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只擔心時間上來不來得及救呂云，現在他又開始擔心起葉娜的安全了。 不管怎么說，張文海的內心深處，住著一個徹頭徹尾的科學瘋子。 他可以為了自己所謂的理想，犧牲無數無辜的生命，誰知道他會不會為了自己的科學理想劫持了葉娜呢？ 畢竟他知道張凡是葉娜的學生，以葉娜對他的信任，只要他開口詢問，她一定會告訴他張凡前幾天就來學校找過她。 張文海極有可能為了能繼續研究自己深愛的科學，而用葉娜來要挾張凡，這樣的話張凡就不會把他交給警察了。 “你們先回去吧，我忽然想到張文海教授在什么地方了。” 張凡忽然丟下一這么一句話，便朝著遠處跑去。 趙志雍愣了一下，心想這張凡剛才還在問見沒見過葉娜，怎么又忽然說想到張文海在什么地方了，思維這么跳躍的嗎？ 但下一刻，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拍腦門大叫了一聲不好，朝著張凡追了過去。 站在體育館前的老師們面面相覷，江曉睫只好讓他們先回去，她和方予婷也朝著趙志雍院長的方向追了過去，幾個好事的老師同樣跟了上去。 很顯然，趙志雍像是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很可能就和張文海還有葉娜有關。 當時在教育部門口他遇上張凡去捐款，就告訴過張凡不要去調查葉娜被調到后勤部門的事情，更不要去干預學校的決定，葉娜從后勤部門調出來了對她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兒。 葉娜和張文海同時失蹤，要是真的和當年的那件事情有關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學校百年校慶馬上就要到了，這時候可不能出事兒。 張凡才不知道張文海去了什么地方，但他能借助「精神感知技能」在學校里地毯式搜索，只要張文海沒有出學校，就是藏在地底下他也能找得到。 因為需要邊跑邊搜索地原因，張凡的注意力時刻注意著學校的四周，所以他奔跑的速度并不快。 可就是這樣，年過半百的趙志雍想要跟上他也有些費勁。 倒是后跟上去的江曉睫和方予婷，兩個小姑娘很輕松地就趕上了趙志雍。 “趙院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江曉睫跑到趙志雍身前，扭頭向他問道。 趙志雍常年坐在辦公室里，又要操勞學校里的大小事務，平日里疏忽鍛煉，此時氣喘吁吁的回答道：“事到如今，我也就有話直說了，確實有件事情是你們不知道的。” “和張文海教授，還有葉娜有關系嗎？”江曉睫猜測道。 如果不是和葉娜有關系，張凡不會這么著急的。 她最清楚張凡，別人對他有過恩情，或許張凡表面上不會說，卻能在心里記得一輩子，等到對方真需要他的時候，再難的事情他都會盡力去完成的。 “沒錯，”趙院長終于還是跑不動了，他停了下來伸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在學校是一個禁忌，很多新來的學生和老師們都是不知道的，希望我說了之后你們能夠保密。” 方予婷和江曉睫齊齊點頭，表示一定不會說出去。 “當年……張文海教授是學校里最得意的一塊兒金字招牌，甚至有很多勵志在生物科學領域有所建樹的學生寧愿放棄到更好的名校學習和工作的機會，也要到彩云大學來追隨張教授，我也是當時他眾多追隨者中的一員……” “那些年里到學校學習的青年才俊，這里面有人在學校做老師，也有人是剛加入生物科學系的學生，無一例外他們都是萬里挑一的青年俊杰，當然，我們在見到張文海教授后也都被他的科研精神與廣博的學識所折服，那段日子里，就算是讓我們放棄所有的前程跟著張教授一起做實驗，我們也是愿意的。” 趙志雍放緩腳步，徹底放棄了跟上張凡的想法，他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浩瀚星河，回憶起他剛到這所學校時那段激情燃燒的歲月。 “當時我們國家的生物科學比國外要落后很多，在張文海教授的帶領下，我們組成了一個生物科學攻堅小組，張教授更是憑著一己之力拉動了華夏的生物科學研究，甚至多項研究都受到了海內外的關注，誰也無法忽視這枚生物科學界升起的冉冉新星。” “葉娜老師那時候還沒到學校里任教吧？”江曉睫有些疑惑的問道。 趙志雍和張文海年紀差著十幾歲，他年輕的時候葉娜可能還在上小學呢。 “那時候還沒她呢，我們的實驗進入了一個無比關鍵的節點，張文海教授不再有心力繼續帶團隊一起進行，他研究的基因改造技術也無數次失敗，張教授脾氣日益暴躁，而且在張教授的團隊里工作更是沒有報酬的，為了生活，也是我們資質愚鈍，大部分人都被張教授從他的實驗室趕了出來。” “后來呢？”方予婷搭腔道，她沒有在彩云大學讀過書，卻聽說過這位曾讓彩云大學大放異彩的生物學教授。 當年張文海如日中天的時候，全國的新聞和報紙上都是他的名字，想要沒聽說過都難。 能有幸聽到這位傳奇人物的故事，方予婷覺得不虛此行。 “沒有人知道張教授的團隊在研究什么項目，以他的地位早就不需要繼續教學了，不過他的實驗室一直都都彩云大學，諾，就是東邊的那處建筑。” 趙志雍伸手指向前方，“那里曾經是張教授的私人實驗室，近幾年才被學校征用。” “我偶爾幾次聽還留在張文海教授團隊里的人說起，他們研究的東西，足以改變整個世界，必定能讓華夏成為世界上生物化學最發達的國家，只可惜，國際上卻覺得張教授的基因試驗違反人倫道德，國家勒令學校禁止張教授繼續研究基因編輯技術，那段時間張教授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不過，最可怕的事情還在后面，自從張教授不繼續研究基因編輯技術后，他的團隊也跟著解散了，曾經在他團隊里工作過的幾個人成為了各個學校和企業爭搶的對象，你們猜，他們這些人會作何選擇？” 趙志雍雙目瞇在一起，聲音沉重地問道，月光下，他神情無比駭然，似乎那些人的去向是一個不能提起的禁忌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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