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謝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回復完后臺留言，張凡滑動手機，退出顫音軟件。
如果現在留下聯系方式和羅老師談合作，那這打賞的一千萬就成了赤裸裸的商業行為，說不定還會引起羅老師的反感。
聯系到羅玉龍又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天喵品牌宣傳部分分鐘就能找到他的聯系方式。
等過幾天張凡再親自去和羅老師談一談購物節的合作問題，順便透露一下自己為他的理想主義打賞了一千萬。
再談談感情，邀請羅老師幫助天喵度過難關。
這樣一來，合作還不是十拿九穩。
和理想主義者談感情，和商人談利益，恰好羅老師是一個懷抱理想主義的商人，那就得雙管齊下啊。
心里有了完整的計劃后，張凡叫來聶東，告訴他提前準備好資料，等著過幾天他就去找羅老師談合作。
除了主播問題外，剩下的業務等他的新公司運轉起來后就能進行，至于和高氏解除合作而損失的一些供貨商，無非就是從別的地方拿貨罷了，最多也就是增加一些運輸成本。
原本張凡還以為傳說中魔都龍頭高氏財團有多大本事兒呢，現在看來不過如此嘛。
……
“這些沙發舒適度都很好，你選一套吧。”唐淼淼把挑好的沙發圖片發送給張凡，給他留言說道。
仔細端詳著這幾套沙發，看起來舒適度應該過關，只是為什么不是真皮的？
他張凡開公司，首先檔次一定要上去的好吧，不然的話豈不是配不上他的千億身家。
“檔次太低，買貴一點的，不差錢。”張凡快速打字回復道。
唐淼淼看著張凡的回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大鍋，您是不差錢，我差錢啊，這幾套沙發加起來我小半年工資沒了。
您倒是快點兒把錢打過來，別讓我墊付好不好……
張凡看著聊天框上方一直顯示的「對方正在輸入中……」，三分鐘過去了，唐淼淼卻只回復了兩個字。
“好的。”
張凡撇了撇嘴，打兩個字居然需要三分鐘時間，唐淼淼能干的形象在他心中大打折扣。
看來還是曉睫更能干！
江曉睫大學時學習的專業就是行政管理，以前在天喵集團只是一個干點兒雜活兒的小小行政專員。
但現在，行政部的幾個主管和經理恨不得傾囊相授，只要江曉睫愿意學，他們就敢教。
有張凡這層關系在，以后只要江曉睫還在公司，鐵定會成為他們的領導，現在還不得提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另一邊唐淼淼又選了幾套檔次更高的沙發，拍照發了過去。
順帶發過去一條消息：“這幾套我坐著挺舒服的，尺寸也大，躺著睡覺完全沒問題。”
張凡看了一眼，后面的幾張照片估計是唐淼淼讓家居店的店員幫忙拍的。
不光有沙發照片，唐淼淼還專門坐在沙發上擺出各種姿勢來，坐著、趴著、躺著，多角度展示沙發的尺寸大小和柔軟程度。
張凡忽然覺得唐淼淼這身材去當個模特也完全沒得問題，這幾套沙發有了她的襯托，檔次感覺都跟著提升不少。
不錯不錯，張凡很滿意，他收回剛才的想法，唐淼淼確實很能干！
“就這幾套了，記著是每個辦公室都要有，錢你先墊上，拿發票回頭我給你報銷。”
張凡打好留言發送出去，根本不問價格，反正他不差錢。
唐淼淼看到張凡果然沒有要打錢的意思，想到等會兒自己的銀行卡就要大出血就是一陣心疼。
“你等著，不多開個幾萬塊錢的發票我唐淼淼名字從此倒過來寫！”唐淼淼心中腹誹到。
定好沙發，唐淼淼留下送貨時間和地址，然后付款。
“幫我打下發票，能不能……”話說了一半，唐淼淼又想起上次她甩鍋給聶經理時，張凡那種似乎能夠洞悉靈魂的凌厲眼神，硬生生把后面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請您收好您的銀行卡，發票您是想……”收銀員沒有著急打發票，這行做久了，她什么事兒沒有經歷過？
沒有人比她更懂發票，唐淼淼話說一半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算了，正常開就行，你們的運送費記得也要專門開好小票啊！”
唐淼淼慫了，沒有親自感受過那種目光的人根本不會懂，那種被人直視內心深處，靈魂戰栗的感覺。
“……嘶，”唐淼淼又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還是老老實實抱大腿好了。
暮色降臨，隨著下班時間的到來，城市中的打工人也跟著活躍了起來。
張凡果斷合上筆記本，嚴格意義上來講他不是公司的員工，但既然答應了解決完購物節的問題后再離開公司，他暫時也跟著上下班時間來。
連續給江曉睫發過去好幾條消息都沒有得到回復，張凡干脆自己找去了女朋友的辦公室。
下班不積極，腦子有問題。外面的同事都走一大半了，他不允許自己的女朋友腦子有問題。
女朋友的辦公室就在樓下，張凡把他脫下的西裝外套搭到胳膊上，關上他私人辦公室的屋門。
走進電梯，按下10層，等張凡走出電梯后發現，這一層的幾個辦公室里員工基本上也都走完了。
果然大部分人腦子沒問題，只有辦事效率差還不愿意付出更高人力成本的公司，才會宣揚996文化。
連著幾個辦公室找遍，張凡也沒看到江曉睫的身影。
難道是曉睫沒看到他發的消息，自己打車回去了？
不應該啊，說好的上班她自己打車來，下班等他來接的。
正當張凡想要打個電話問一下的時候，在十層最東側人資主管的私人辦公室外，他好像聽到了女朋友說話的聲音。
推開虛掩著的屋門，張凡看到江曉睫正坐在人資主管旁邊的位置上，手里拿著一個本子趴在桌子上記著什么，一定是太過投入了，才沒能注意到張凡發過來的消息。
看到門口的張凡，看起來有二十七八歲的女主管趕緊站了起來，聲音略顯諂媚的說道：“張總您來了，我正在和曉睫一起整理數據呢，都沒有注意到已經下班了。”
張凡眉頭微皺，處理數據是江曉睫的工作嗎？以前沒聽女朋友說起過啊。
這都下班快半個小時了，別人都下班了不讓他女朋友下班？
是不是不想混了？
人資主管好像是唐淼淼直系管轄的吧？這情況回頭得反映反映。
“今天婉卉姐姐教我不少東西呢，我都忘了你說要接我了。”江曉睫放下筆，看起來還挺開心的。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女主管趕緊表態，態度謙遜，就像是在參加“十佳員工”表彰大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