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這么一件道具還難說……一件?組隊你打算怎么分?”徐獲問。“這就是這個副本的好處,玩家可以組隊,但是副本沒有組隊這個概念,最后通關的人會以個人表現作為通關依據,也就是各拿各的獎勵。”帽子玩家顯然對這個副本了解不少。“你有副本攻略?”徐獲不覺得有玩家會把攻略白白送人。“以前是有……不過最近副本升級了。”帽子玩家道:“目前沒有完整的攻略,只有人透露出了部份副本規則,暫時不知道真假。”“送客吧。”徐獲起身的同時示意冬先生。盡職盡責站在客廳邊角的冬先生走了出來。帽子玩家似乎有些畏懼他,連忙補充道:“我有個認識的人已經去過了,可以保證部分規則的真實性。”“但是據說這個副本的玩法每次都會變動一點,所以規則是否準確要進入副本才知道。”“我絕對沒有戲弄你的意思,純粹是想借一下你的好運。”“我本來不怎么信占卜的,但是列車上的事你也知道,不信都不行,萬一運氣差呢,那可是要搭上小命的。”“而且這件事對你來說完全沒有壞處,反正你也要進副本,什么副本不是做,有針對性的獲取游戲獎勵才是高級玩家的玩法。”算是隱晦地拍了個馬屁,帽子玩家略顯緊張地看著徐獲。“副本名稱?”徐獲假意思索片刻后問。“撲克牌迷宮。”撲克牌迷宮,徐獲票夾里也有這張車票,是一個D級副本。他檢查了一下票夾,果然副本已經升到C級了。“我考慮一下。”徐獲作思索狀,“我還要逗留幾天。”“沒問題!”帽子玩家立馬表示,“我可以在附近找一個地方住,我叫梁爽。”“時間到了我通知你。”徐獲讓冬先生送他離開。人走后徐獲正要上樓,譚奇突然從樓梯后鉆出來,“那個人不是好人。”“我知道。”徐獲沒有停下。譚奇跟上他,“你還要和他組隊嗎嗎?他跟蹤你來的古堡,你應該殺了他以絕后患。”徐獲回頭看他一眼,這孩子扭頭就走。副本的事徐獲暫時擱置,抽空去了趟游戲政府基地。石有至帶隊出任務去了,基地內人不多,他去見了三羊主任,表明想買兩件道具。“這兩天不行。”三羊主任明和他說,“最近基地在接受排查,內部通道一律關閉。”感受到他的注視,徐獲抬頭看過去:“難道基地內部人員又出了問題,我們這些編外人員不會背鍋吧?”“需要排查的是內部人員。”三羊主任笑了笑,“編外人員還沒達到級別。”“石隊長他們屬于已經排查完的部分嗎?”徐獲追問了一句。“他們身份特殊,只需要審核三次,像我這樣從玩家中吸納的,至少要經過十遍審查,一旦什么細節有出入,都會被直接踢出局。”說完他似乎是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道:“哪怕為游戲政府賣命,普通玩家也不可能得到信任。”“這才正常。”徐獲言簡意賅地道,“畢竟立場不同。”“立場。”三羊主任咂摸著,像是品出了點什么,又道:“我不久應該就要離開011區了。”徐獲沒有言語。接著又聽他道:“走之前我還有些事要料理……不過給你一次購買道具的內部權限應該可以做到。改天通知你的時候你再來。”徐獲表示感謝,起身的時候對方又問,“你需要什么類型的道具?”“攻擊類道具,最好可以近身搏斗,價格昂貴一點也沒問題。”徐獲答道。辦公室里很安靜,只有少數幾個文件在三羊主任的操控下飛動,他坐在椅子里,大半張臉面對著徐獲,臉上的笑容不變。徐獲打開門,回頭朝他點了點頭才離開——看來他和三羊主任不會再見面了。返回古堡的時候他順道去接了安琪兒。安琪兒的丈夫過世后她沒有回娘家,而且和公婆、大伯住在一起。徐獲去的時候,她的大伯在場,一個身材魁梧看上去非常豪爽的中年男人,他見面就想給個擁抱,被拒絕后也不在意,笑容滿面地和他交談,像其他的貴族一樣說話的內容都圍繞著慈善或者交際圈。徐獲認識的人不多,正好給了他發揮的機會。話說到中途的時候,徐獲提到了安琪兒的丈夫,男人神色有些哀傷,“雖然我和他不是同母兄弟,但我們的感情勝過親兄弟,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遺孀。”整理好書籍出來的安琪兒聞言看了他一眼,眼睛一垂,再抬起頭來時又是那副憔悴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的樣子。“我們可以走了。”她道。兩人上了車,遠遠還可以看到男人在目送。“你們關系不好。”徐獲隨意話題。“我結婚前只見過他兩次,能有多熟。”安琪兒平靜地道。徐獲沒有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很快到了月季花古堡,進門以后他就讓小元領走了安琪兒。“您打算為古堡迎進一位女主人嗎?”冬先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背后。“暫時沒有這個打算。”徐獲回頭道:“一個人變化的程度往往和經歷的復雜有關,她知道自己法律上的大哥與自己丈夫的死有關,卻一點也不在意,你覺得是因為什么?”“也許她在婚后愛上了丈夫的哥哥,或者是為了遺產而故意嫁給弟弟。”冬先生答得很快。“這跟立春看的故事不沾邊。”徐獲沉默一秒后道。“這要結合她的人脈網來看。”冬先生給了他一點表情,“她擔任先生舞伴的時候和一些外區玩家有聯系。”“本來那些人不重要,不過上次黑肩章清查圣劍會成員的時候抓走了其中一個。”徐獲道:“也許圣劍會在011區的根基比黑肩章想象中深。”而這里的圣劍會似乎也不干人事。“需要我代打舉報電話嗎?”冬先生像寒風一樣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