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赤裸裸的針對！
挑釁！紅果果的挑釁！
湯辰豪直接站起身來向后排座位望去，他倒要看看是誰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和他們湯家作對。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角落里神秘的陳先生身上披著一件黑色呢子大衣，頭上夸張的禮帽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除了喊價以外，他都低垂著腦袋一動不動。
“裝神弄鬼，看不清楚長相。”湯辰豪轉身坐下，冷聲說道。
他這句話是說給張凡聽的，更是說給前面坐著的湯家代表聽的。
“三十七億！”湯家代表繼續舉牌，這塊地對他們集團來說很重要。
一次性加碼七千萬，這一次角落里坐著的神秘人難得的沒有繼續跟價。
“二號湯臣集團出價三十七億，還有人繼續加價嗎？”主持人高聲問道。
現場寂靜無聲，價格被抬了接近一倍，這時候就算有人能出得起這個價格，都不一定有能力賺錢。
“好！三十七億一次，三十七億兩次，三十七億……”
主持人也覺得這塊地皮溢價率已經夠高了，他不自覺的加快語速，希望別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三十七億一千萬！”
就在湯家眾人剛松了一口氣時，還是熟悉的角落，還是熟悉的聲音，幽幽地傳了過來。
受邀參加拍賣會的社會名流們面面相覷，低聲猜測著神秘人的身份。
“你們這是惹上什么人了嗎？”張凡覺得事情還挺有意思的，饒有興趣地向湯辰豪問道。
湯辰豪忍不住又站了起來，那個神秘的男人雙手支在膝蓋上，低垂著腦袋，像是一個精于詭變的魔術師。
“叔叔，要不要找人調查一下？”湯辰豪貼近湯家代表的耳朵，小聲問道。
“嗯，讓人查清楚他的身份。”湯家代表小聲交待道。
這時，主持人已經開始倒計時了，湯辰豪的叔叔只好繼續舉牌加價：“三十七億兩千萬！”
同時，湯辰豪手指快速點擊著手機屏幕，找人調查神秘人的身份。
“三十七億八千萬……”湯家代表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個價格即將接近湯家預算的極限。
“我友情提示一下，本次土地競拍溢價高達十七億八千萬，希望大家謹慎出價！如果有中標后無法付款的現象出現，法律必將嚴懲。”
“好，現在還有出價的嗎？”
主持人早就看出那個陳姓神秘人是在故意針對高家，別人不知道神秘人的身份，他的手牌上可登記的清清楚楚。
他有必要提醒這位陳先生一下，如果他拿不出來這么多錢，請不要搗亂。
“三十七億九千萬！”可惜神秘人莫得感情，依舊是個冰冷的跟價機器。
為了拖延時間，湯家每次加價都會等在主持人即將敲錘的瞬間，只要到最后關頭他們才會喊價。
“三十八億！三十八億……”湯家代表連續說了兩遍，如果超出這個價格，他們就只好放棄了。
神秘人又陷入了沉默，但這一次湯家每一個人的心都高高懸著，誰也不知道神秘人會不會繼續加價。
“查出來了，他曾任天喵集團的總經理，名字叫陳銘遠，是臨安專門做投資的陳家旁系，但自從他被趕出天喵后家族就不再看重他了。”湯辰豪這時候猛然抬頭，對著手機上的信息念到。
想要查到這些算不上多難，只要讓人偷偷買通登記身份的工作人員就行。
但，登記的身份信息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陳銘遠的聲音不是這樣的，我和他打了五六年交道，我敢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唐淼淼出聲提醒道。
張凡身旁坐著的江曉睫拉了拉他的袖子，她不確定是不是該說話。
伸手捏住江曉睫的小手，張凡對著她點了點頭，本以這次拍賣會只能看一看熱鬧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隱藏節目。
“我作證，這聲音絕對不是陳銘遠。”江曉睫脆生生地說道。
湯家代表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看著唐淼淼和江曉睫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叔叔，這位是天喵集團的人事總監，在天喵集團任職近十年，她說那個人不是陳銘遠，那他的身份很可能就是假的。”湯辰豪在一旁解釋道。
主持人又開始念起了倒計時，張凡伸出兩根手指抵住眉心，輕輕閉上了眼睛。
一瞬間，他的精神力覆蓋了整個會場，隨后又集中在會場后排座位上的那位神秘人身上。
究竟是誰，他一看便知。
借助「精神感知技能」，別說是隔著帽子和大衣，隔著肚皮的人心張凡都能看的透徹。
「咦，居然真的是陳銘遠？」
張凡閉著眼睛的眉毛輕輕抖動，他掃描過高鎮天和高鎮海的意念，陳銘遠不是被他們暗中做掉了嗎？
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他的精神力直接侵入到陳銘遠的意念中。
前所未有的輕松，隨后張凡遇上了從未遇見過的情況。
陳銘遠的意念宛如一張無限延伸的白紙，居然什么記憶都不存在！
在張凡的「精神感知」技能下，普通人的意念就像是一卷相機膠卷般，以無數個片段連成了一個人完整的記憶。
也有人的記憶膠卷是不完整的，就比如張凡曾經查探過的高宇。
因為極度痛苦的經歷讓他的大腦選擇性的遺忘了一部分記憶，那樣就會有一些記憶片段成為空白或者雜糅在一起，甚至用幻想替代了真實的記憶。
所以，一個人的記憶并不見得就一定是真實的。
但張凡無法理解，為什么一個大活人意念會是一片空白？
他退出陳銘遠的精神世界，用精神力細細觀察著他。
禮帽遮擋下的陳銘遠目光呆滯，身上的肌肉更是機械般時刻緊繃著。
這絕對不是正常人應有的狀態，張凡在他耳朵上發現了一個小巧的藍牙耳機，耳機中傳出輕微的電流聲。
這時，公證臺上主持人再次喊起倒計時。
“三十八億一次！三十八億兩次……”
張凡聽到陳銘遠的藍牙耳機中傳出一道聲音來，“三十八億一千萬。”
聲音低沉又魅惑，透過耳機，甚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與此同時，陳銘遠拿著號碼牌的右手如條件反射般抬了起來，同時他沉悶的聲音再次響起。
“三十八億一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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