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概念和你說的空間的概念不相同吧。”徐獲道：“你說的操控物體側重在物體之外，更改物體狀態則是內部。”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白蔻笑笑道：“很多事講究一通百通，你是個聰明人，或許能舉一反三呢。”
“何必挖苦我。”徐獲喝了口茶，“超級玩家也不一定能達到這種程度。”
白蔻笑他這回不裝傻了，又道：“碰運氣唄，說不定哪天就碰上了，你在精神進化之前大概根本不知道超級進化這事吧。”
“沒有輔助超級進化的道具？”徐獲問道，知道超級進化的原理，不可能沒有人從這方面下手。
“我有啊。”白蔻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抵在下顎處，“但我為什么要幫你？”
徐獲片刻也沒耽擱地說：“我用001區的秘密和你交換。”
“你不知道001區是什么。”白蔻頓時沒了好臉色，“空手套白狼這手你倒是玩的挺好，難道你就不好奇何普留了什么東西？”
“升級才是我眼下最重要的事。”徐獲道。
“D級升C級不難，通關評級有幾個S就能過。”白蔻又重新靠回椅子上，“這個不行，你換一個。”
“要求你來提。”徐獲抬了抬手。
白蔻一笑，“超級道具借我玩玩。”
徐獲指了指在旁邊假裝修剪花枝實際在偷吃蛋糕的畫女，“請便。”
白蔻一臉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回過頭來又道：“這是你的超級道具嗎？”
徐獲只好笑笑，“那就沒辦法了，我也找不出第二件超級道具。”
白蔻并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叫冬先生去換茶。
冬先生走了，花園里的幾人都沒有說話，不過徐獲時不時能感覺到對面人的目光——估計她一時半會兒不會罷休。
到了下午，徐獲收到了石有至的回信。
交代很簡單，通知他放假了，暫時不用再向基地報道，具體上班時間未知，并且所有基地的工作人員短時間內都會離開011區，直到基地重新恢復。
看來基地里還真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
后續徐獲又關注了一下011區官方通報，目前只公開了基地城污染事件，具體經過是圣劍會投放了可以使人退化的異種毒素，企圖毀滅基地城，不過在011區玩家的犧牲下，成功控制了毒素的傳播范圍，只是在城市清理干凈之前不適合居住，但也讓廣大市民不要緊張，散播在空氣里的毒素已經很輕微，不會造成進化人異種化，如果出現中毒跡象，可以去市政府臨時辦公地點檢查，確認中毒后領取解毒劑和一筆精神損失費。
一口黑鍋就這么扣在了圣劍會頭上。
徐獲看著城市修復動態，注意力轉移到了三羊主任藏的那個盒子上。
基地有安排，三羊主任那時候出現在附近就不合時宜，他和萬庭芳認識，并且萬庭芳在得知可能是陷阱后還特意往回跑，這說明兩人別有身份。
是不是圣劍會的人暫時不確定，三羊主任放下的東西卻有可能是個誘餌。
不管是他偷偷從基地中轉移出來的物品，還是從別的什么渠道弄來的，沒有當即拿走，反而特意埋在地下管道，還用了一塊引人注意的異種殘體包裹，這種配置很難不引來011區的玩家。
但要是為了針對幾個清理城市的玩家完全沒必要費這工夫，就算是那盒東西被拿走并轉到高級玩家手里，起作用的概率也很小。
現在基地城內到處是黑肩章，他就不去湊熱鬧了。
晚飯之前，有黑肩章帶著巡邏機器人來到了古堡，他們來只是為了調查近一天內是否目擊到受傷玩家，或者其他不尋常的情況。
古城區也有巡邏的機器人和監視器，實際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
“他們帶著機器人一起就是為了檢查是否有外區玩家。”冬先生道：“生面孔是重點審查對象。”
至于怎么審查，011區自然有一套方法。
“無非是根據之前獲得的玩家信息來匹配。”白蔻道：“但能跑的人已經跑了，會被殺的也都殺了，基本是無用功。”
“大網撈魚，撈到一條是一條吧。”徐獲道：“何況011區政府很關心市民的幸福感。”
白蔻只剩下冷笑了。
調查沒有持續多久，黑肩章剛走，011區政府便宣布基地城市內的污染物已被清理干凈，接下來會進行城市修復階段，每一位主城區的居民都可以遷移到鄰近城市居住，政府免費安排地方。
得益于戰時策略和福利政策，盡管這次事情不小，但011區鮮少有對政府不滿的人，所有通訊平臺上的論調都很積極向上。
相比起其他在遇到襲擊政府無力反應的分區，011區算非常穩定。
晚飯后，徐獲檢查了一下女媧石又去了書房看何普留下的資料，直到深夜，房間內的等突然熄滅，不知出于什么心態，他直接趴在桌上睡了。
意識模糊之間，他又被人叫醒。
明亮的房間內充斥著鮮花的香味，叫醒他的男人穿著白衣服，溫和地對他說：“是不是太累了？想睡一會兒？”
徐獲搖了搖頭，視線上移，但沒能看清這個男人的臉，他的臉和窗外的風景細節一樣，像是被線繞住，難以窺探。
“今天的作業你完成的很好，可以睡一會兒。”男人將一個皮箱放在桌上，調試著針筒里的藥劑。
“醫生，我的病又嚴重了嗎？”徐獲張口，說出的話和自己的聲音不相符。
“你恢復得很好，這只是營養針。”醫生示意他伸出手，“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其他的小朋友都沒打針。”聲音里帶著委屈和撒嬌，“我也不想打針。”
藥劑推入小孩細小的胳膊里，醫生伸出手來摸摸他的頭，“你是我最喜歡的孩子，和別人不同。”
說完剝了顆糖喂給他。
徐獲看到他手背上有傷口，小心伸手摸了上去，“疼不疼？”
這一刻醫生沉默了，氣氛也隨之冷凝，他抽回了手，冷漠道：“今天的考試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