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刻維持著妙真瞳的陸昭,一瞬間便察覺出了兩人的實力一個練氣四層,一個煉氣五層。
沒等兩人動作,一道劍光如電激射而出,瞬間從那女修頸間一掠而過。
一顆頂著灰布的頭顱,被血泉沖起數尺多高方才力竭滾落。
那男修亦是反應迅速,察覺到同伴下場后,毫不猶豫大吼一聲,身軀頓時膨脹兩圈。
“刺啦”一聲,身上灰布瞬間裂開,露出了里面墨綠色道袍下那猙獰的身軀。
“果然是血神子!”
陸昭和陸影有精血為引,默契十足。
不用他吩咐,陸影身上一陣陰影浮動,令這個阿修羅動作出現了一瞬間停滯。
趁此機會,陸昭手中不知何時祭出的混陰葫蘆瞬間射出一道黃光。
原本他剛施展了劍氣術,想要接連施展‘混陰葫蘆’是不可能的。
但在修煉了‘虛禁’之后,四枚禁符令混陰葫蘆自主汲取法力的速度大大提升,御使的時候也更加如臂指使。
除此之外,混陰玄光比起之前凝練了差不多一倍左右,由原本的手臂粗細變成了手腕粗細,速度也更加迅捷。
黃光無聲無息洞穿了血神子的胸口。
但血神子恢復力極強,哪怕受到如此致命傷勢,它依然屹立不倒,傷口處血光噴涌,瘋狂修復著傷勢。
血神子終于恢復行動,卻絲毫沒有戀戰之意,縱身邊走。
血神子肉身強大,速度亦是極快。
可是混陰葫蘆真正強大的除了殺傷力之外,對肉身更是有著極強的束縛效果。
這血神子同樣察覺了這一點,不由大吼一聲,渾身血光迸發,想要運轉秘法掙脫束縛。
“鎖!”
此時,陸昭突然朝陸影低喝一聲。
后者會意,身上雙岳法衣一閃,一座銀山虛影浮現。
陸昭頓感周身一沉,如置身河流,而這僅僅是銀山造成的余波。
作為‘鎖岳’針對的主要目標,血神子周身血光猛然黯淡收縮,動作更是剎時間變得遲緩無比。
所過之處,踏出一個個深達數寸的腳印,仿佛背上多了一座大山。
如此大好良機,陸昭那肯錯過,全力催發混陰葫蘆,片刻間便融掉了血神子半個胸腔。
受到如此傷勢,這血神子終于扛不住,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轟然倒下。
“走!”
兩人毫不停留,遁身而去。
途中,一道靈光閃過,卷起那尚未到底的血神子消失在原地。
陸昭神念探入令牌,觀察著周圍地形,很快便找到了下一個適合藏身的地方。
“這兩個人是通過試煉令牌找到我們的,看服飾應當是玉鼎宗的弟子。
這個消息很不妙,這表明六大宗可能全部潛伏著血神子,且他們彼此保持著聯系。
我們往后的局面只怕會更加惡劣。
不過關鍵信息我們已經搜集到,沒必要和他們繼續耗。以后你就可以放開手腳,方圓近千里足夠你折騰了。
我接下來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你要盡量為我爭取足夠多的時間。
‘陰陽溯靈覺’一天只能施展一次,很有可能是以‘陰陽交替’為界定,也就是‘子、午’之時。
這兩個時間段你一定要提高警惕……”
一番交代之后,兩人各自離開。
‘陰山大峽谷’距離‘一字長廊’七十多里,巨木參天,怪石嵯峨。
哪怕沒有地圖,陸昭依然只花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路小心查探,在一處隱蔽的坳谷停了下來。
揮手間,一個高有丈余,身披金甲的魁梧大漢出現。
不是別的,正是‘金甲道兵’。
指揮著金甲道兵在坳谷里開出一條數丈的洞穴之后,陸昭鉆身進去,種下府種。
隨著一座石室展開,原本幽深的洞穴在神念中瞬間消失。
陸昭滿意地點點頭,吩咐金甲道兵搬了塊巨石堵住了洞口,這才散去法力,魁梧的道兵瞬間靈光潰散,變成了一塊拳頭大小,瑩瑩放光的黃玉。
回到石室,陸昭并未開始祭煉誅邪劍,而是取出造化爐。
先是將爐中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部清理出來,然后陸昭神念沉了進去。
頓時一具形狀猙獰的裸·尸浮現出現在陸昭的感知中,其膚色暗青,頭生彎角,赫然是一個阿修羅。
看著這具尸體,陸昭心神起伏不定。
他的腦海中不由再次閃過,當初師父對血神子的描述。
讓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段有關‘血神子通過吞噬精血能夠快速修煉’的描述。
初聞此事的時候,陸昭只是驚嘆。
雖然也曾幻想過獲得這種力量,可一想到那堪稱恐怖的副作用,立馬就會變得冷靜下來。
陸昭雖然渴望實力,卻并非不擇手段。
他想要的是完全屬于自己的力量,而非成為力量的傀儡。
于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埋在了心底。
若是一直安穩修煉,隨著時間推移,此事將會漸漸變成陸昭記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插曲。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變故接踵而至,令陸昭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弱小,心中那渴望變強的念頭變得空前強烈。
絞盡腦汁后,他的心底不可抑止地浮現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是否有避開血海祖神血脈限制,并獲得煉化精血快速修煉能力的可能呢?
對此,其實連陸昭自己都沒有絲毫頭緒。
他只是單純因為渴望實力而產生的臆想。
直到前兩天,他照例將誅邪劍從造化爐中取出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這道靈光并非來自與誅邪劍,而是造化爐。
陸昭獲得造化爐時間說不上長,但也不算短,對這件寶物的能力他更是早已諳熟于心。
身為天地開辟之初就誕生的至寶,其能力幾乎堪稱逆天。
但即便如此逆天的寶物,依然無法直接改變一件物品的本質形態。
它可以對某個物體內部進行肆意改寫,卻無法直接將兩粒微不足道的灰塵改寫成一粒。
哪怕是煉丹、煉器,都只是表面看上去融合為一體,實際上在造化爐的視角中依然是涇渭分明,毫不相干。
唯有等到以精血,將法器祭煉完畢,這些材料方才徹底融為一體。
這個過程,讓他聯想到了師父曾說過的血神子有‘雜血、純血’之別。
真正的血神子并非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一個‘轉化’的過程。(四卷二十六有描寫)
這個過程,和‘祭器’有異曲同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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