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所在的小區被玩家把守得很嚴,徐獲回到京市以后和徐父通了一次電話,得知這事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找了谷雨他們一趟,把之前的帳結算清楚。
因為這次中途出了點意外,所以沒有道具可分,不過他開出的價格豐厚,谷雨等人也沒冒太大風險,因此雙方還算合作愉快。
之后他才返回了安全區。
邊靈一家人已經搬走了,徐父幾人應該是接受過特防部的詢問,精神有點緊繃。
“沒什么大事。”徐獲安撫道:“特防部內部出了問題,現在到處找人撒氣而已。”
徐父很有智慧,“特防部那些人問的都是關于被殺的政府人員的事,這件事真的跟你無關?”
“是他們辦事失誤,何況死了那么多人,說不定是什么玩家組織在背地里動手。”徐獲事不關己地道:“可能是他們平時缺德事干多了,以至于現在被誰殺的都查不出來。”
徐父捂著胸口滿臉的不妙,“我就知道。”
徐獲貼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年紀也不小了,沒事多帶童童玩兒,不該操心的事別操心,反正也操心不過來。”
俞女士在旁邊聽得連連點頭。
這時候童童帶著他從魚缸里釣來的魚過來獻寶,“你們看這個魚真笨,肚子都吃撐了還要咬鉤!”
“貪心害人。”徐獲隨口一說,又接了特防部總部打來的電話,頗為愉悅地道:“樊部長,還沒休假呢?”
事已成定局,樊部長反而心平氣和了,“你小子夠厲害也夠狠的,以牙還牙,可把政府那幫人嚇得不輕,被人暗殺說不定還能記一次功,但要是變成吃人玩家,半輩子和幾代人的經營都搭進去了,而且家族永遠要背上一個污點。”
“你們太小題大做了吧,”徐獲道:“變成吃人玩家又不是他們自愿,不至于牽連家人。”
樊部長冷笑一聲,“這話要從被吃人玩家襲擊的人的家屬口中說出來才有點信服力……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
“所有安全區和安全屋的安保都十分周密,其中一些修建的時間并不長,你是從什么地方弄到的地址。”
“樊部長,你總不會因為要卸任了就想拉個墊背的吧?”徐獲反問。
樊部長嘆了口氣,“我只是想知道特防部的工作有什么疏漏。”
徐獲笑了,“特防部工作有沒有疏漏我怎么知道,正經聊天,可以,想找人背黑鍋我可不接茬。”
“……我也知道想讓你漏一點口風很困難。”樊部長帶著勸誡道:“但你總要為以后想想,特防部很快會有玩家迎頭趕上,年輕人,要給自己留條后路才行。”
徐獲沒有松口,實則被殺的那些人多不在特防部的安排名單中,樊部長隨口一問指明是特防部的疏漏,其實不過是在縮小范圍而已,不管他給出肯定的信號還是否定的信號,政府和特防部都可以減少大量工作,同時也更容易查出這次的信息是誰泄露的。
樊部長左說右說,最后只能作罷,又意味深長地道:“再換個人當部長,恐怕沒有我這么好說話了。”
“那沒關系,游戲世界那么大,在哪個分區住不是住?”徐獲轉頭朝對面樓上的監視地點揮了揮手。
這種威脅沒有用,當生存所耗遠遠高于人對故土的眷戀,那么很多人都會選擇背井離鄉。
所以換誰都一樣,執著于高壓政策只會讓越來越多的玩家離開014區,可以走的人做了,將來分區和游戲融合的時候,誰又來抵擋那一次外區玩家入侵?
樊部長就在對面樓上,失望地掛斷了電話,對身邊的人道:“找兩個熟人來跟他談談吧。”
第一個上門的熟人是吳組長。
作為汀城人,吳組長從認識徐獲開始就對他多有維護,而徐獲與特防部的來往也多是通過他,雙方關系還算融洽。
事已至此,特防部想以最節省的方式來完成這次內部清查范圍的縮小,只能派人來動之以情。
吳組長很不想來,進門的時候笑臉比哭臉還難看。
徐獲其實也能理解,畢竟他無辜躺槍,人遠在千里之外還要被拉來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所以招待了他一頓午飯就送他走了。
晚上來的是聶玄。
聶玄一直是特防部內部的強硬派,特防部讓他出面就代表態度有所轉變。
“你和吳組長夠倒霉的啊,好事沒份兒,頂缸倒是一個接一個來。”徐獲調侃了一句。
“沒辦法。”聶玄坐下后道:“特防部的意思是我能拿下你最好,不能的話就是我的個人行為,事情還有轉圜余地,畢竟我之前也多次不服從命令,這次對‘拒不配合特防部工作的人’動手不奇怪。”
他是背對著窗戶坐的。
徐獲在他對面坐下,“不過這次我幫不了你了,又不是我殺的那些人,我上哪兒去知道去。”
聶玄喝了口俞女士泡的茶,又道:“最好是能了解一下你這幾天的去向,時間太巧合,何況你最后出現的城市正好也出了事。”
“那是我的私事,與特防部無關……”徐獲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道:“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幫我查一個人。”
“他叫宋孝華,這是他的名片。”
“這個人和你同一班飛機,剛剛被抓,特防部已經打算放人了。”聶玄拿走名片。
“別那么早放啊,說不定是條大魚呢。”徐獲笑笑道。
聶玄沒發表意見,但從表情來看不是很相信他說的話,過了兩秒才道:“你什么時候走?”
“還要留幾天。”徐獲道:“我這次是回來養傷的。”
聶玄嗤笑一聲,“再過幾天我又要進副本,有一件事想托付給你。”
徐獲抬抬手示意他說說看。
“靠近海岸線的一處小島突然從衛星上消失了,但從外區弄回來的儀器的檢測結果來看,小島周圍出現了一片相對混亂的空間。”聶玄目光銳利地看著他,“你知道這代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