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來的匆忙，沒有提前給天喵集團任何人打招呼。
走進接待大廳時，他低著頭正給唐淼淼發消息，所以聊天聊的火熱的前臺和背對著他的陳海濤誰也沒有注意到如此低調的他。
被陳海濤叫住，剛要走進電梯間的張凡臉色古怪的轉過頭來。
莫非，這貨是上次「倒立洗頭」給洗傻了？
果然那些反人類的姿勢，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鬼鬼祟祟，是在說我嗎？”張凡伸出手指向自己，疑惑地問道。
“嘶——”
陳海濤倒吸一口涼氣，兩眼瞪的滾圓，一連吞了好幾口唾沫，感情才稍微平復了一些。
他眼神下移，看了看自己還在舉著指向張凡的右手，多么希望這是一個假肢。
“不是！不是！不是！我怎么敢說您鬼鬼祟祟的？”
陳海濤慌忙用左手把他舉著的右胳膊壓了下去，三步并作兩步朝著張凡小跑了過去。
下一秒，剛剛氣焰滔天的陳海濤立刻設置成了唯唯諾諾的哈巴狗模式，“張總，您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兒，剛我不是怕有小偷，偷偷溜進去嗎？快到年底了，小偷囂張的很。”
“你是說我像小偷？”
剛剛被說鬼鬼祟祟的，擱誰誰也不能高興啊。
不過張凡倒是沒有太生氣，就是想逗一逗陳海濤。
好讓他改一改這種見到領導上級是舔狗，見到沒權沒勢的又化身看門狗的壞毛病。
“沒有，沒有！您這么玉樹臨風器宇軒昂，長成我這樣的才像小偷。”
陳海濤把腦袋搖的比撥浪鼓都快，臉頰兩側的肥肉也跟著不斷的晃蕩著。
前臺的兩位美女接待都憋笑憋得滿臉通紅，伸手捂著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音來。
陳主管還真是挺倒霉的，之前倒立洗頭的事情傳遍了整個公司。
好不容易等大家快忘了的時候，又憑自己的本事再次準確撞到了張總槍口上，這頭可真夠鐵的。
說話間陳海濤袖子里滑出一盒「華子」就往張凡手里塞，“張總，您抽煙。”
張凡伸手推開，“正在戒煙，下次可別這么莽撞了。”
聞言，陳海濤立刻化身無情的點頭機器，彩虹屁跟著飆了起來，“我一定注意，多虧張總您的提點……”
轉過身去，張凡走進電梯間，這樣的員工他不怎么喜歡，但天喵集團也不能說是他的公司，可能是工作需要這樣的「特殊人才」？。
一直等張凡走進電梯很久，陳海濤才敢轉身看向憋笑的兩個美女前臺，說道：“別笑了，好好工作。”
想讓一個八卦迅速傳播，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講給一個女人，比最好更好的方法，就是把它同時告訴兩個女人。
估計用不了多久，陳海濤今天的糗事兒又得傳遍整個公司，他的形象啊，算是徹底崩塌了。
……
唐淼淼辦公室屋門緊閉，走到門口的張凡聽到里面傳來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
看來是正忙著工作呢，要不然也不至于沒看到剛才他發的信息。
屈起手指輕輕敲門，唐淼淼略微有些不耐煩地聲音從辦公室里傳了出來：“進來，門沒鎖。”
擰開屋門，張凡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唐淼淼單手撩起額前的碎發，大拇指按壓著太陽穴，兩條柳葉般輕柔的眉毛輕輕蹙起，眼睛盯著電腦屏幕，顯然是工作上遇到了難題。
“什么事兒，說。”她頭都沒抬，以為進來的是向她請示工作的下屬。
張凡輕輕笑了笑，打趣著說道：“是什么工作把我們唐總都給難住了？”
聽到張凡充滿磁性的溫柔嗓音，唐淼淼驚訝地抬起頭來，臉上的愁容頃刻間如烏云見日般消散了。
“你怎么過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兒。”見到張凡，她沒來由的就覺得心里踏實。
盡管每次過來張凡都會給她安排新的工作，但每次工作都交待的很清楚，只需要她去照著執行就好。
不像是在天喵集團，什么事情都是她來做決定，從來不會有人為她兜底。
張凡坐到唐淼淼辦公室的沙發上，說道：“過來和你們商量點事情，你在弄什么，剛看你好像做的不怎么順心。”
“高氏財團的動作越來越大，很多經銷商都在壓力下和我們解除了合作，我剛才正在看業務部送過來的工作匯報。”唐淼淼回答道，同時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笑容來。
他這算是在關心我吧？
而且，他每次來公司的第一件事兒就是過來找我。
我可不可以成為他心中除了江曉睫以外，第二重要的女人呢？
感到好像有點跑偏了，唐淼淼趕緊輕輕晃了晃腦袋，臉上一陣發熱。
“嗯，”張凡聽完點了點頭，“我過來也是因為高氏財團的封鎖。”
“天喵集團在魔都發展了十年，高氏財團能量再大，也不可能讓所有人拋開這塊兒誘人的蛋糕。”唐淼淼恢復了職場女強人的冷靜，向張凡分析道。
“我明白，”張凡很贊同唐淼淼的看法，畢竟他的所有商業和管理學的相關知識根本就是復制的唐淼淼的。
“今年可能會損失大一些，但只要堅持過去，仍然會有客戶源源不斷的找上門來。”張凡根本不需要看工作報告就能夠猜到這段時間高氏財團集中發力，天喵集團自然不好過。
上層的商業博弈體現在下層就是工作難以推進，公司員工士氣不足。
這時候要是領導層給的壓力再大一些，很多員工很可能堅持不下去就選擇跳槽了。
這也是為什么聶東死活不同意讓劉弘毅臨時加項目的原因。
唐淼淼一臉崇拜的看向張凡，這個結論還是她經過推論研究之后得出的呢，沒想到張凡靠猜就能猜出來。
真不愧是明明有著驚人背景，卻選擇畢業后到乙方公司鍛煉能力的男人啊。
“我的新公司也招不到人，高氏聯合所有的合作公司集體封殺，他們花這么大力氣無非就是想讓我們做出讓步，主動找他們談判。”
張凡單手捏著下巴，嘴角掛著一絲一切都了然于胸的邪魅微笑，眼神澄澈而明亮。
“對，我就是這么分析的！”
唐淼淼感覺她工作后沉寂了好多年的少女心，真的快要封印不住了！
就是這個男人，總是能夠準確抓住她所有的點兒！
這種在工作上只需要一個眼神，對方就能馬上意會到你的全部意思的惺惺相惜，真的讓她小鹿亂撞。
“所以……”張凡剛要繼續說下去。
激動的唐淼淼搶先奪過了他的話題：“所以，我們不能讓高氏如愿，不能和他們服軟談判。”
“呃……，其實我過來就是想和他們談談。”
張凡看著一臉激動的唐淼淼，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唐淼淼：(´･_･`)
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