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要帶我上，你們不妨試試，并不吃虧。”艾老師還是那副態度。
上官曦看向徐獲，以眼神征詢意見。
徐獲找人帶路的目的就在于此，當然不會反對，除了艾老師，基地城里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能源去什么地方拿？”他問道。
“先拿到市內平面圖，我會告訴你們什么地方有能源。”艾老師道。
徐獲從行李艙里拿出了從圖書館拍到的平面圖，用通訊儀放大。
“第三能源工廠的背后有一個雜物倉庫。”艾老師道：“備用能源就藏在地下，從進門起數的第三塊地磚右側兩米的位置有個隱藏的密碼鎖，打開地板就能看到，密碼是33927。”
“里面還有備用的通訊工具。”
“我去吧。”上官曦道：“徐哥你留下來看著他們，別讓人跑了。”
第三能源工廠距離他們的位置不算遠，來去一趟花不了多少時間。
徐獲頷首，“小心一點。”
單獨一個人來去要方便得多，上官曦也不打算再從管道爬出去，在防護墻上摸索一陣后，直接撬開了一面鋼板，披了件變色道具服順著墻面下去了。
“他不太機靈。”過了會兒艾老師開口道：“你放他一個人去只會帶來更多的玩家。”
“沒關系。”徐獲望著城市的方向，“來的不是同伴就是送人頭的。”
艾老師仿佛沒有聽出他話中的含義，又道：“一個人走不好嗎？去了w19基地照樣可以找到同伴，既免去了過渡路程的繁瑣，也不耽誤通關，說不定在這時候任務目標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徐獲不露態度，而是道：“不是有你嗎？抄近路能趕得上。”
“你又怎么知道我說的一定是真的？”艾老師又道。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可以判斷出來。”徐獲收回視線，“與其試探我的底線，不如安慰一下小朋友，別人信仰都崩塌了。”
無精打采蹲在旁邊的少年一下梗起脖子。
艾老師對少年態度很冷漠，“我活著就是為了離開，這里的人跟我沒關系。”
“老師……”少年眼睛發紅地望著他。
艾老師沒有回避他的視線，看了一會兒的徐獲卻笑了聲，“何必，既然講好了條件，我也不會掉過頭去把基地城里的人都殺了。”
“我不是為了他們。”艾老師平靜地辯解，“每一個被感染的人最后都要死，早一點晚一點沒有區別，與其飽受折磨，還不如早點死了好。”
“活著多少有點希望。”徐獲道：“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出現治療藥劑。”
艾老師這次沒有說話，垂下眼皮看著手背上的斑塊。
面對一個普通的殘疾人，玩家們掉以輕心可以理解，畢竟一個普通人就算知道副本內容也改變不了什么，因此艾老師是可能知道這次副本通關就是把出現抗體的人類異種運送到其他基地城的，一個正常的人應該是飽含希望的。
視線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徐獲便回頭看向城內，隔著很遠的距離便看到上官曦在朝自己揮手。
同時跟著他回來的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丁維。
徐獲把答應的十五斤向導費拿出來交給少年，“既然艾老師跟著我走，他也不需要這些東西了，你拿回去吧。”
“我不要。”少年負氣道。
艾老師卻轉頭，言語犀利地說：“快要餓死了要骨氣有什么用？還不拿著食物滾！”
少年卻沒有明白他的苦心，反問道：“你不是說過人在任何時候都要有骨氣，沒有骨氣的人不算人嗎？！”
“沒有骨氣是不算人，你以為死了的人還算人嗎？”艾老師嘲諷道。
講道理少年肯定不如他，但還是憋著一口氣不打算接東西，并道：“我自己會找到吃的！”
“這里面有種子。”徐獲這時道：“我看城里活下來的人受疫病影響并不大，既然可以繁衍后代就能活下去，你不可能次次那么好運能找到食物，沒有足夠的食物，這里的人還能活多少年？”
“只要你們當中出現一個玩家，所有人的情況都能得到改善。”
少年的背影停住了，咬緊牙關回頭瞪著他。
徐獲卻笑了笑，“希望不在你身上，就在那些孩子身上。”
少年飛快地看了艾老師一眼，沒有得到回應后失望地撿起了地上的袋子，背起來踏上了梯子，走的時候問徐獲，“我知道你是好人，我看到你偷偷給孩子們糖了，你真的會把艾老師帶到w37基地嗎？”
徐獲沉默地看著他。
少年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總有一天，我也要走出w18！”
他說完再不抬頭看，很快消失在了通道里。
“假話比真話動聽。”艾老師微微昂著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徐獲說。
很明顯這些被污染的人不具備玩家的資格，他們的后代也不可能有。
徐獲倒不這么看。
上官曦登上防護墻的時候，跟蹤他來的兩名玩家也先后現身，丁維站在墻下用一個大的寫字板代替說話：“我看你們還有沒完全帶走的能源，我幫忙拿來了。”
上官曦目光發冷，“我正要跟你說能源不少，我的行李艙沒能裝完，沒想到被人撿了便宜！”
“一個行李艙的能源夠嗎？”
他又問艾老師。
“夠不夠要看路好不好走。”艾老師模糊地說。
“大家都是為了通關，別這么小氣，活體實驗樣本又不能裝進行李艙，肯定需要人組隊，與其臨時找，不如和稍微有點交情的我結伴，至少我不會輕易倒戈。”丁維給的理由很充分。
“不會輕易倒戈？”被踢出去擋刀的上官曦眉毛都快立起來了，還沒來得及跟徐獲上眼藥，下邊的字就變成了：“我對隊友的忠誠程度和隊友的樣貌成正比。”
“她居然說我長得丑！”上官曦火冒三丈，“我現在就要殺了她！”
“沒看出來她在激怒你？”徐獲打斷他，“殺了你，我只剩合作一個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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