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豐年確認之后才點頭,并問:“這張照片有什么不妥?”
徐獲又倒回去對比了一下其他時間拍攝的同一個地方,終于弄明白這個副本空間什么地方違和了。
從鏡面酒店雖然看不到其他玩家的蹤影,但實際上其他玩家造成的痕跡仍然會出現在這里,因為鏡面酒店所在的這個空間,和藏尸酒店所在的真正的博物城是輪換的。
車票玩家,就是和徐獲一起來的十多個玩家進入博物城的時候,博物城里的一切大部分都是原封未動的,沒有在外觀上留下什么顯眼的改變,但第一天晚上事情就發生了改變。
其他場館內部的改變很難看出,但斷頭公墓擺在那里,想不看到也難。
比如他現在也能看到斷頭公墓被挖掘開棺后的痕跡,因此,正常情況下,第二天,不管是在藏尸酒店還是鏡面酒店,都應該能看到斷頭公墓的挖掘痕跡,可彭豐年在第二天下午拍的照片里,斷頭公墓卻是完好的,第三天的白天,這個痕跡卻又出現了!
但這種反常卻不是以時間為基準的。
假如是一天的時間輪回,那么每天早上看到的都應該是一個嶄新的博物城,所以造成這種時間扭曲錯覺的真正原因是空間。
之前在酒店里他就覺得有點奇怪,那種怪物明顯不止一頭,消失和出現都有規律,但連一點跡象都抓不到屬實反常。
不過現在都說得通了,那頭怪物并不是通過某個無法察覺的通道進入了酒店,而是它本身一直在酒店里,從來沒有離開過——發生改變的是鏡面酒店和這個博物城!
現在的問題是,博物城的空間到底是以什么規則輪換?
他沒說話,旁邊的彭豐年伸長了腦袋想在照片上看出什么來,失敗后追問:“照片到底有什么問題?我看起來和其他沒有什么區別啊。”
“區別很明顯。”徐獲單獨把拍到了斷頭公墓的照片翻出來,“你看看。”
對比之下,彭豐年也明白了,“為什么上午被挖的公墓,下午反而還原了?”
“不是還原,是調換。”徐獲道。
還原是在一個空間,動的是時間,像冬先生的“靜態回溯”就能將破碎的靜物還原到本來的形態,不過不能恢復如初,只是保持形態。
而空間調換則是因為博物城有至少兩個空間在內外對調,比如他們來的第一天晚上,蕭齡挖了公墓,到第二天上午,被挖的那個空間就換到了鏡面酒店這邊,所以這邊之前還是平整的公墓前天上午也是被挖開的。
只是前天徐獲和蕭齡他們會合后改變方向朝大門旁邊的人體模特樓來了,沒有回頭去公墓,要是當時回去,被挖的公墓應該已經調換到鏡面酒店,他們看到的應該是一片完好的公墓。
當然這無從驗證,即便當時他就回去發現了這片完好的公墓,也可能會當成是副本空間的刷新。
線索還是在這幾張照片上,前天下午拍到的公墓又是完好的,這代表空間又換了,可能是換出去的重新換了回來,也有可能是第三個完好的空間。
“你的意思是說,鏡面酒店和這博物城,其實是多個空間在換來換去?”彭豐年領會了他的意思,驚愕地道:“那到底是多少空間……不是,整個博物城都換來換去,我們要怎么出去?”
“這我暫時還沒頭緒。”徐獲坦誠地道。
說到底這可能只是博物城的拓展內容,也許跟完成任務根本沾不上邊,而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觸發支線任務。
彭豐年失望之余又打起精神,恭維了他兩句才說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同伴。
徐獲沒道理攔著他,說不定他們手里可能還有排的上用場的道具。
等人走了,他又重新靠著椅背,遠遠地看著那片公墓,開始思索副本任務。
從藏尸酒店可以進入鏡面酒店,代表這座酒店算是博物城空間的核心,既然是這樣,那待在酒店里的人會失蹤應該不是從副本開啟后才開始的吧,而斷頭公墓又有那么多人被砍頭……
“難道是因為酒店空間吞掉活人造成恐慌,才會有這么多人被形如祭祀的方式處死?”
游戲面板的進度一下跳到了5/6。
這個解謎答案比徐獲想象的簡單多了,也許不用猜到空間這一步,只需要提交酒店會吞人這點就能完成一個進度。
龍傲天是昨天晚上唯一一個沒有進入鏡面酒店的人,或許他已經完成了這個進度。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十二點半,這是車票玩家開始副本的時間,徐獲下意識地往大門口看了眼,但轉過頭來,斷頭公墓那些坑洞附近就多了一些零散的白骨。
昨天進入鏡面酒店之前,有些骷髏離開了公墓,現在這里出現了白骨,說明有玩家在外面和這些骨頭交手了。
不過可惜的是他沒有感覺到周圍有任何變化,難道空間可以主動規避玩家的注視?
猜也猜不出答案,徐獲暫時不做多想,不管怎樣,從怪物的活動跡象和公墓那邊的“景色”變化,至少早點六點,中午十二點半這兩個時間是空間輪換的節點。
“風景變了你看到沒?”彭豐年又從樓下爬了上來,這次應該是換了個消聲道具。
“看到了,你的同伴有出去的辦法嗎?”徐獲直接問。
彭豐年嘿嘿一笑,“我這不是來集思廣益了嗎?”
“你們有什么說法?”
彭豐年正色道:“我們都覺得在空間轉換的時間節點或許能出去。”
“早上六點的時候大家都樓里逗那頭怪物。”當時林振懷手里還拿著檢測道具。
“潘老師還是覺得是晚上,因為我們都是晚上進來的,雖然可能不在空間輪換的節點上,但酒店這塊兒區別于博物城其他地方,存在出入口的話不一定符合空間輪換的規律。”彭豐年補充。
這位潘老師的想法和徐獲差不多,不過這也只是一個大概的猜測,“那等晚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