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分鐘劉弘毅剛說「羅老師不可能會來」，后一分鐘女朋友就打來電話告訴他「羅老師正坐在家里喝茶」。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你把電話給羅老師。”張凡心里好奇，能知道他的身份也就罷了，怎么還能找到他的家里來呢？
難不成是顫音公司泄露了他的注冊信息？
這也說不通啊，先不說注冊顫音不需要填寫家庭住址，他搬到湯臣一品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兒，除了江曉睫以外誰也不知道。
“你好，我是羅玉龍，這次過來是專門為了感謝你的支持。”
羅老師辨識度極強的聲音從手機的另一端傳來，他的身份是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我等會兒就回去，只是我很想問問，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張凡開口問道。
剛好等會兒可以試著談談合作的事情，他相信只要好處給到位，世界上就沒有談不妥的合作。
“哈哈哈，”羅老師爽朗大笑，“等你回家就明白了，保密。”
羅老師故意賣了個關子。
像張凡這種能住上湯臣一品樓王，隨隨便便拿出一千萬作為禮物打賞的人工作自由度也必然很高。
基本上不存在時間不趕巧的問題。
“好吧，您稍等，剛好我們公司一直想和您合作，我個人也是您的粉絲，咱們等會兒邊吃邊聊。”
張凡忍住心中的好奇心，又提前透露了一些想要談合作的想法，算是給羅玉龍打了一個預防針。
羅老師能自己找上門兒來，說實話他有些始料未及，之前的計劃也必須要做出一些調整才行。
掛斷電話后，張凡坐回會議室中自己的座位上，剛好劉弘毅正講到激動處。
“未來電商領域，得內容者得天下！為公司培養直播領域的意見領袖勢在必行！聽懂掌聲！”
也不知道這里坐著的十幾個公司高管是真懂還是裝懂，反正掌聲是挺熱烈的。
張凡覺得這個劉弘毅不去當「成功學大師」真是可惜了，培養主播團隊這個計劃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想在短時間內培養主播容易，想要短時間里吸引足夠的流量卻是根本不可能的。
哪一位頂流主播背后的流量不是靠著時間和資源一點點積累起來的？
培養主播的想法很好，但對解決當下的問題沒有絲毫幫助，明顯他是想用表面上的努力來掩蓋自己不能真正解決問題的無能。
其實這招唐淼淼以前也用過，所以同步了她十年管理經驗的張凡一眼就看穿了劉弘毅的套路。
估計坐著的這些公司高管也和他一樣，心里和明鏡似的。
職場如戲，全靠演技，都是一群老狐貍！
“劉總，我覺得您這想法有問題！”聶東是真的耿直，劉弘毅剛講完，他就站出來反對。
“哦？那你有更好的主意嗎？”一番激情演講后，劉弘毅坐回座位，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臉色恢復了之前的儒雅隨和。
“沒有。”聶東坦誠搖頭。
他確實沒有更好的解決問題，但他知道劉弘毅這種做法一樣行不通。
起碼張凡提出來「和羅老師談合作」就比「培養直播團隊」靠譜一些，劉弘毅提出來的概念完全就是在逃避問題好吧？
身為品牌宣傳部的主要負責人之一，聶東不想讓團隊的同事跟著白忙活，忙活完還得背鍋。
“聶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自己沒有想法憑什么否定劉總的想法？”
一位急于表現的公司高管立馬出言反駁。
要不是聶東是主要負責「購物節線上」項目的，以他的職級根本參加不了這種會議。
讓他參加會議是抬舉他，他居然還敢反對總經理的想法？
新官上任三把火，誰讓他上來就觸霉頭。
就他這種耿直到要命的性格，是不適合在職場混的呀。
“是啊，聶東你身為品宣部的負責人，到現在都沒拿出合適的解決方案來，你有什么資格反對劉總？”立馬又有人開始幫腔。
唐淼淼抬頭悄瞇瞇看了一眼志得意滿地劉弘毅，又瞅了瞅眼神玩味，嘴角帶著柔和笑容的張凡，趕緊把嘴閉上，閉得緊緊地。
“你有不同的想法很好，大家有意見的也都可以提出來，我是一個很民主的人。”劉弘毅推了推眼鏡，一切都和他預料中的八九不離十，看來大家很懂得審時度勢嘛。
他不知道這個計劃對解決當下的問題沒有任何用處嗎？
不光沒用，可能還會因此耗費更多的人力和財力，說不定今年的「購物節」會因此虧損也說不定。
但，這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嗎？他只是過來「幫忙」的啊，到時候「幫著」把事情做得很糟糕，云老板還會再有把達摩集團交給張凡的想法嗎？
至于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重要嗎？最終可是大家一起決定實施的。
“沒有意見，我覺得劉總的想法很完善。”坐在唐淼淼旁邊，一臉油膩的財務總監表態道。
“可以先試試嘛，反正沒有更好的辦法……”剛才說話的那兩個高管跟著附和。
更多的人沒有說話，這會議桌上坐著的除了新來的總經理，可還有著一位大股東呢，誰知道他倆會不會掐起來？
公司的上一位總經理，可不就是因為得罪了張凡被革職了？
他們選擇閉嘴，兩不得罪。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會議室中的氣氛有些沉重了起來。
“張總，您怎么看？”
劉弘毅開口問道，就算張凡不同意也沒關系，他難道真能把羅老師請來合作不成？
不可能的，龍騰集團是直播領域龍頭，羅老師怎么會傻傻地分不清局勢？
“我沒意見啊，你們先討論。”張凡攤了攤手，一副你們看著辦的表情。
“我也覺得聶東的反對沒道理，劉總的想法可以先試一試。”終于又有人表態了。
“自己連想法都沒有，憑什么反對劉總？我也贊成。”
只要張凡沒有意見就好說，聶東和劉弘毅之間幫誰說話還不好選？
“唐總怎么不說話？早就聽說魔都分部門的唐總業務能力非常強。”劉弘毅看向坐在他右側位置的唐淼淼，語氣儒雅隨和地開口問道。
“啊哈哈，那個……”唐淼淼尷尬地笑了笑，接著回答道：“我只是負責公司的人事調動問題，業務上的事情我哪兒懂啊，我不懂我不懂！”
聽到唐淼淼求生欲爆棚的回答，張凡忍不住就要笑出來了。
這女人在人情世故上簡直聰明極了，這一招「懂裝不懂大法」實在是高。
“敢問剛才反對聶經理的幾位？你們手里是有更好的解決方案嗎？”
張凡掃視了一遍剛才說話的幾位高管，毫無預兆的開口反問道。
幾人紛紛搖頭，以高氏在直播領域的影響力，別說一線主播，就連流量低一些的二線主播也不愿意冒險和天喵合作。
“很好，你們連自己的想法都沒有，憑什么反對聶東？”
張凡轉頭把剛才這幾位高管用來反對聶東的話回懟了回去，一時之間問的幾個高管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