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向徐獲脊椎的道具最終在桌板一側留下了個洞便隨著眼鏡男人一起消失了，而金屬注射器還放在桌子上。
拔出穿過空間射線屏障刺入掌心的細針，他看了眼發黑的針孔，拿起金屬注射器準備離開。
“不是……客人，你的手黑了……”服務員看到他突然變色的手嚇了一跳，連忙追上來問他需不需要去醫院。
“我剛剛吃過變色糖，沒什么事。”徐獲委婉地拒絕。
服務員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出了早餐店，徐獲往學校的方向看了眼，但還是沒有繼續跟反抗軍的人糾纏，走這一趟多少有點收獲吧。
被抓走又放回去的那批心理治療師中肯定有反抗軍的人，不是鴿子就是軍師，不過考慮到當時“軍師”特意在治療師面前露過臉，而反抗軍又需要人來領導，偽裝成心理治療師的多半是軍師。
而關于“白色血液”，哪怕對方給他的不是真東西，要驗證也不難，隨便找一個東區玩家就行了。
不過“白色血液”不是藥劑，也未必是芯片，這個答案能從鄭玉慈身上或者阿戈爾總部得到。
徐獲手掌上的毒素一個小時后才慢慢消散，確認身體沒有問題后他才找機會弄到了兩具東區玩家的尸體，開顱手術他不擅長，所以把尸體帶去了一家地下診所。
老板兼醫生兼護士的中年男人在豐厚報酬的誘惑下打開了其中一人的腦袋。
“的確有手術的痕跡。”老板指了指骨頭某處的一點增生組織，“這是用過特殊恢復藥劑留下的痕跡，手術后用可以讓骨頭恢復的更快更好，不過用量不恰當可能會讓骨頭多長一點，小問題。”
而后他動作利索地拆開頭骨，給徐獲展示大小腦。
徐獲一眼看到了在腦溝、腦回上放射開來的幾條青黑色的細線，“這是什么？”
這超出了醫生的學識，他捉摸了一下，又取了點樣出來，猜測道：“可能是什么藥劑產生的后遺癥吧，現在玩家都亂喝藥。”
“看看線頭位置有沒有東西。”徐獲直接道。
醫生戴上工具，專注地找了好一會兒才從里面夾出個小小的金屬片，東西雖小，但掉在金屬托盤上時還是碰撞出了屬于金屬的特殊音色。
“這是什么儀器？以前沒見過。”醫生簡單清洗了一下后才道：“這可比平常見到的植入儀器小太多了。”
徐獲目光在芯片和托盤上的青黑物上來回，片刻后才從維度之下上購買了專門的鑒定儀器來分辨那些青黑物的成分。
“該物質無限接近人類大腦組織，但請注意其中混有不明毒素，務必不要食用。”
醫生聽到儀器的匯報連忙重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手套，確認沒破損才道：“原來人是被毒死的，但這毒還真有意思，正好在儀器上交匯。”
“他不是被毒死的，”徐獲揭開尸體的外套，“他的心臟被刺穿了。”
醫生不明所以，訥訥道：“算他運氣好……早死免得受苦……”
徐獲指了指另一具，“換這個。”
醫生依言照做，第二個人的情況一樣，腦內有中毒的痕跡，但毒素蔓延的并不長，只是仍然在芯片處交匯。
兩具尸體都這樣就不是偶然了，有毒的是芯片？
切除大腦的傳聞可能是無稽之談，那用毒素來使玩家麻痹情感是不是可以做到？
一些精神疾病早就可以通過藥物來治療，到科技快速發展的游戲世界，通過類似但更精細的方式來控制玩家或許并不是天方夜譚，不過通過植入芯片的方式來釋放毒素，這需要掌控的就不光是毒素的份量那么簡單了，因為正常情況來看，毒素不可能一次性到位，必定是少量多次，所以還要恰當的釋放時機……
鄭玉慈研究的就是這個玩意兒嗎？
的確，經過手術的玩家在戰斗方式上非常高效，但也留下了很大的后遺癥，且這個后遺癥是致命的，正常人有點腦子都不會選這種方式，鄭玉慈是在拿東區玩家做實驗，東區玩家有記錄發病者的要求，所以他還想通過不斷的實驗來完善這種提升實力的方式——章醫生挑選天才來進行培養，他更狂，甚至想通過一定手段批量制造天才！
“癡心妄想。”徐獲冷笑一聲，收走兩具尸體和芯片，離開了地下診所。
隨后他將一枚芯片通過維度之下交給了辛榮，請他幫忙弄清芯片的構造，還有弄清芯片中保存著什么等級的毒素。
辛榮正好不在副本中，很爽快答應了他，保證兩天內給他結果。
事情到這一步已經很明了了，“白色血液”如果不是指芯片上的毒素，那就應該是指針對這種毒素研制出來的解毒劑或者緩沖藥劑。
略作思索后，徐獲將針對“白色血液”的兩種猜測都放了出去，只不過他做了點簡單的刪改。
僅僅過了半天，常在虛擬游戲中活躍的外區玩家全都知道了東區玩家之所以這么強是因為使用了一種名為“白色血液”的藥劑，但這種藥劑不像S版進化劑那么完美，玩家長時間使用這種藥劑后容易變得暴躁易怒，唯一的辦法就是服用由鄭玉慈牽頭研制的一種鎮靜藥劑，鄭玉慈明面上是阿戈爾的心理治療師，其實他本人也是玩家，懂醫術會制藥劑，所以阿戈爾才會派出那么多A級玩家保護他。
似真似假的消息到這里就結束了，不需要補充說明鄭玉慈在阿戈爾總部，更不需要說因此阿戈爾才會拿東區玩家來當實驗品，還迫不及待地想抓捕反抗軍成員，只要知道“白色血液”是個好東西，多得是人會想方設法驗證。
而這個消息發酵后不久，反抗軍先下手為強，干脆公布了在東區玩家頭顱中發現芯片的事。
針對芯片他們沒有說出更多猜測，但結合徐獲放出的消息，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這應該也是訓練和控制東區玩家的手段之一，至于芯片有什么作用，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