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樓里。
走廊的遠處實驗室內傳來瓶瓶罐罐的碰撞聲。
杰洛特帶著方寒來到了青草試煉的試煉間。
是的。
今天是方寒進行青草試煉的第一天。
早早的，方寒便同杰洛特一同來到了塔樓內。
杰洛特并沒直接將方寒帶到試煉間內，而是帶著方寒來到了塔樓內的一個地方。
法印石陣。
法印石陣，其實就是在魔力節點上修建的一個以特定法印規則搭建的石陣。
有點類似復活節的那種石陣。
旁邊樹立著幾根石柱，中間是一顆刻著法印魔導紋路的大圓石。
所謂的魔力節點，其實就是這個世界上魔力自發匯聚的一個節點。
在這個節點上魔力十分充沛，法師可以借由這個魔力節點將其魔力共鳴，短時間進入一個魔力共振的狀態。
這個狀態下，魔法消耗會有一定減少，魔力恢復速度也會有所上升，相當于加了一個增益BUFF。
而一旦在上面擺上刻了魔導線路的石陣的話，這個魔力節點就會成為一個會持續維持的魔法陣。
一般很多法師都會將法師塔搭建在魔力節點上，借由魔力節點來維持自己魔法塔的魔力運轉。
當然，魔力節點也不是固定的，它們有時候也會因為種種變故而消散或者轉移。
像伊利翁法師塔，就是魔力節點枯竭消散了，否則斯崔葛布也不至于后面會被逼著出塔。
塔樓里的這個石陣，加入的魔導刻印是屬于冥想的。
一旦有人在法陣附近短暫冥想后，就會獲得魔力加持，大幅度提升冥想效率和質量。
不過，每使用一次，法陣就要冷卻三個小時后，才能再次供人使用。
凱爾莫罕為了提升獵魔人度過青草試煉的成功率，每次都會讓要進行青草試煉的預備獵魔人先加持下冥想祝福，再進行試煉。
這樣會提高成功率。
方寒在杰洛特的指導下，成功的進行了冥想祝福，果然，一冥想后，方寒感覺自己的精神敏感度又上升了一個臺階，而且情緒更加穩定。
之后，杰洛特才將方寒帶到了試煉間。
方寒看著這試煉間，默認無語。
這是他在凱爾莫罕見過的最簡陋，或者說最簡單的一個房間。
只見，這個房間四周都是用整塊的青色石條搭建起來的，墻壁有清洗擦拭的痕跡，但方寒依然能看到上面零散的一些抓痕。
將青石抓出痕跡的抓痕。
靠墻的位置只有一張白色的床，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加上進來時看到的那個足足有三十多厘米厚的鐵板門。
一旦鎖上，方寒覺得這里直接說是凱爾莫罕的監獄方寒都信！
“這是...試煉間？”
方寒咽了口口水，杰洛特他們不會是想來個卸磨殺驢吧？拿了東西，就想將自己囚禁起來繼續壓榨？
當然，這個想法就連方寒都知道只不過是亂想而已，果然，杰洛特在發現方寒的眼神不對后，就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解釋到。
“哈哈，是不是被這房間的情況嚇到了？其實，青草試煉的話，因為只需要服用藥劑后，抗住毒素并變異就能成功，只不過在抵抗突變的時候，試煉者往往會因為痛苦和藥劑里存在的一些迷幻劑，出現一些幻覺并無意識的發泄”
“之前出現過因為試煉者扛不住幻覺借助試煉間的陳設進行......”
杰洛特指了指墻上的那些痕跡。
方寒點了點頭。
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好了，方寒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害怕退縮。
“那么...”
杰洛特從懷里掏出了一瓶翠綠色的玻璃瓶子。
仔細看到話，應該是透明的玻璃瓶，只是里面的液體是翠綠色的，看上去有點粘稠，像是綠色的膏體一般。
“這是青草試煉的第一份藥劑”
杰洛特晃了晃手上的藥劑，里面的翠綠液體隨著他手的擺動在晃動著。
“青草試煉總共有三份藥劑，第一份是就是這個，毒抗藥劑，這份藥劑會讓你進行初步變異，主要是改變你的體格，提升毒抗性，對你的身體進行初步改造”
“然后，這是第二份藥劑，魔源藥劑”
杰洛特從懷里又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玻璃瓶子，只是里面的藥水顏色是藍色的，又帶有一絲銀光點點。
“魔源藥劑的作用是在你的身體里，將其中一個器官改造成源力器官，這樣獵魔人就能通過這個源力器官吸收和釋放魔力”
兩瓶藥劑被杰洛特放在了鐵門旁的一個小窗上，那個小窗就像是監獄探監的一個小窗口一樣，只是少了鐵柵欄。
“這是第三份藥劑，也是最后一份藥劑，突變藥劑”
杰洛特又掏出了第三瓶藥劑，這瓶藥劑的顏色又變了，是土黃色的，看起來，就像是流動的泥土一樣。
“這份藥劑是所有獵魔人接受的第一份突變藥劑，也是最安全的藥劑，一般來說，只要獵魔人能頂過前兩瓶藥劑后，就算是成功了，最后這瓶藥劑基本是百分百成功的！”
“喝了這瓶藥劑后，你會擁有貓的靈巧和優秀的動態視力，以及狼的敏捷和迅速，這瓶藥劑算是我們狼學派的標志藥劑，一般也叫做狼藥劑，其他學院也是一樣，都有一份獨有的突變藥劑”
“這三份藥劑，你都要在冥想的狀態下進行吞服，每消化一瓶后，通過冥想穩定精神后，再吞服下一瓶，直到全部喝完，你還沒死，就算是試煉成功了”
“改造過程伴隨著劇痛和一定的幻覺，我沒什么好的建議，青草試煉的唯一一個秘訣就是――忍！”
“忍耐疼痛，忍耐幻覺，不能昏迷，保持清醒，這就是我的忠告”
杰洛特滔滔不絕的給方寒解釋了三瓶藥劑的作用和信息后，將藥劑遞給了方寒，然后轉身離開試煉間。
“藥劑的效果一般會持續三個小時，等你發覺不痛，并且身上沒有多出什么，或者少了什么的話，就說明你成功了”
“最后，祝你幸運！”
杰洛特對著方寒說了最后一句話后，出了房門，將那沉重的鐵門關上。
伴隨著一聲悶響，整個房間就只剩方寒一人，看著窗口上的青草試煉藥劑。
通過杰洛特外出后的聲音，方寒知道，杰洛特依然還在外面，此刻也許就正在窗口的外面靜靜等待自己喝下藥劑后，觀察自己的情況。
拿起第一瓶毒抗藥劑，手上的藥劑在窗外的光亮下閃著一絲晶瑩，看上去如同一團流動的綠寶石。
方寒深呼吸一口氣后，先是盤腿坐在了床墊上，為了保證狀態，方寒這次還是結了印進行冥想。
之前的魔力祝福十分有效，這次的冥想極為迅速，而且質量極高。
明明方寒的腦子還在正常分心思考，但他的精神卻擰成了一塊，如同鋼鐵般，純粹又強大。
甚至，方寒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精神依然處在冥想狀態，身體已經進入了入定的狀態。
給方寒的感覺就像是靈魂和肉體已經分離卻井然有序的繼續運行著。
在冥想的狀態下，方寒松開手印，打開藥劑木塞，然后抬頭就將藥劑倒入口中！
唔！！！
方寒在一瞬間，眼睛猛的睜大，臉色開始猙獰。
痛！麻！熱！
方寒感覺自己就像是喝下了一瓶強硫酸一樣，藥水在倒入口中的時候，整個口腔就像是被硫酸腐蝕了一般。
舌頭，牙齒，喉嚨都被“融化”成了骨頭。
精神瞬間的疼痛讓方寒差點想直接將藥劑噴出去，但那些液體又像是一團會自己動的液體一樣，在入口的一瞬間就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然后，那種被腐蝕的感覺就順著喉管一路滑過肺部，直接到達胃里！
熱！！液體到達胃部后，從胃部猛的一個擴張的樣子，方寒感覺整個身體的溫度都在不停的上升。
咚咚...咚咚...咚咚...
心臟沉重的跳動，讓方寒好像都能聽到血液流動的聲音。
再然后方寒就感覺自己開始發癢，這種癢先從身體的每根骨頭上面開始癢起，那種感覺，就像是有螞蟻之類的生物在啃食著他的骨頭。
隨著癢的狀況愈發激烈，方寒克制著自己不去抓，待到這種瘙癢達到一個巔峰后，忽然，一陣劇痛傳來。
就像是一直在咬骨頭的某只螞蟻，一扭頭，咬到了某條痛覺神經。
身體傳來的第一次劇痛讓方寒心跳又快了幾分。
而這個疼痛就像是起號角一樣，伴隨著第一下的疼痛，接下去的疼痛開始此起彼伏的涌上心頭！
癢！痛！劇痛！......
但讓方寒意外的是，他以為這個痛覺還會再提升，就像是上次水晶淬煉精神體時候的那個痛感。
結果，這個痛覺只不過在達到某個閾值后，就不再提升了。
而這種痛覺程度，在方寒看來，依然還是可以咬牙忍住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自始至終，他居然一直保持在冥想的狀態！哪怕他的精神已經疼到臉上都在抽動，但他的精神卻詭異的就像是無動于衷一樣，一點動搖的感覺都沒有。
不僅如此，自己這個完美之體的體質似乎也開始發生作用了。
之前升高的體溫還在持續升高，但偏偏，方寒覺得體溫的升高不僅稍微影響了自己痛覺的感觸，甚至還讓他意外的感覺有點爽。
身體內部血液瘋狂流動，每流一處，方寒就感覺那個地方就像是被加強了一般。
痛苦還在繼續，但方寒此刻心中卻掀不起一點波瀾。
甚至，明明額頭布滿了汗珠，但他的嘴角卻在微微上揚。
就是這樣。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
痛并快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