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去叫人吧,我就在這里等著。”張小雨滿不在乎的說道
小偷扭頭鉆進了人群之中,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像是避瘟神一樣,暢通無阻。
高瘦男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開了。
米娜急忙拉著張小雨的手,道:“快跑。”
兩人匆匆逃離,哪有剛才的囂張氣焰,開著小車到家之后,張小雨說道:“你在家里別亂走,我去把媽和小蘭接回來。”
“行,你小心點,別逞強哈。”米娜叮囑道。
“放心吧,我沒那么傻。”
村里跟著他在外面闖蕩的年輕人有不少,他跑到小虎家里將情況一說,兩人各自開著一輛車拉了七八個人,每個人拿著一根棒槌。
來到街上轉了一圈,很快就發現小偷那一伙人,對方也在尋找張小雨,不過只有五個人,那高瘦男子就是其中一個。
雙方迎面撞在了一起,小偷指著張小雨,道:“生哥,就是這小……”
生哥立刻用眼神制止了那小偷的話語,對方的人明顯比他們多,而且一個個的似乎很有戰斗經驗,手里都拿著家伙,打起來自己這邊肯定吃虧。
“你們這是在找我吧,巧了,我也在找你們。”
張小雨緩步來到小偷跟前,笑道:“剛才你不是保證不會報復我的嘛,為什么食言?”
形勢比人強,小偷不敢吭聲,轉頭朝老大看去。
小偷一愣神的瞬間,就感覺眼前人影一晃,身體被撞飛出去了,跌在地上接連滾了好幾圈。
眾人一看張小雨動手了,立刻緊張了起來,紛紛亮出武器,戰斗一觸即發。
“這幫小偷年年來作案,今天把他們打殘,讓他們這輩子不敢再來我們這里。”小虎出聲道。
張小雨側身用肩膀頂飛了那個小偷之后,道:“說得對,把他們的手都打斷,為民除害。”
小張村跟過來的年輕人,持著棒槌就要撲過去,剩余的小偷嚇得臉色都變了,他們外地人在這里就算被打個半死也沒人管的,何況本身是小偷,不能見光。
“慢著!誤會,這都是誤會。”領頭的生哥急忙站出來解釋道。
“什么誤會?他偷我老婆錢包,我放他一馬,現在你們轉頭就來找我麻煩,要不是我帶著人,現在恐怕是我跪地求饒了吧。”
“今天是我們不對,給你道歉,對不起,就此揭過,可好?”
“好個屁。”
“那你想怎么辦?我這邊雖然沒有你的人多,但是兄弟們出來混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身上帶著家伙,真要打起來,恐怕難免受傷,這大過年的我們也是求財,你們也不想見血吧。”
生哥說話軟中帶硬,暗示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哈哈…,不自量力,我們又不是沒打過架,就憑你們也想跟我們斗,信不信打得你們滿地找牙。”小虎不屑道。
“你們確實不是我們的對手,我現在給你們一條路,把今天在街上偷的錢都交出來,然后滾蛋,永遠別來大溝鎮作案,不然的話逮到一次打一次。”
張小雨提出了條件。
生哥左右看了看,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十有八九會把警察也引過來,到時候就麻煩了,這里不給做生意,換個地方就是了。
“今天還沒開始掙錢,我私人掏一百塊給你們吃飯。”
“那不行,給我搜身。”
張小雨一揮手,小虎帶著人一個個強行搜身,有那想反抗的,上去就是一棍,立刻老老實實的。
“兄弟,別太過分了。”生哥不悅道。
張小雨不理會,將手一伸,道:“今天你們注定是白忙了,你自己把錢包給我,還是我親自搜?”
這時候小虎已經帶人將錢包都拿了過來,五花八門,各種顏色的手帕裹起來的錢。
“小雨,你看這群人收獲有多大,比我們辛苦工作賺多了。”
生哥沉默著從皮夾克里將錢拿了出來,有自己的錢,也有偷別人的錢。
“可以走了吧?”
“不走想讓我留著你們吃飯啊。”
咔嚓…
小虎從身上拿出一個相機對著小偷們按下了快門。
“你們什么意思!?”
生哥這下終于繃不住了,他們出來作案連身份證都不敢帶,就怕被人知道具體身份信息,對方這是要趕盡殺絕。
“當然是留下證據了,明天就把你們的樣貌公布到新聞上,然后到警察局備案,我知道你們都是外地人,所以為了你們的人身安全著想,趕緊回家吧。”
張小雨也擔心這幫人會蓄意報復他,所以來了一招狠的,讓他們在洪縣徹底待不下去,要不然哪天自己去縣城狂街被堵住了,那不就慘了。
這時候人群躁動了起來,就聽到有人說‘警察來了’
小偷們就像是老鼠聽見了貓叫聲似的,轉頭就跑,連狠話都不敢留。
“咱們也撤。”
張小雨招呼一聲,帶著人迅速消失了,他這樣屬于聚眾斗毆,屬于給警察同志添麻煩的人,也不受歡迎。
到了一個巷子里,眾人將手里的錢聚攏再一起,這些錢都是附近的村民用來購買年貨的,平常省吃儉用,這一下估計要心疼死。
“小雨,這錢咋辦?”
小虎不好意思那這個錢,因為今天的事肯定會傳出去,他要是拿錢,這名聲可就臭了,鄉下人弄點錢不容易,聽到風聲,說不定到小張村要錢。
張小雨也不想惹這個麻煩,道:“就這點錢咱們就算分了也沒多少,你們到街上轉一圈,就說有沒有人錢丟了的,到我這里來領,過時不候。”
于是小虎帶著人往街里去了,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老奶奶逢人就問:
“我錢丟了,有沒有看到我的錢?”
“誰看到了?”
一邊說一邊擦眼淚,很是可憐,不像是作假。
“奶奶,你丟了多少錢?”
“42.8。”老奶奶感覺抓到了希望,聲音都大了幾分。
“走,跟我來。”
小虎將老奶奶帶到張小雨跟前,將情況跟其說了一遍,問道:“哪一個錢包是你的。”
老奶奶一下就頂住了其中一個綠色的破舊手帕,道:“這是我的。”
張小雨打開錢包一數,道:“的確是42.8元。”
“謝謝你們,好人啊,這可是我存了好久的雞蛋賣的錢。”老奶奶感激道。
“不用謝,我們也是從小偷手里搶回來的。”
“你們是哪里人?”
“小張村的,我家種大棚,聽說過吧。”
“聽說過,聽說過,就是你啊,小伙子厲害啊,心也好。”老奶奶贊賞道。
張小雨笑了笑沒說話,他現在是有錢了,看不上這點錢,還想順便賺一波美名,要擱以前,早就瓜分了,怎么可能還給失主。
過了一會兒,陸陸續續有人來領錢,還剩下一些錢包沒人領,里面也沒多少錢。
“先放我這里,我估摸著早晚會找到我家。”
張小雨帶人回了村子,果然,下午的時候就有人騎著自行車來到張小雨的家里,也不知道這幫人是怎么打聽到的。
他采取的辦法就是登記身份證,按手印,發到最后居然都發光了,連從小偷頭目那里弄得額外的錢都貼出去了。
這在張小雨的預料之中,有的人就是貪小便宜,他讓人登記身份信息其實就是一種心理暗示,讓對方有所顧忌,不然的話他自己十有八九要倒貼。
接下來兩天,就忙著包包子,蒸饅頭,做糕點為過年做準備,米娜總算明白了為什么鄉下人要使用大鍋了,實在是太小的話不夠用的。
過年這天晚上,張小雨特地買了煙花回來放,天黑以后,陸續有人放鞭炮,附近的村子也都響起了鞭炮聲,條件好的會放一大盤鞭炮,小孩子拿著摔炮到處跑,非常熱鬧。
當張小雨家門口升起五彩煙花的時候,附近的村子都被吸引了,因為鄉下基本上沒有人放這玩意兒,很新鮮。
“哇,在鄉下過年可真有意思,很有儀式感呀。”米娜開心的說道。
“你們城里人都是怎么過年的?”
“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一頓大飯,聊聊天呀,又沒辦法像你們這樣隨意的放鞭炮,我們吃的是米飯,用不著蒸包子和饅頭,零食都是直接買。”
“那多沒意思,過年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忙活,準備各種東西,圖的就是這個過程,你這時間長了不就沒感覺了。”
“是啊,有的人家人丁稀少,隨便吃一點就算了。”
“那我們這里還有好多過年的流程,除夕這天祭祖,祭祀灶神爺,大年初一待在家里不許亂跑,不許掃地,初二開始接親戚,一直到正月十五鬧元宵,這樣才算過完年。”
“這個跟我們那邊大同小異,明年你就去我們家過一次年,不然我爸媽肯定感到孤獨,下下年就到你們家過,反正交叉著過。”米娜提議道。
“行,那就輪流過。”張小雨點頭同意。
獨生子女的媳婦就是不好,娶回家來了還不算完事兒,那頭父母也得一起照顧著,總不能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