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想出去逛一逛？”
系統空間之內，葉玄本體看向一旁問道。
旁邊白衣正襟危坐，閉著雙眼，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自炎皇古界出來之后，白衣便一直待在系統空間之中，根本沒有出去過。
之前在炎皇古界之中，一直是白衣在外行走，如今換成了青衣和黃衣，白衣只能在系統空間內陪著葉玄。
不過和耐得住寂寞的葉玄本體不同，白衣從來不是一個安靜的性子，最開始在系統空間之中也會想著辦法找事情打發時間。
符陣之體的一些詳細構造，研究神通變化，改進獻祭陣法，推演功法……
這些都有白衣的功勞。
如今實力略有小成，端王府的底蘊也被葉玄用了個七七八八，葉玄沒有騙端王，想要自創突破結丹境的方法，葉玄的確感覺有些乏力。
“不用了，我的性格要是出去，怕是要惹出不少事情來，周天高手太多，就不出去給你找麻煩了！”白衣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道。
葉玄本體笑了笑，白衣的的性格十分腹黑，喜歡搞事。
不過周天高手如云，說不定哪天葉玄就遇上了某些游戲人間的高人，雖然葉玄不怕死，但被對方盯上卻也是個麻煩。
畢竟葉玄一氣化三清神通還是玄級，分身不能修煉，一旦渡劫，還是需要葉玄親自下場。
雖然葉玄也有保命手段，但這終究是個隱患。
“那位金龍君之父五川伯，據說是一頭蟠龍，你說我們能否能到一滴精血？”白衣笑著問道。
“應該不可能，精血除了力量道韻之外，更是和本體有著一絲微妙聯系，若是被外人所得，用來施咒作法，對本體太過不利！”
葉玄搖了搖頭。
很多事情不是實力強就行的，這世上不差以弱勝強的道法。
詛咒之術，魘勝之法，因果之道，天機術，這些都是極為難纏的手段。沒有對應的方法，即便實力強出數倍也有可能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在諸皇之前更古老的時代，那些先天魔神就連真正的名字都要隱藏起來，以尊號代稱，這也是道號的最初作用。
五川伯雖然是大周正封水神，而且是妖靈得道，成了蟠龍之身，肉身封神，實力更加強大。
但終究不是天神，無法合道。雖然借助五川水脈之力法力渾厚磅礴異常，卻始終不如元神大能。
他這樣的身份，自然對于自己的精血更加看中，根本不會示人。
“我也覺得是這樣，話說回來，周天似乎少有傳奇神話生物，大多都是從古界中獲得，你覺得這是不是有點不正常？”白衣繼續開口問道。
在周天，也有諸多神鳥圣獸記載，但實際上卻難得一見。
按理來說古界從從周天分離出去的，古界有的周天應該都會有才對。然而事實上周天幾乎看不到這種傳說生物。
就算有個龍鳳之流，要么是功法變化，要么是一步步進化來的。
比如五川伯，就是從鯉魚得道，進化成了蟠龍。
“好像是這樣！等等，你的意思是……”葉玄本來隨意應付著，此時突然醒悟過來。
“天地衍化，按照我們的認知，自然是從無到有，不談什么大爆炸，以這個世界的認知而言，是混沌生出兩儀，繼而四象，隨后漸漸衍化萬物，最終趨于穩定。”
“所以天地初開，混沌神魔們最強，因為祂們乃是天地本源而生，自己便是萬象的大成，卻又秉承著天地間一種規則大道。”
“然后混沌神魔因為各種原因死去，天地規則大道散落，被古皇們收集，可能是一種規則大道，也可能是多種，最終形成新的大道。”
“古皇之后，是諸帝時代，諸帝修行似乎就變得艱難了，甚至都不再創造融合新的大道而是承載所謂的天命！”
“從諸帝時代開始，炎皇之法，辰皇之法，無論過去多久，其實他們的功法威力并無改變，看的是在天地規則中所占的份額。”
“而到了現在，諸帝鎮壓一個個時代的最強功法竟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威力大減。”
白衣侃侃而談，葉玄本體也早已回過味來，知道對方想要表達什么。
似乎修行開始衰弱了，大帝在自己的時代說實力或許并不遜色古皇，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古皇實力或許趨于穩定，而大帝實力卻是在一直縮水。
“你的意思是說周天開始變得不適合修行？”葉玄看著白衣。
白衣也沒有答話，只是臉色開始嚴肅起來，道:“大帝時代第一位大帝是帝禹，他是承上啟下的人，我想他應該感受最為清楚。”
“帝禹九拳，第一拳治水暗示承載天命，第八拳帝禹其實就是鎮壓一世的帝者之拳，按理說大帝境界應該止步第八拳。但偏偏有了第九拳，名為九鼎，意在鎮壓萬世！”
“這是不是意味著帝禹感受到了天命的局限性，想要融合創造自己的大道，悟出了邁向皇者的一拳！甚至鑄造九鼎，收斂皇朝氣運以作輔助。”
葉玄想著自己渡劫時的異狀，不由沉思，最后點頭道:“或許真的有可能！”
“我們以一元萬象氣為根基，這本就有帝者之資，又以承載天命的治水拳為手段，渡劫的時候也的確有一瞬，似乎感受到了天地元氣奔涌，當世我能無敵的感覺。”
“甚至，現在，黃衣在外也有一種上天眷顧的玄之又玄的自信！”
葉玄渡劫，三個分身在系統內觀看，葉玄有一剎那氣質大變。
原本葉玄是個沉靜中帶點中二氣息，又有一絲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想法，就如同一只貓般小心翼翼。
但那一剎那，葉玄霸氣異常，頗有種指點江山，吞吐寰宇，橫掃八方六合，一念之間決千萬人生死的氣度！
分身們本就和葉玄一體，他們對于葉玄最是了解，這不可能是葉玄！
如果當時葉玄不是被人奪舍，那就絕對是渡劫后有了某種加持。
這件事一直困擾著葉玄和分身們。
只是白衣此時才提出來。
“你的意思是，這就是天命？”
白衣點了點頭，道:“我覺得有可能，不過萬象道法的天命你得到的并不完整，畢竟端王很可能分了一部分，因此我們設想中的萬象大手印沒能一舉完成，反倒化成了散而不凝的萬象長河。”
“天命？你說天命是什么？”葉玄皺了皺眉，白衣這么一說，他也生出幾分疑惑。
“這誰知道呢，或許是天地氣運，或許是一個位格，現在還不好說！”白衣搖頭道。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既然稱為天命，那就代表著一種使命，帝禹治水，東帝浴日，南帝點星，西帝持戈，北帝化極……”
“每一位大帝都鎮壓一個時代，他們生就是時代的開端，他們死就是時代的結束，一生就是一部壯闊史詩。”
“但現在看來，或許只是時代需要一個人出來改變！”
葉玄點點頭，然后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看向白衣:“周天如今并無大帝，反倒是武道從立意上就明顯遠超大帝道法，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對自己創造大道的嘗試！”
白衣一下子睜開了雙眼，看著葉玄，笑著道:“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