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成詩是什么鬼……
那不是曹子建的被動技能嗎?
老子頂多也就只能做幾首打油詩逗逗妹子,哪里裝得了這樣的牛逼。
這不是逼我做文抄公嘛!
不,我李修年是一個有素質的讀書人,絕不做這等厚顏無恥之事。
最多就是借花獻佛……
好叫這群異世界的土鱉看看,我大華夏詩詞是多么優秀!
“大哥,我已好久沒有作詩,也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行……”
雖然讀過不少唐詩宋詞,但李修年還真沒有刻意去背,再加上這次文試屬于命題作詩,不是所有名家大作都能派得上用場的。
因此,李修年先給兄長打了一劑預防針,免得等一下作不出詩來下不了臺。
“男人怎么可以說不行呢,你一定可以的小叔子!”雖然對于父親執行公務的說法表示質疑,但相比這件事情,李元方反而對賦詩取悅花魁娘子的比賽更感興趣。
“臭小子,胡說八道些什么,你小叔這是謙虛、低調,懂不懂?咱們李家的男人可沒有不行的!”
李修平瞪了兒子一眼,隨后轉頭看著李修年,聲音溫和道:“小年,待會兒照常發揮就好,就算沒能拔得頭籌,也是那花魁娘子不識貨,不必放在心上。”
“嗯,我會盡力的。”李修年微微點頭道。
兩輪拍賣很快結束,花魁娘子初夜的價格分別拍到三百三十兩和三百五十兩的高價,比李修平剛才的拍賣價還要高出不少。
三名候選人選出之后,那老鴇便命下人取來一個香爐,放在舞臺中央,隨后微笑著對李修平等人開口說道:“此次文試以一炷香為限,至于題目,只要與場中任意物品有關即可,三位相公誰先想好,便可先到臺上題詩。”
“在場諸位賓客皆可品評鑒賞,我家紅娘也會以各位的意見作為參考,選出令大家滿意的如意郎君,共度春宵!”
雖然與美人無緣,但能參與這樣特殊的比試,對于一眾好事的嫖客來說,算是撓到了他們的癢處,所以底下的反應很熱烈,三位洞房候選人當即成為了整座春風樓談論的焦點。
若是特定的命題,這對李修年還有一些難度,但若以春風樓里任意物品為題作詩,則容易許多。
李修年抬頭掃了四周一眼,與腦海里的唐詩三百首逐一比對,很快就有了答案。
要說取悅美人,還有什么比直接作詩硬舔來得更加簡單有效。
而要說作詩夸贊美人,又有幾首能夠比肩李太白為楊玉環所作的清平調?
想到這里,李修年當即笑著站起來,走到臺上對眾人開口說道:“在下李十二,代我家大人執筆,還請諸位細細品鑒。”
說罷,李修年便運墨提筆,像以往語文考試一樣在紙上默寫古詩。
見狀,臺下一眾文人嫖客當即炸開了鍋,紛紛張口大罵道:
“我呸,這種事情哪里還需要別人代勞?我看這小白臉定是捉刀手無疑!”
“這廝好不要臉,如此冠冕堂皇地代考,這不是拿我們當傻子耍嘛!”
“是啊,這小子如此有能耐,要不干脆連洞房也一起代勞算了!”
“不錯,這一點兒也不公平,我要舉報他作弊!”
……
……
舞臺下,嫖客們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地吐槽著,氣氛略顯緊張和尷尬。
李修年上臺時并沒有想那么多,突然發生這種情況,這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后悔也沒有用,他只能佯裝不知,把場上的尷尬還給別人。
“不愧是小叔子,這種情況下都可以心平氣和地作詩,難怪能連中縣府道三試第一!”看著舞臺上的李修年,李元方一臉崇拜,同時還有一些感慨,怪不得朋友們總說他的臉皮比較厚,原來這都是祖傳的。
“到底是讀書人,說話做事就是比我們干脆!”
李修平也表示贊同,原本按他的意思,是想讓李修年把所作的詩偷偷告訴他,他再到臺上去寫,這樣就算別人懷疑也不會說什么。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李修年竟然如此直接。
雖然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但眾目睽睽之下畢竟還是有害風評。
不過,話又說回來,李十二做的事情與我家二郎又有什么關系……
李修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不再理會他人的議論。
而在他身旁,蘇劍秋依舊是一臉冷漠,甚至連看都不看李修年一眼。
唯一引起他注意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李修年上臺時恰好只走了七步。
他不知道這是偶然,還是李修年有意為之,但如果他真的有七步成詩的本事,這確實幫了他一點小忙。
算是對社會還有些許貢獻……
臺下的聲討還在繼續,但那老鴇并不在意。
這里不是科舉考場,她也不是主審的考官,只要李修平給得起價錢,作不作弊又有什么關系呢?
至于以詩才取勝,那不過就是活躍氣氛的游戲罷了,明眼人誰瞧不出來,在妓院里比詩詞,那不就跟一群男人們在考場上只比長短一樣滑稽嗎?
也只有那些吃不到紅娘……
呸呸呸,是吃不到葡萄的人才會覺得葡萄酸,跟著一起瞎起哄。
很快,李修年便將清平調抄寫完畢,如釋重負地走下臺去。
在一片唏噓聲中,老鴇將桌上的那張宣紙拿了起來。
她的目光先是被紙上強勁有力的字體所吸引,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贊嘆,都說人如其字,這句話用在李修年身上倒是十分符合。
至于上面的詩句,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但轉瞬過后,臉色卻是驟然大變,不自覺地用力抓緊了紙張,連呼吸都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沉重起來。
注意到老鴇表情的變化,臺下的嫖客們還以為李修年在上面寫了什么不堪入目的東西,便紛紛開口嘲笑道:
“怎么不念啊,老鴇,是不是上面寫了什么不堪卒讀的東西?”
“是啊,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什么樣的爛詩沒見過,你只管照著念就是了,何必替那小子藏著掖著!”
“肚子里沒點墨水還敢學人家捉刀,真是丟人現眼!”
“你到底念不念啊,老鴇,不念的話我來代勞!”
……
……
有了第一個人起頭,其他人也都跟著附和。
不明真相的李修平父子連忙向李修年投去擔心的目光……
而一旁的蘇劍秋,則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過如此的冷笑。
李修年只是安靜地看著眾人,笑而不語。
老鴇隨后反應過來,微笑著搖了搖頭,緊接著深情朗誦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第一句念出時,場中的噓聲少了一半。
第二句讀完之后,已不再有人開口起哄。
直到最后兩句念完,春風樓里頓時鴉雀無聲。
蘇劍秋終于抬起頭來,認真地看了李修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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