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榮一聽，連忙朝方琳看去，方琳一臉淡然道：“要是問我的話，就說什么都不知道。”
李曉榮不禁暗想，他們真的有問題了。
“成哥，有什么指示？”姜武陽聽了方琳的話后，也是一怔，隨后接通電話后接著道：“在吃呢。你想喝酒？那來我這里吧，剛好有兩個美女。沒有相親，我現在哪有時間相親，你來了就知道了，在我二叔的老宅子。好好，你來了再說。”
“你怎么這樣？”方琳等姜武陽掛了電話后不悅道：“不是不讓你說這些嗎？”
姜武陽淡淡道：“他說想喝酒，我這里不是現成的嗎？”
方琳忿忿起身道：“那行，你們兄弟情深，那我走。”
李曉榮原本還想多問問姜武陽一些問題的，見狀只得同仇敵愾的起身道：“那我們自己換一個包間。”
方琳沒好氣道：“換什么換？要換就換一個地方。”
李曉榮點頭道：“那行，你說去哪里都成。”
姜武陽有些著急的樣子道：“你和成哥怎么了？有什么話不能當面說清楚？”
方琳冷哼了一聲道：“這不關你事！”
說完就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李曉榮見狀，連忙朝姜武陽道：“我看著她，有事我給你電話。”
正說著，她手機居然就響鈴了。
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想了想還是接聽了道：“哪位？”
“李總你好，我是衛海宏。”對方自報家門后接著道：“我已經在巴陵名車行給你定好了一臺全新的Q7，你看方便過來提車？”
“我——”李曉榮原本想說“沒空”，轉念一想后改口道：“你說的地方在哪里？”
衛海宏道：“在晨光中路，天源海底撈斜對面。”
李曉榮哦了一聲，道：“那行，我現在就趕過來。”
說完就朝外追趕方琳而去。
方琳知道李曉榮會跟著她過來，一直在路口等的士。
李曉榮一出來，正好一輛空車經過，攔下之后方琳問道：“你想去哪里？”
李曉榮道：“晨光中路，天源海底撈。”
方琳詫異道：“怎么突然去哪里？你約了人？”
李曉榮一笑，道：“有人給我送一臺新車。正好就在天源海底撈的對面，我先提車，再去海底撈吃一餐。”
方琳一臉好奇的問道：“你不會真的相親看中了人家吧？這么快就接受別人的禮物了？”
李曉榮一笑，搖頭道：“沒有的事情。這人剮蹭了我的車，我要求他賠一輛新的。”
方琳皺眉道：“你剛才說等著換新的，還就是指這件事？對方什么來頭，居然答應你換車的要求？”
李曉榮道：“說起來這件事湊巧，我上次和你說的樊玉龍你還記得嗎？就這這個人的朋友囂張得很，故意在銀行門口剮了我車。我是沒辦法治他，但是他在銀行有貸款，而那家銀行的行長剛好我認識。她也剛好知道了這個人的品性不良，自然就站在我這邊。我要他賠新的，那他就得乖乖賠新的。”
方琳一怔，緩緩才道：“我怎么感覺是你在仗勢欺人一樣。”
李曉榮輕聲道：“能學會仗勢欺人，也是一種成長。不然誰都覺得我好欺負。”
方琳欲言又止，隨后也輕聲道：“是不是離婚了之后，女人的性情都會大變？”
李曉榮望著方琳，一句“你離婚了”的話到嘴邊生生咽了回去，而是改口道：“離婚也沒什么不好。我記得有句雞湯是這樣說的‘結婚是為了好好過日子，離婚也是為了好好過日子。’”
方琳嘆氣道：“這雞湯不適合我。我覺得結婚是因為愛情，如果婚姻沒有了愛情的基礎，什么樣的日子都過得沒意思。”
李曉榮笑了笑，道：“愛情在有的人眼里是奢侈品，在有的人眼里是廉價貨。”
方琳白了李曉榮一眼，沒好氣道：“我現在怎么感覺你說話和高芙蓉一個調調！”
李曉榮苦笑一下，自嘲似的道：“我和她現在同病相憐，能有相同的感悟不足為怪。”
這話落下，李曉榮的手機又響鈴，這次是高朗回了電話過來。
李曉榮連忙接通后道：“我是想告訴你，我單位正好組織去澳門游玩。我正好可以借著這次掩飾去澳門算了。”
高朗道：“什么時候動身？”
李曉榮道：“三天后。”
高朗道：“可以，后天我來巴陵找你。你的手機還需要安裝一下那個程序。”
果然如自己所想。
李曉榮忍了忍，還是道：“這次出去，我已經給姜警官做了匯報，他這次隨我同去，并以我保鏢的身份跟隨我進入各種場所。”
“這樣——”高朗遲疑了一下后道：“那你說了我的情況嗎？”
李曉榮道：“沒有。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征求你的意見。如果你不答應，我就另外做安排。”
高朗道：“你要是覺得這樣穩妥，我沒意見。”
李曉榮聽不出高朗沒意見是真是假，想了想道：“我可以發誓，你的事情，我半句都沒有說的。”
高朗道：“我信。”
兩人都沉默。
“那軟件就不需要安裝了。”高朗打破沉默后接著道：“孫敬還會跟著你去澳門嗎？”
李曉榮道：“她會跟著過去。”
高朗道：“那你后天安排她和我見一面，有些事情我要和她交代一下。”
這是什么意思？
李曉榮沒有多想，連忙道：“好，我會安排好的。”
高朗道：“那行，就這樣。”
李曉榮一掛電話，方琳馬上問道：“這人是誰？你怎么什么話都和他說？”
李曉榮望著閨蜜，緩緩才道：“他很靠。一直在幫我查有關陳鴻的事情。我答應了他暫時要保密的，所以對不起，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他是誰！”
方琳皺眉，隨后沉聲道：“這人我認識嗎？”
李曉榮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沒說話。
方琳看了看李曉榮后，冷聲道：“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保證這人可靠！”
這話讓李曉榮愣住了，隨后不免真的出神——是啊，自己怎么就相信了高朗的呢？
如果真要說起，那應該是在第一次去澳門的時候吧。
想來自己也夠膽大的。
方琳見李曉榮不做聲，于是接著道：“什么時候能讓我見見這人？”
李曉榮想了想后道：“等從澳門回來后吧。看看這次澳門之行的進展如何。”
方琳哼了一聲，這時候她的手機又有了動靜，她看了看之后，還是直接拒接。
兩人都不再說話，直到下車之后，李曉榮看到了名車行的招牌，才朝方琳道：“等下你幫我試試車。我現在都有點陰影了。第一次試車的時候，直接撞了。然后那輛車只要開出去，大小事故就沒斷過。”
方琳白了李曉榮一眼，道：“你技術不行，迷信你倒是拿手。”
說話間，就看見衛海宏在門口打電話，不見他那朋友樊玉龍。
李曉榮馬上想到了這茬，悄聲朝方琳道：“我又想起來，我上次和你提過的那個樊玉龍也應該有點問題，有機會你查查他。”
方琳皺眉道：“我看你現在一天天看見誰都有問題。當年你要是考了警校，現在只怕都成神探了吧。”
李曉榮見方琳不在意自己的線索，白了她一眼后道：“你們嘴里說著要我相信警察，現在反饋給你們線索，你又不重視。最后還是我自己去查真相。”
方琳瞪了李曉榮一眼后道：“如果都像你這樣說風就是雨的，你當警察是你請的保鏢啊？該不該查，怎么去查，都是有程序和規定的。你以為你擅自去調查別人就不違法了？”
李曉榮哼了一聲，對她這話也不以為意。
衛海宏看見李曉榮后，連忙掛了電話招呼道：“李總，你自己挑選顏色吧，直接辦理手續就可以開走了。”
李曉榮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實在話，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后悔，不想占這個人便宜了。
那些導購小姐一聽衛海宏的話，馬上知趣熱情的上前迎接李曉榮，帶她去觀看展示車型。
可一看車型后，李曉榮一進去就看中了那輛紅酒色的車。
導購小姐很會察言觀色，馬上道：“你們要是不確定的話，可以先駕乘體驗下。”
李曉榮于是朝方琳看去。
方琳于是不客氣的打開車門，在駕駛室調整好座椅之后，慢慢感受，等李曉榮坐在副駕駛后才輕聲道：“不錯！”
李曉榮于是按下車窗道：“那行，就這臺吧。”
那導購小姐馬上道：“可以。不過，您體驗的這臺車是頂配，如果你要提車的話，還需要等三天左右。”
李曉榮皺眉道：“我現在不能開走這輛嗎？”
導購小姐道：“對不起，這臺車是試駕車。”
李曉榮笑了笑，道：“我沒時間等了，你們要是想做成這單生意，那就今天讓我開走。如果不想做這單生意，那我就換一家車行去看看。”
那導購小姐有些為難的望著衛海宏。
衛海宏咬牙道：“這車要加多少錢？”
導購小姐道：“這不是加錢的事情——”
“那就算了！”李曉榮正在猶豫的當口，一聽這話，就打開車門道：“那我去別家看看。”
“李總！我能搞定！”衛海宏一看，連忙喊住李曉榮后朝導購小姐道：“我去找你們經理談。”
說完就朝里面的辦公室走去。
大約過了數分鐘，衛海宏和一個中年男子齊步走了出來，那中年男子朝導購小姐道：“小魏，去辦理手續吧。”
那導購小姐這才微笑的朝李曉榮道：“李總，您這邊請。”
半個小時后，手續辦理齊備。
李曉榮坐上副駕駛座后朝方琳道：“我去澳門后，你就開著這輛車接送媛媛吧。”
方琳一笑，道：“開了這樣的好車后，我一定不愿意再開自己那輛破車了。”
李曉榮笑道：“那你就一直開著唄。”
方琳嘆氣，搖頭道：“不行，我覺得自己已經在被你腐蝕了。我要清醒一下自己。”
說完松開安全帶后道：“還是你自己來開吧。”
李曉榮有些無語，沒好氣道：“我有預感，等下一定會撞到什么。所以你就當是幫幫我好不好。”
“李總，李總！”就在這時，衛海宏拿著自己的手機遞過來道：“是曲行長的電話。”
李曉榮一愣，遲疑了一下后還是拿過了對方的手機道：“你好。”
“李總！衛海宏打電話說他已經幫您選好了心儀的車了？”曲行長連忙主動問道：“李總還有什么其他要求嗎？”
李曉榮一時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緩緩才道：“沒有了。”
“如果李總對我們的工作有什么建議，可以盡管直言。”曲行長好像在提示什么似的說道。
李曉榮看了一眼衛海宏，見他一臉諂媚的樣子，覺得有些惡心，于是道：“那就先這樣吧，我還約了人談事，今天就不聊這些吧。”
“好，好！”曲行長連忙道：“我明白了，那就先這樣。”
李曉榮將手機遞過去后，連忙升起車窗后朝方琳道：“我們走吧。”
方琳一邊駕駛一邊問道：“去哪里？”
李曉榮道：“隨便轉一圈，然后去海底撈吃東西去。”
她話音落下，手機響鈴，一看居然是許佳成的，于是將電話在方琳面前一亮后，問道：“你男人的電話，我該怎么說？”
方琳面無表情道：“沒什么好說的，你想怎么說都成。”
李曉榮不免嘆看口氣，將手機按成靜音后道：“幾個月前，陳鴻也是這般打電話我，當時我的心里真的有殺死他的念頭。可是當他真的出了意外，我現在才真的很后悔，為什么自己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當時自己能冷靜一點，說不定很多疑團我就不需要這樣費勁的去追查了。”
方琳一聽李曉榮這樣說，一臉凝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今天只是去民政局問了問離婚的需要具備的情況。我和阿成的婚姻確實出現了裂紋。但還沒到一拍兩散的境地。我心里確實不痛快，但是我又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談。當然，其實我也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他什么態度。”
李曉榮一聽閨蜜還沒離婚，只是松了口氣，心情還是有些低落，她知道方琳也是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
既然她說婚姻有了裂紋，那就像自己心里有了一根刺一樣，想要再回到從前，只怕真的不可能了。
這件事，離不離婚，對他們兩個人都成了一種負擔。
李曉榮覺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他們自己的婚姻還得是他們自己做主。
她說什么，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