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009區的玩家吧?”盧貞略帶艷羨地看著他,“009區和游戲分區剛剛融合,聽說副本里到處都是道具和藥劑,隨手都能撿到,可惜我的玩家等級太低了,不敢去已經公開的固定副本。”
“隨手撿到?”徐獲笑了笑,“你看看這里有道具嗎?”
盧貞吐了口氣,“好像也是。”
兩人的談話稍停,外面走廊里就響起了腳步聲:第一個臨時主人誕生了。
盧貞頓時緊張地站起來,快步走到門邊,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聽,“從左邊走過來的……”
話剛說完,她就忍不住朝后一仰,猛地退到門側,變出一邊斧頭高高舉在手里。
但是外面的人僅僅是在門口停了一瞬便往前走了。
盧貞松了口氣,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走遠了又重新貼到門后,聽了好一會兒沒有下文,忍不住回頭來以口型來問徐獲:“怎么回事?”
“可能是想通了,覺得殺人不劃算回去了。”徐獲道。
臨時主人看似有特權,實際卻有很大的限制,在成為別墅主人的這一天,既要維護別墅的整潔,還不能破壞原有建筑,哪怕夜晚能外出,還有殺死一名玩家的權限,但一個房間住的是兩名玩家,很難做到一點意外都不出。
副本通知的規則分別針對臨時主人和客人,實際上主客雙方的權利和義務是否有交叉還很難說。
不過反過來說,這個副本看似規則很多,但要當好一個臨時主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隱瞞身份老老實實待一天,只要不惹事,這一天就是“稱職的主人”。
盧貞也明白了,“但其他人會這么想嗎?”
如果每個玩家都這么想,那副本里就不會有這么高的死亡率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不出意外地死了人,二樓左側第一間的兩名玩家都死了,徐獲對面和右側兩個房間里各死了一人。
一個房間的兩個人同時被殺很好理解,畢竟“臨時主人”為了不暴露自己,最好兩個一塊兒解決,但死一個就不正常了,只是第一晚,副本雖然沒明確說同住的客人死后剩下的一個算不算違背客人規則的第一條,但保險起見,玩家也不會先朝同住的人下手。
對面房間住的是昨天開門的女玩家,右側的是先到別墅的八人中的兩個,活下來的是一個寸頭,他臉色不好太好看地道:“尸體我已經檢查過了,是被毒死的。”
“這不是和那兩個人死的一樣?”站在雨衣男身后的一個娃娃臉女玩家指了指不遠處的房間。
左側第一個房間住的兩人是和盧貞同路的,沒想到第一天晚上就被殺了,盧貞檢查了他們的尸體,在脖子上找到了一對血孔,“他們好像是被蛇咬死的。”
四個玩家的死法一樣,眾人不免疑惑,“難道別墅里有毒蛇?”
“什么毒蛇?”嫵媚女玩家轉著自己的頭發,帶電的眼睛在眾人身上游移,“你們覺得好幾個玩家都發現不了毒蛇?這也未免把他們想的太沒用了,肯定是玩家動的手唄。”
“殺人的手法是很特異,放到這場游戲里是真合適。”她笑出了聲,“大家都小心點兒吧。”
她話一說完就突然對著站在身邊的紅頭發玩家發難:“豐盛的水草!”
像彩帶一樣從一個小圓球里爆出來的大團綠色帶水的植物像章魚一樣抱住那名紅頭發男玩家,紅頭發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怒便被水草淹沒,等他撕開水草要反擊的時候,雨衣男猛地一腳將他踢進了旁邊的房間里。
隨著“噼啪”的碎裂聲,房間里的一張桌子被打碎了。
“我草!”紅頭發一翻沖出來,雨衣男輕松避開他的拳頭,淡淡道:“別那么大火氣,只要你不是昨天晚上那個臨時主人,打破了東西也沒事。”
紅頭發僵住,這才意識到兩人為什么要對他動手,頓時怒道:“你們以為人是我殺的!”
“沒辦法呀,”嫵媚女玩家朝他一笑,“誰讓我昨天晚上聽到的腳步聲是從你那邊過來的,跟我一塊兒住的人無聲無息就死了呢,我可害怕得很。”
紅頭發玩家氣得不輕,但面對同樣帶著懷疑的其他玩家,他也不敢真的和這兩人撕破臉,畢竟他現在只是“疑似”,真要動手立刻就會坐實,為了避開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玩家們也會聯手殺了他——破壞別墅的臨時主人違背了主人必須遵守的規則,將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主人,自然也沒法通關。
“要偽裝腳步聲有什么難?”他道:“何況跟我同住的人也死了,我殺他有什么好處?”
“所以我們沒真的動手殺了你呀。”娃娃臉笑瞇瞇地道:“如果腳步聲是假的,我們豈不是中了別人的計?你不是臨時主人,大家皆大歡喜,你是臨時主人,我們歡喜。”
紅頭發無言以對,但也無可奈何。
“房間里少一個,難道不算違背客人的第一條規則嗎?”盧貞此時道:“都成為別墅臨時主人了,這么做有很大風險啊。”
“怕身份暴露唄。”玩匕首的年輕玩家道:“臨時主人出去殺人怎么可能避開同住的人。”
他盯著嫵媚女玩家和紅頭發冷笑,“這么看還是你倆嫌疑最大。”
這話說得氣氛有點微妙了,這時候徐獲開口:“也許有人故意這樣做,好引起玩家內訌,畢竟死的人越多,其他人的風險就越少,與其討論誰是昨天晚上的臨時玩家,不如考慮一下怎么防備這種危險的道具。”
“不過客人在晚上不能出門,門上又沒有貓眼,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我估計像昨天晚上的情況今天晚上不會再發生,反而是要擔心白天會不會有人趁亂出手。”
“要不我們先把昨天晚上的玩家先找出來?”有人提議,“既然臨時主人不能破壞別墅,我們可以一個個的試啊!”
那人話才說完,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投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