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有找到。”徐獲冷冷道,當時高馬尾二人交給他們的可不是一個人。
“那個孩子已經死了。”焦誠言語中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惋惜,“他們偷出來的是那個孩子生前遭遇的記錄載體……那些拐賣孩子的人可真夠變態的,竟然還要在最后拍下這種東西……”
徐獲到他們偷竊的資料是有關活人實驗的,當時他就知道他們沒有完全說真話,看來其中真的一部分是關于綁架和人口販賣的,假的是他們不是為伸張正義要公開這條產業鏈,而是受托去找一個孩子,最后帶出了意想不到的東西,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有順勢而為的打算。
“你們經常在市中心交易?”
“原來你是想問這個,”焦誠明白過來,“市中心外來玩家多,即使正大光明地交易,只要雙方的身份沒問題,監視器就不會示警,相反要是在地下通道里偷偷摸摸,很有可能被當成危險分子抓捕。”
“所以如果需要面對面的交易,不少人會選擇在市中心。”
這條線索似乎沒有什么用了。
徐獲頓了頓又問:“你們拿到的載體破譯出來了嗎?”
“好像已經破譯了,不過我這里沒有。”焦誠拿出通訊儀表示可以問其他人要,卻正好收到了同伴的信息,他驚愕道:“有人把這件事捅到集信終端上去了!上面有視頻……但有人在后臺處理,好多平臺上的消息已經被封鎖了!”
科技發達如001區,甚至可以根據行為舉止來鎖定一個人,怎么可能出現那么多人口拐賣案件,明面上已經制定了嚴苛的法律仍然無法禁止,那邊意味著買方有足夠的實力和資本,能令賣家鋌而走險。
不過從紙牌城發生的事來看,買賣雙方應該都有強有實力的人摻和起來,控制集信終端上的言論不奇怪。
“打給市政府,舉報于哥一伙人。”徐獲道:“就說他們參與了這件事。”
焦誠聞言抬起頭來,“但是我們沒有證據……”
“不需要證據,”徐獲打斷他,“報警后,伱再聯系地下市場那個老頭,讓他轉告于哥有人舉報他。”
只要對方還想在鮮花城長久地生活下去,絕對不會第一時間逃跑,而是會想辦法聯絡自己的“靠山”,不管有沒有用,他活動起來就行了。
焦誠給兩邊打了電話后,徐獲便盯著于哥的個人賬戶,果然沒過多久,他便連著給密語聯系的人打了幾次電話,對方拒接后他又改成了文字信息。
內容無非是追問拐賣人口事件,還有告知對方他牽扯進去了。
連焦誠都覺得這人蠢得可以,這件事能不能壓下去還說不好,如果那人真有門路,或者干脆就是大人物,怎么會輕易跟他牽扯上,更別說想辦法來撈他了。
徐獲重新圈了對方活動的范圍,不過這個不能作準,因為對方正在移動中,他主要盯的是于哥。
等人從他自己的地盤出來后,他首先給對方用了“千里有緣一牽線”,這是從梁爽手里弄來的一件特殊道具,可以在同一個分區內用作跟蹤道具,當然了,也有判斷吉兇傾向的作用。
從效果來說,似乎也有預判吉兇的作用,不過這個更像是一種不靠譜的推斷,而非預知中提前獲知的既定事實。
白色的細絲呈現淡淡的白色。
梁爽的記錄中提到顏色的深淺濃淡代表相應運氣的程度,現在這條線的白色淡得幾乎看不出來,可見不是什么太好的運氣,不過也不是壞事。
重要的是它可以定位。
于哥改頭換面后走出自己混跡的街區,不過他沒急著走遠,而是在附近蹲守,確認市政府真的派來玩家抓捕他之后才陰沉著臉走了,他用傳送道具直接來到了市中心。
市中心現在還在維修,他扮成一個送貨員進入了半封鎖區。
確認他逗留的區域后,徐獲才從別的范圍進入地下通道,避開飛行監視器后找到他的準確位置。
于哥找的是一個監工。
兩人照面后,那名白胖的監工便陡然收起臉上的笑,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于哥。
后者渾然不覺,帶著點威脅的意思讓他幫自己在市政府那邊打招呼。
監工松哥好言好語地將他勸走了,回頭便聯系另外的玩家去把人料理了。
徐獲在地下通道待到天黑才離開,跟著下班的松哥來到了直轄區外。
這人并沒有住在直轄區內,而是在一街之隔外的普通居民區。
他異常謹慎,進門之前首先檢查了自己在門上做的記號,確認沒有被動后才開門,然后檢查每一扇窗戶,家里的任何擺設都是一眼能夠看得清的,柜子不做柜門,臥室門、洗手間門半透明,沙發也是絕對不可能藏人的超薄型——整個房間一覽無遺。
此外當然少不了監控,監控反復看了三遍。
徐獲站在房間里,看著他到處轉悠,忙忙碌碌半個小時才停下來休息。
架子上擺著的印有韓家徽章的畢業證書表明他是韓家培養出來的人,而他目前的身份也是韓家旗下某個企業的管理人員。
鮮花城的人才標準是高級玩家到一般玩家,再到不能成為玩家的高智商人才,最后才是一般人。
前面三種人通常會得到一些家族或者企業的重用,最后一類則只能承擔一些跑腿的工作,畢竟機器不如人靈活,有些事還是得靠人去辦。
松哥明顯是最后一類人。
從房間里的書籍和資料來看,他熱衷于解密懸疑類的影視和文學作品,家具布置也多有體現,這樣的人或許不夠聰明,但他夠謹慎,因此他坐下來后首先聯系市政府內的朋友,詢問拐賣事件是怎么回事。
得知打舉報電話的人太多,很難找到舉報于哥的人是誰的時候,他也沒著急,而是托朋友盡力詳查,然后便切斷了私人通訊儀,只開通一個工作用的通訊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