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凡講出這條留言背后的因緣際會，羅老師不住的感嘆著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一番閑聊后，話題自然而然的引到了合作上。
張凡直截了當的講明天喵集團目前面臨的困境，包括高氏在線上直播領域的封鎖也絲毫沒有避諱，真誠是合作的第一前提。
“我們今天不談工作，可以談一談理想嘛。”羅老師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委婉的拒絕了。
這里面的利害關系不難分析，連那些頂流主播都不敢和天喵合作，足以說明高氏在直播領域的影響力有多大。
假如羅玉龍真的答應了張凡，以后還要不要在這個行業繼續吃飯了？
劉弘毅從坐下后就一言不發，默默在心中推理著羅老師和張凡之間的關系。
聽到羅老師的回答后，他的嘴角不自覺的輕輕上揚，伸手扶了扶眼鏡。
“羅老師，我想和您單獨談談。”張凡站起身來邀請到。
之前決定和羅老師合作只是為了幫著天喵集團走出困局，順便完成一下系統任務而已。
任務完不成也沒關心，大不了接受系統懲罰，去做幾天志愿者。
但現在不同了，高氏的行為真正惹怒了他，他要摧毀的是整個高氏，而與羅玉龍之間的合作是很關鍵的一步。
羅玉龍稍微猶豫了一下，想了想也跟著站了起來，畢竟這是打賞過他一千萬的金主，這點兒面子還是要給的嘛。
他心中猜測著，估計張凡想再爭取一下，他得想想怎么委婉且不傷感情地拒絕他……
實在不行，就把他那天的打賞還給他？總比得罪「龍騰集團」要劃算的多。
兩人一起走進壹號別墅的書房里，張凡順手關上屋門。
“羅老師，你是在擔心得罪高氏后會在行業內失去很多資源吧？”示意羅老師坐下后，張凡直接開啟了「高階人際關系掃描」的讀心功能。
現在，談判正式開始。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兩個人已經在書房中談了整整兩個小時。
客廳沙發上坐著的聶東和羅玉龍的助手實在沒什么話題好聊了。
在過去的兩個小時里，他們兩個從「興趣愛好」到「家庭環境」都聊了個遍，結果張凡和羅玉龍愣是還沒有出來。
他們現在只想著要么趕緊開飯吧，這樣干坐著實在是有些尷尬啊。
尤其是兩個中間還坐著一位不怎么愛說話的「面癱臉」……
“咔塔”一聲輕響，三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書房位置。
您二位這是終于談完了？
三個人誰也搞不明白，怎么能聊這么半天，難道是有什么不為人知的py交易？
這合作不管怎么想，也不太可能達成吧。
“就依你說的辦，咱們合作愉快。”從書房走出來的老羅紅光滿面，額頭上還掛著幾滴汗水，看向張凡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欣賞。
之前沒有遇上張凡的那些年簡直就是白活了，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懂他，如此理解他的人？
人生一世，知己難求啊！
有風險怎么了？做什么沒有風險呢？
更何況張凡剛剛說了，他的目標是收購「龍騰集團」，那模樣和他當年說要收購「子公司Apple公司」時的豪邁壯志何其相似？
現在誰敢攔著他和張凡談合作，他第一個不答應！
“您同意和我們合作了？”劉弘毅伸長脖子，驚的眼睛差點掉下來，張凡這是給羅玉龍灌了什么迷魂湯？
羅玉龍的助理也趕緊拉住羅老師，“羅老師，這事兒我覺得還是再深思熟慮一下比較好。”
究竟什么樣的好處，才能讓羅玉龍冒著「從此失業」的風險和天喵集團合作？
羅老師，您要是被威脅了，就朝著我眨眨眼好不好？
我保證會跑的很快的，跑出去報警……
“有什么好考慮的？仗著自家公司行業影響力大，就搞封鎖，搞壟斷，我老羅第一個不答應！”
羅老師的情緒還在剛才暢快的聊天中沒有轉換過來，義憤填膺地說道。
“羅老師仗義，聶經理，合同呢？”劉弘毅表情和見了鬼一樣。
他想不明白張凡是怎么說服羅玉龍的，就和他想不明白羅玉龍為什么會自己送上門來一樣。
但他心里清楚，這合同簽下來絕對是大功一件！
他一到魔都就能簽下這么重要的合同，這說明什么？說明他的能力強啊！
他不說誰知道這全是張凡的功勞？畢竟他是總經理，他簽字不是很正常嗎？
只要他簽字了，這功勞是不是就有他一份？
這下子又能在個人履歷上增添光輝的一筆！
先把好處撈夠了再說別的。
聶東從自己的手提包里取出擬好的合同，遞到羅老師助手手中。
這是一份簡單的預約合作協議，代表的是雙方約定合作，一旦單方反悔，需要付出一定的違約金。
簡單掃了一眼，羅老師的助手把合同遞到老羅手里，這個協議沒什么問題。
問題是真的合作的話，豈不是得罪了行業龍頭，以后該怎么混呢？
要不回頭投簡歷吧，做好失業的準備……
羅玉龍看都沒看合同，從聶東手中接過簽字筆，“和張凡暢談兩小時，勝過我苦苦摸索十幾年，知音難求，這風險我來承擔又如何？”
“羅老師，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您對一個人做出這么高的評價。”老羅的助手在一旁挪揄道，他跟了羅老師整整十年，對羅老師的性格很清楚。
理想主義者向來自視甚高，能對一個人做出這么高的評價來，那對方身上肯定有著極為難得的過人之處。
“張凡是我見過的年輕人里最有見識，有能力，又有才華的。”羅老師簽完名字，繼續贊嘆道。
劉弘毅又酸了，除了酸，還有些嫉妒和害怕。
云老板對張凡一見如故，甚至還想著把達摩財團交給他。
但，他是不服的！
他覺得張凡無非就是命好，有神秘家族在背后支持，又有幾個虛頭巴腦的名頭。
而他呢，只是一個孤兒。是他用千倍萬倍的努力才從無數個被云老板資助的學生里脫穎而出。
能一步步走都今天的位置上，有誰知道他付出了多大代價？
他的能力絕不在張凡之下，這次過來就是要讓云老板知道，張凡在他面前只是個草包罷了！
可現在看來，張凡真有兩把刷子。
沒關系，他可以忍，等獵物倦怠時再給他致命一擊，這本就是他最擅長的。
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劉弘毅用他標志性的儒雅笑容，伸手去接羅老師手上的合同。
“羅老師，我是天喵集團的總經理，我來簽字吧。”劉弘毅禮貌地說道。
可惜羅老師半點面子沒給，他把筆遞到張凡手中，中氣十足地說道：“這合同我就和張凡簽，別人誰也不行。”
“……”劉弘毅放在大腿上的左手握緊，指甲深深地嵌進手掌中間。
尷尬的把手收回來，他再次向上推了推金框眼鏡，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一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