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憶聞言心中一驚,四樓有人?
他趕緊側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劉天福正端在一張書桌后。
“劉主任,你怎么在這里?”
劉天福看了董憶一眼,笑呵呵的開口道。
“怎么?神祇館又不單是給學生開放的,我這個年級主任怎么就不能來了?”
董憶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開口解釋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
劉天福擺擺手,打斷了董憶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想說什么我知道,不過你怎么現在才來四樓,害得我在這里等了一晚上。”
等了一晚上?
董憶有些奇怪的看著劉天福,他難道知道自己要來四樓?
可自己要來神祇館這件事幾乎沒有其他人知道,就算是杜子騰能猜到自己的心思。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具體什么時間會來,而劉主任又是從何得知?
劉天福看出了董憶眼中的困惑,不急不緩的開口道。
“從你能第一個進入三樓,我就知道,你必然會來四樓,至于我為什么篤定你會今晚來。”
“純粹是我個人的一種直覺,還好,我的直覺并沒有出錯。”
董憶聞言不由干笑幾聲,沒想到貴為一個年級主任,竟然還會相信直覺。
尤其是配上他那微攏的身型,更是讓這句話顯得說服力沒那么足。
不過董憶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直接開口問道。
“那劉主任專門等我,找我有什么事?”
“來,我們坐下再談。”
劉天福讓董憶坐在他的書桌一側,然后才上下打量著他。
這讓董憶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劉主任深夜等自己,就是為了一睹自己的真容?
就在他心思百轉時,劉天福開口了。
“關于神祇,你了解多少?”
董憶聽完眉頭一挑,其實對于這個剛剛出現的新鮮事物,他了解的并不多。
很多東西,還是在學校里聽聞的。
但劉天福顯然不是想聽自己說這些,而是除了已知的東西以外的。
沉吟片刻,董憶試探性的開口道。
“我知道的并不多,哪怕是最近全民興起,我依舊有些懵懂,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
“那就是國家培養我們這些神祇,恐怕并不是單純的,讓我們體驗信仰種族的生生世世。”
“可是具體原因是什么,我猜不透,也無從猜測。”
劉天福聞言笑著點點頭,如果現在自己問其他人,恐怕聽到的更多的是好玩,有趣,稀奇等等的描述。
而董憶的回答,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恐怕也只有這樣有思想的學生,才能發現試煉之地的秘密。
劉天福緩緩收起笑容,正色道。
“你猜測的不錯,國家培養神祇,并不是為了好玩,而是因為前幾年,發生的一些事故。”
一些事故?
董憶的眉頭微微一皺,事故和這些有什么牽連?
難道……是那些被抹去痕跡的新聞?
發現董憶的眼中已經有了一絲的清明,劉天福就知道他恐怕猜到了什么。
但他還是選擇開口,證實了董憶的猜想。
“八年前,在我國南疆,出現一群渾身赤紅的蟲子,它們所到之處,鳥畜皆亡,且寸草不生。”
“數百公里的區域,一片荒蕪,宛如人間煉獄,最終逼迫國家出手,它們被毒氣捕殺殆盡。”
“五年前,在我國北漠,數萬只通體紫金的蝎子憑空出現,它們遁入地下,建造沙漠宮殿。”
“直到其母體一口吞并整個村莊,才被人發覺,直到現在,那里都是禁區。”
“四年前,在國外某處群島,上千頭森蚺齊齊朝一個方向朝拜,它們通體碧綠,且變異身懷劇毒。”
“制霸那片海域長達三年之久,無數游輪在此消失,上萬人命就此送命,最后多國捕殺,才沉寂下去。”
……
劉天福說的越多,董憶關于神祇的猜測也更加清晰。
之前的幾年內,全球各地,幾乎都出現過或多或少的怪異事件。
而這些事件的主角,就是從未被史冊記載的各種各類的種族群體。
它們除了為禍一方之外,最旗幟鮮明的特點,就是憑空出現。
它們既不攻擊大型的人類城市,也不愿意安分的偏居一偶。
時不時的,它們就要向人類證明它們的存在。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它們要這么做,恐怕國家對此也是一頭霧水。
但隨著怪異事件發生的越來越頻繁,全球范圍內所有國家便坐不住了。
他們聯手,研究出一個新的學習方向。
神祇。
起初,董憶也聽說過有的人成為神祇,可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
隨著全民神祇的興盛,他覺得,這是國家可能是應對某種災難,或者未知事物發生的一個手段。
當然,這只是他的一種猜測,具體的情況究竟如何。
只能隨著時間的推移,去慢慢的探索這個未知領域。
而此時,劉天福的話鋒也從最初的災害事件,轉為對董憶的期望。
“現在神祇,不再是某個國家的事,而是舉全球之力催生出來的,所有國家都希望,在未來更大災害來臨的某天。”
“能讓自己的國家免于被毀滅,不過此時說這些還有些遙遠,畢竟你們的能力,還遠遠達不到守護一個國家的地步。”
“我找你,其實是想告訴你,在通往最強神祇的這條路上,萬萬不可有任何的懈怠之心,要有一往無前的雄心壯志!”
“只有這樣,你才能走的更遠,不會被路上的荊棘也好,坑洼也罷,所擊垮,我非常期待你成為真正神祇的那天。”
“不知道小憶你,是否有這個信心?”
董憶聞言堅定的點點頭,一臉凝重道。
“劉主任,你放心,我會盡我所能!”
看到董憶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劉天福心中松了口氣。
這件事,學生之中知道的寥寥無幾,今晚特意在此等他,主要是怕他稍微取得點成績后,驕傲自大。
不過現在看起來還不錯,他并沒有任何出格的表現。
劉天福剛想開口繼續勉勵他幾句時,董憶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臉色一黑。
“劉主任,我雖然會努力,可你也不能讓我憑空想象吧?你也知道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看著面前這個精明的少年郎,劉天福就知道,這小子恐怕是個難纏的主。
“想要我的獎賞,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得是,你的月考成績位列第一。”
董憶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劉天福竟然當真了。
但這月考第一,這恐怕有些難度吧?
看著一副苦瓜臉的董憶,劉天福心中不由一陣舒暢。
不過一想到自己要比對方大將近三十多歲,一時間剛剛升起的優越感也消失不見。
“我就不打擾了,記得你答應過我的。”
說完后,劉天福便悄然離開神祇館。
看著他的背影,董憶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人老,果然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