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平躺著,給他擋著太陽!”
石灣村西南的田地里,有人喊“有貴,你咋了?你咋了?來人啊,有貴快暈了!”
正在割麥子的人們呼啦都圍了過來。
村里的赤腳醫生也扔下鐮刀跑了過來:“他是中暑了,讓他躺下,往他身上撒些水,給他降溫,再讓他喝點水!”
“沒啥大事,歇歇就過來了,誰帶有吃的,讓他再墊一下,他有低血糖。”做為村里的赤腳醫生,他對村里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都有所了解,“他咋就不知道輕重呢?多干這一點也到不了哪啊!”
那女子哭喪著臉:“我們想早點去市里照顧孫子,所以就想往前趕趕,兒子出差了,兒媳婦也上著班,這兩天都是幼兒園老師在幫忙照顧孩子。”
“那也不能這樣干啊,干出個好歹咋辦?”赤腳醫生搖搖頭,“誰帶有吃的?”
身邊的人都搖搖頭,來地里是干活的,又不是出來郊游,誰會帶吃的?
“我,我沒事。”有貴悠悠的醒了過來,看到圍在他跟前的父老鄉親,也聽到了醫生的話。
周五上午連悠妙就一節課,所以上完課她就給錢貝貝打了個招呼,騎著電瓶車拿著手機出來了,報社有個夏收主題的征文,她要去找些素材,拍些照片。
一路上看著在田地里渾汗如雨的老百姓,她心里已經有了些腹稿,并且也拍了些很不錯的照片。
當她來到石灣西南時,看到人們扔下鐮刀往一個地方跑,她當即知道這是有事情了,所以將車支在地壟邊,也跑了過去。
她氣喘吁吁的跑到跟前時,看到一人躺在地上,周圍的人圍著,還聽見了有人在問誰有吃的,但沒人響應。
她擠了進去,脆生生的說到:“我剛才看見那里有兩瓶啤酒,他能喝嗎?這啤酒是糧食釀的。”
“能,能喝,快拿過來。”赤腳醫生沒注意說話的人,但周圍的老百姓卻看到了連悠妙。
“連老師,你咋來了?”
“連老師,我家那小子沒給你添亂吧。”
“啤酒在那里,是誰的?”連悠妙沒有顧上回答那幾位學生家長,用手指著來的方向。
“肯定是扎根的。”有人說到,“扎根,扎根,卻把你的啤酒拿過來。”
說話間,一名穿著邋遢的中年男子往自家地頭走去,嘴里還嘟囔著:“我就說喝酒有用吧。”
當他將啤酒拿來的時候,一人用牙咬開瓶蓋,眾人將有貴服了起來,他一點一點的喝了半瓶。
“我喝不下去了,有點撐。”
赤腳醫生說到:“那就不喝了,再歇會就回家,回家多喝水,吃點飯,睡一覺就好了。”
不一會,有貴有了力氣,在老伴的攙扶下回了家。
“哎,說是養兒防老,這兒子不在跟前,防啥老啊。”
“就是,十幾歲就出來上學,上完學工作,還得天天出差,有貴都這么大年齡了,還得去給他照顧孩子。”
“說的啥話,有貴的兒子兒媳很孝順的,是他倆覺得住在市里不得勁才回來的,再說了,有貴兒子兒媳給他們買的那么多東西你們又不是沒看到。”
“干了一輩子,咋會能閑住呢?”
聽著群眾們他一口我一嘴的說著話,連悠妙搖了搖頭,這是個社會問題,自己沒有能力去管,但今天的事情可以做個通訊投到報社。
回到學校,她就開始寫了起來。
這篇通訊的題目是《夏收疑中暑,鄉村醫生巧用啤酒治病》。
文章中重點寫了鄉村醫生的責任感和根據實際情況來治病救人的事情,她將稿件發到日報社郵箱里后,就等著李樹過來接她們了。
“李大老板,論壇上我也留言了,可勁的夸了你一頓,所以,今天晚上請我們吃飯你不虧的。”今天錢貝貝看樣子比較高興,一上車就開起了玩笑。
李樹笑著說:“就沖著你將我家悠妙照顧的這么好我就感激不盡了,更別說其他了。”
“算你識相。”錢貝貝滿意的說到,“以后這種事情找我們就對了,想當年,姐在學校了也是八卦中心。”
“那太好了,以后就請貝貝姐多多發言了。”李樹也打趣到。
“還有,我咋覺得宰你一頓都不夠我的肖像費呢?”
“那不行兩頓?”
連悠妙聽著他們倆斗嘴,感到很有意思。
“今天去哪吃飯?”過了一會兒,錢貝貝問。
李樹說了今天的安排:“我在千餃飯店訂了一桌,李匯和周玲估計也到了,吃完飯我們去好音樂唱歌。”
進到包間,周玲看向連悠妙:“哎呀,悠妙嬸,現在越來越漂亮了,給我說說秘訣唄。”
連悠妙俏臉一紅,她還是不好意思聽到人叫她嬸,尤其是同齡人:“你就別亂說了,我哪有漂亮了,我看你是想讓我說你漂亮了吧?”
“我媳婦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喜歡說實話,不會哄人。”李匯也打趣到。
由于年齡都相仿,所以幾人聊起來很開心。
“今天發生了一件比較稀罕的事情。”連悠妙說到,“你們說,如果中暑了,還有低血糖,用什么治?”
“吃巧克力,喝藿香正氣水啊。”
“糖水。”
李匯和周玲先后說到。
錢貝貝得意的說:“錯了,半瓶啤酒!”
“啊?啤酒?”
三人不相信。
連悠妙說:“你們別不信,真的是啤酒,我當時就在現場,下午我還寫了一篇通訊稿呢。”
李匯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會吧?啤酒還有這功效?”
李樹想了想:“你別說,還真有這可能,中暑是因為缺水,低血糖的話得及時補充營養,啤酒可是用大麥釀制的,里面的營養成分還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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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樹嘿嘿嘿的笑了笑:“等文章登報了給我說一聲啊,看來我還得給悠妙另付一份稿費了,像我這樣的帥小伙頂不頂一篇稿費?”
說完這話,李樹一頓,眼睛珠子轉了起來。
“你又有啥鬼點子了?”連悠妙對李樹還是比較熟悉的,“不會又想趁勢宣傳你們的啤酒了吧?”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悠妙也。”李樹拽了下,“文章會發表嗎?”
錢貝貝白了李樹一眼:“你不看看咱悠妙是誰?日報社的特約記者,就是日報上不登,晚報上也會登的,你就對咱悠妙這么沒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