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消失的兩幅畫可能都破損過這一個共同點,其他的玩家又在美術館中搜尋一整天也沒有發現更多的線索,不過所有人比之前顯得更加防備,快到熄燈的時間了,所有人都沒回房間的打算,而是分散在美術館各個位置。
黎蔚然站在了她曾經碰過的那幅素描畫旁邊,高鈞在她右邊不遠,謝曼則在她對面。
左邊是徐獲和倪甜,而他們正站在黎蔚然和范時機之間的中點上,范時機的位置靠近美術館大門,但他沒有直接站在《靜止的時間》下,而是選擇了旁邊的柱子,可以遙遙和徐獲與黎蔚然相望。
陰郁男人站在范時機對面,他身側是魯剛。
八名玩家保持這種位置直到熄燈。
但熄燈之后玩家們才意識到,柱子上的小燈只能照亮跟前的一小塊地,避開燈的位置幾乎全在黑暗中,加上燈光昏黃,連柱子附近都看不清。
突然沒了燈光的情況下,眼睛要適應黑暗需要一定時間,而即使適應之后,在這種條件下也只能勉強看到近處的一點影子,所以玩家們下意識向有光的地方看過去。
謝曼在黎蔚然地面,抬頭就看到光源附近伸出了一只手,大概是去拿畫的,只是下一秒柱子上的燈就破了,緊接著就是連續的破裂聲,從黎蔚然的位置到前面范時機這一排的幾根柱子上的燈全部爆開,整個圖書館內四分之一的光亮消失!
“黎蔚然!”謝曼沖到對面喊了聲,沒得到回應之后又去摸柱子上的畫,那幅素描果然不見了!
“有人拿到了畫!”幾乎在同一時間,高鈞也從右邊過來了,他揚聲提醒美術館里的玩家,又朝徐獲那邊去,但在這時候卻感覺到身側有勁風來襲,他條件反射后退,一個長條黑影劈砍在地面之后又瞬間抬起向他橫掃!
徐獲看到高鈞、謝曼被怪物逼退之后才收起鮮紅的劍,將黎蔚然吸進去的素描畫已經在他手中,第二個任務要求的贗品有了,要把贗品還原成珍品,應該就是將畫中的人帶出來,不過此時素描畫中的佝僂怪人卻突然把手伸出紙外來抓他,并發出怪異令人不適的嘶嘶聲。
“這都是什么聲音!”不光這幅素描,一時間美術館內的所有畫好像都活了過來,各種復雜奇怪的響動充斥在展廳里。
徐獲把畫支遠了些,對畫女點了點頭,畫女便過來握住佝僂怪人的手被它帶進了畫里,不過幾秒的時間,佝僂怪人在畫里縮成一團,大片的陰影中伸出一只手來,是黎蔚然的手。
將畫翻轉面向畫框背面,徐獲一邊后退一邊用琴弦系住她的手把人從畫框里扯出來,而后順勢將畫丟給了調頭回來的范時機。
畫框摔在范時機面前時,黎蔚然也正好完全脫離素描畫,兩人發現對方的瞬間,游戲給出第三次提示:
恭喜玩家路人甲完成本副本第二個任務。
隨著這聲通告,偌大的美術館突然陷入沉寂,那些從畫中涌出的聲音忽然消弭,將高鈞和謝曼逼到走廊那頭的怪物也忽然停下了攻擊,和前兩晚熄燈之后慢步走向房間一樣,慢慢往展廳中間位置回去。
“是你!”這時候黎蔚然突然急怒地喊了聲,抄起大剪刀劈向范時機!
范時機認出她的聲音,連忙道:“黎蔚然,是我啊!”
“殺的就是你,路人甲!”黎蔚然咬牙切齒地道:“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騙我來取畫,其實是想完成第二關吧,看來殺潘思明的人就是你!”
范時機避開她的攻擊,快速解釋:“我不是什么路人甲,你搞錯了,我是聽到謝曼和高鈞說話才過來的!”
“你胡扯!”黎蔚然喝道:“不是你一開始跟我說破損的畫就是贗品嗎?還說我們各自拿自己弄壞的畫,你為什么不去拿那幅《靜止的時間》?”
“因為他想通關!”陰郁男人和魯剛出現在兩人附近,聯手攻擊范時機,并揚聲道:“路人甲是吧!把你通關的方法說出來!”
范時機百口莫辯,而此時高鈞也從后方補上來協助黎蔚然。
聽到前面打成一團,倪甜驚疑不定地回頭看自己斜后方的影子,卻冷不丁被他撞了一下,碰在了柱子的畫框上,她微怒道:“你小心點!”
“我夜盲。”徐獲沒多看落地的空白畫框,打開手機電筒往前照去。
頭天夜里徐獲見過的雕塑怪物已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而黎蔚然幾人把范時機逼到了前門附近,光束一照,范時機見到所有玩家都面向自己不由臉色難看,視線落到黎蔚然身上時驟然回過神來,指著她道:“你!你才是路人甲!”
“我明明是聽到聲音才回去的,但一照面你就要殺我,是因為我撞破了你通關吧!”
然而其他幾名玩家置若罔聞,黎蔚然正面攻擊,魯剛和陰郁男人一左一右包抄,三人幾乎將范時機圍死,眼見大剪刀套在了他雙腿外,范時機手里突然出現飛出一條白鋼絲,一舉纏在了吊燈上,隨著鋼絲的收縮飛了起來!
“果然是他!”陰郁男人道:“以吊燈的高度,我們要上去都難更別說把尸體放上去,殺潘思明的就是他!”
黎蔚然神色微頓,立刻確鑿拉她出畫的就是范時機,便道:“別讓他跑了,逼他說出通關方法!”
“美術館就這么大,跑不了!”高鈞抬頭看著吊在半空中的人,“范時機,識時務者為俊杰,你覺得你一個人能贏過我們這么多人!”
“你們是不是傻?”范時機怒道:“如果通關的是我我還會待在這里被你們追殺?”
“那可不一定!”徐獲把光照到他臉上,“只有你一個人過了兩關,第三關就擺在面前,你舍得走?”
范時機被電筒光晃得刺眼,他收了鋼絲跳下來,視線在黎蔚然和徐獲之間徘徊了一下,作恍然大悟狀:“我知道誰才是通關玩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