頭盔男放開雙手,臉上猙獰笑容越發的猖狂,越發的嗜血。
兩截蒼老的身體掉在地上。路易還在微微抽搐著,溢著鮮血。
路易陰了蘇墨一回,想要取走蘇墨的命。蘇墨也陰了路易一回,借刀殺人的取走了他的性命。
蘇墨明明知道這些帶頭盔的人有近乎于不死的自愈能力,但他就是不告訴路易,禮尚往來罷了。
頭盔男笑了幾聲,抬頭望去。
只見一百米開外。
猙獰的鎧甲筆直站立,手上提著一個血肉模糊的球體。
從肉球的衣物和毛發來看,依稀能夠察覺康奈爾的身影。
鎧甲的身前,還有一攤碎成了渣的尸塊,模糊成一團的血肉。
這是幻眼謝拉的殘骸。
頭盔男無奈的搖了搖頭,康奈爾死在戰場上,他很抱歉。
他會報上鎮壓級戰損的。
至于謝拉,她好歹也是鎮壓級的飛升者,這點傷勢不算什么。
兩人在戰場上對峙,周圍一片區域的士兵或者坦克都不敢進來。
沒有人會想沖進去找死。
漸漸的,一分鐘過去。
“唐·維恩,你還想要繼續打下去嗎?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謝拉已經被切成碎片,飛升者雖然有不死的能力。但是如果治愈的過程中受到大量攻擊,或者恢復時間過長,就會損失大半記憶。
頭盔男對于自己的同類,還是有那么一絲稱為關心的東西的。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這個,他從蘇墨身上感到了一股濃濃的危險,更甚于死在他手上的老頭。
“……”蘇墨一直保持沉默。
但他向旁邊挪開兩步,表明自己的態度。“兩人各退一步。”
頭盔男站在原地沒有動,目視著蘇墨緩緩離開戰場,吐出口氣。
時間還夠,謝拉應該沒事。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條極其纖細的黑色絲線,從碎肉堆里面游走出來,貼著地面蜿蜒前行。
最后,沿著褲腿爬上蘇墨的手臂,被黑色的鋼鐵手掌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