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沒有吃到老金家的飯菜,這讓手里的清酒都沒了滋味。銀行高管大人看看桌上的菜,開口說到
“沇熹啊,菜吶?你oppa家的菜吶?就那個油炸小河蝦,黃黃的,脆脆的,吃起來香香的。”
沇熹媽媽笑了起來,還真少見自家的大男人有這樣的時候,還用上了孩子說話才使用的詞匯,不過她一點也不生氣。她也喜歡生活中時不時的一些小樂趣,就比如金家的飯菜。
“承載可能不喜歡沇熹了吧,所以沒有沇熹的食盒了,唉~我們家沇熹明明這么漂亮,承載怎么就看不見吶?”
偶媽的話沇熹還沒來得及反駁,一直低頭吃飯的二姐沇真也看向沇熹。
“你不是做了什么讓oppa討厭的事吧。你總這樣淘氣,肯定是惹惱了oppa。”
沇熹感覺到心中小火苗已經熊熊燃燒,看看一家人看向她的目光
“沒有,才沒有。oppa最喜歡沇熹了,還夸沇熹漂亮吶。沇熹才不淘氣,oppa還說沇熹聰明活潑。oppa現在太忙了,奧運會,對,oppa正在訓練。另外,oppa會和侑莉親故結婚的,你沒機會了。”
果然又是這樣,大男人笑了起來。抓住沇熹拉到身邊,那個笑得正歡的就是自己的夫人,沇熹的偶媽。
每次把女兒挑起來火氣看熱鬧是她最喜歡的事。今天也不例外,眼看著二女兒沇真推推眼鏡又要發言,當偶爸的總要平衡一下,辦法就是轉移話題。
“還奧運會?那小子才多大?不是他偶爸給他花錢送進去的嗎?HG體育已經沒希望了。”
沇熹拉著偶爸的手,有些著急,因為她屬于內部人士。知道oppa真實的水平。
“偶爸,你們被騙了。承載oppa是正賽選手,可不是什么鍍金的。都是那個老頭騙大家的,承載oppa說過,會帶回一塊金牌做女親的禮物。”
“哦,真的?這么厲害的?可惜了。”
“可惜什么呀?偶爸,奧運金牌啊。”
“可惜不是給沇熹的。”
很明顯高管大人這句話說錯了,因為他聽到兩聲不滿的回應,哼~×2
“你哼什么?別想了,oppa已經考入國立漢城大學了。”
“我也能考進去!我是你歐尼。”
“還不是偶爸的工作對你有加分。我是你妹妹。”
當偶媽的開心的舉起酒杯,她很喜歡女兒這樣的表現。女人不會爭怎么行?再小也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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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臭小子的食盒吶?”
金承載絕對想不到,一年多的時間,他的人緣會和食盒綁定在一起。這要感謝那幫搭著船過來的厲害廚師。
“oppa正在備戰奧運會,我也很久沒見到oppa了。oppa一定很辛苦。”
如果沒有最后一句,部隊長官一定不會吃醋,可是偏偏他聽的很清楚,從來天真無邪的寶貝閨女正在擔心一個臭小子,還oppa,oppa說得很親熱。
“什么奧運會,是要逃兵役吧。想掛著奧運選手的名頭躲避兵役。那是不可能的,沒有真正的比賽名次,有多少錢也逃不掉兵役。我會派人盯著他的。”
小忙內生氣了,氣的臉蛋都紅了。小手還有些顫抖。可是污蔑oppa的人是偶爸。雖然不能開口反駁,可是眼睛雪亮的像探照燈,直射偶爸的內心。
部隊長官的心情更加復雜。他是不愿意相信的,前幾天知道這小子被國立漢城大錄取就已經震驚了,這要真是像女兒說得一樣,難不成這小子文武雙全?不可能的,HG不可能有這樣的人,窮山惡水沒有那股靈氣。
“這是怎么了?誰惹到小玄了?偶媽要去海鮮市場買三文魚,小玄要不要去?”
“去oppa家的市場嗎?”
“嗯,和你姨母訂好的。特意給咱們家留的新鮮三文魚。你姨母那熱心腸也真是罕見。她們一家人真的都很好。”
“哼~魚販子!”
“阿爸壞蛋!”
“我最喜歡魚販子,他們為國家做貢獻。”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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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更加凌厲,眼神更加攝人,出腿更加迅速,偶爾發出的呼喝聲必然是無法躲避的致命一擊。
除了第三條,其他的都不對。眾多國家隊的師兄都在場下認真的看著金承載的實戰訓練。
“承載確實比相花好看。你看那側臉,女隊沒有一個能趕得上的。”
“屁股也挺翹的。”
“承載這長腿,嘖嘖,比那些什么愛豆可…”
樸老頭拿著訓練用的護板對著幾個胡說八道的隊員一頓亂抽。每次都這樣,讓你們看技法,你們吵吵太難,沒有那天賦。讓你們好好看比賽,你們挑媳婦吶?在男隊挑?
金承載發現了發聲的重要性,準確的說,不叫發聲,叫氣合。發聲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更好的發力,短促的發聲會讓腰腹瞬間緊張。而發聲的部位也不是嗓子,而是胸腔吐氣。
金承載有些郁悶,自己的氣合不像師兄那樣沉悶有力,對比起來格外的清朗。師兄們氣合是威懾,自己的氣合是興奮。聽起來就像是興奮的小公雞。
大根正努力的盯著金承載的腿,他不想抬頭,哪怕是訓練賽的切磋,他也不能抬頭,只要抬頭就會被承載的眼睛吸引走注意力,這讓大根十分苦惱。難道這不算作弊吶,別人的感受大根不知道,他自己很清楚,承載長的越來越像女孩子。
“好了,承載過來。其他人都滾滾滾。該干嘛干嘛去,不要指望著承載挽回跆拳道的榮譽。我還想再看見一塊獎牌,最好是金色的。”
規規矩矩的給老頭鞠躬后,隊員們都在自己教練的指導下開始了訓練。
“承載,你現在最大的問題越來越嚴重。”
金承載知道教練說什么,可是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承載,競技體育和戰場有什么區別?憐憫只屬于獲勝后的強者,在你沒有將對手徹底擊倒之前,你沒資格去憐憫。”
金承載抬起頭看著教練,他有不同的意見,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錯的。
“承載,控制力度的真實目的不是避免將對手擊傷,而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發力。如果你這個問題不改掉,你會吃大虧的。你去問問所有人,包括女隊的隊員。有沒有人在出腿前就已經開始猶豫。”
樸老頭沒有大聲訓斥金承載,只是靠近了,盡量用平穩的聲音在給承載講解。金承載能聽的見話里面的怒火和不甘。怒火是因為金承載的愚蠢,不甘是因為金承載的天賦。
“如果你真的心存善良,憐憫你的對手,那就打的沒人敢和你同級別競技。就像臺北隊,他們直接放棄了58公斤級。這,才是最大的憐憫。”
老頭把水瓶塞進金承載的手里,又拿著毛巾給金承載擦著脖頸里的汗水,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承載很聰明,可是聰明的人都很固執。
“承載,人的一生很短暫,甚至比流星還要短暫。我們看到的是流星的閃亮,卻沒人知道它曾在黑暗里飛行了很久。
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選手,如果你不能永遠的照亮跆拳道技法的世界,我覺得你對不起你自己,你的出生就是用來詮釋跆拳道三個字。
別辜負了自己,這人間沒了自己,就沒了一切。”
老頭今天有些不對,好多話似乎并不是說給自己聽,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不過金承載知道,這是老頭的人生經驗,很寶貴。
“我可以留長一些的頭發嗎?教練。”
“多長?”
“差不多剛過眼睛吧。”
“為什么?”
“有時候看不到,才會無所顧忌。”
“只要你喜歡,可以留辮子。你的師兄們一定很喜歡。”
老頭的聲音終于歡快起來,他也喜歡看心愛弟子惱羞成怒的面孔,紅紅的,像極了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