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學府同為朝廷支持所建，難道還要厚此薄彼不成？”
陸昭感到疑惑。
“你會這么想不奇怪，事實上最初學府制度剛剛推行的時候，朝廷的確是一視同仁。
由于最初制度并不完善，朝廷只是在神都范圍內建立了十二座學府作為試點。
隨著時間推移，這十二座學府在同等傳承、資源情況下，教出來的學生成績卻是參差不齊。
因為有的學府風氣好，教習用心學員刻苦；有的學府風氣散漫，教習敷衍學生貪玩；還有的學府更是過分，上面不用心教也就算了，還克扣學生的資源，中飽私囊……
一期學生教下來，朝廷入不敷出，各個學府人才差距更是一目了然。
于是朝廷便重新定制了規則：學府資源按照過往資歷評定發放。
資歷評定只有一個標準，在給予一定基礎資源后，定下一定的優秀學生標準。
在達到這個標準后，優秀學生越多可以申請的資源、傳承就更豐富，反之，資源配給會逐漸下滑。
如今數萬年下來，學府間的等級有了一個清晰的評定標準：九品到一品。
像九品道院，平均每隔百年必須培養出三個金丹，五十個罡煞、三百個玄光。
在這個標準上每多出一倍，品級就上升一等。”
說到這里，秦清露出一絲驕傲之色：“我們天瀾學府在上一屆評定中，正式評選為五品道院，成為了繼上陽道院和清鴻道院后的第三大頂級道院。”
陸昭暗自咂舌，五品道院，也就是說平均百年最少十五名金丹，二百五十名罡煞，一千五百玄光。自學府制度推行六萬余年來，最少培養出了近萬名金丹……
這還只是一座道院，整個天云神朝二十八道，足足數千道城。
稍微細想就足以感受到偌大天云神朝的底蘊究竟是何等龐大。
陸昭好奇道：“道院都教些什么？”
“這就要看你想學什么了。”
秦清微微一笑：“道院有斗戰院、陣法院、符法院、煉法院、研修院……修真百藝無所不包。例如我所在的天音院，就隸屬斗戰院，學的是音攻術法。”
陸昭心中一動：“清姐，我想請教一下這，這‘陣法院’好進嗎？”
“怎么，你對陣法感興趣？”
秦清面露驚訝：“陣法不是這么好學的，對于神念推演有著很高的要求。而且朝廷對陣法師非常重視，基本上只要稍微有點成就，這輩子基本上就注定只能在朝中任職了。
我認識的幾位陣法院的師兄，不是在神甲軍就是在城防司，哪像我們斗戰院的，除了每隔二十年定期服役三年之外，平時都想去哪去哪，不知自由多少。”
“還有這種事？”
陸昭眉頭不由一皺。
“其實這也不怪朝廷慎重。”
秦清解釋道：“你別看‘天傾之禍’這百年鬧得沸沸揚揚，實際上這只是導火索。
當年持續萬年的異族之戰看似將異族趕出了界外，其實還是有不少潛伏了下來。數萬年來休養生息，暗中發展，隨著天傾之禍一舉爆發，這才有了如今聲勢。
陣法乃城防之基，若是有心術不正者被異族利用，一旦破開護城大陣，那死傷的就是數十上百萬性命。
朝廷限制民間傳播陣法之道，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出現。”
“行了，有完沒完！”
徐福在一旁聽得不耐煩了：“能不能別老說道院了，我都插不上嘴。”
秦清沒好氣道：“你還有臉說，當初你若聽我的勸不執著于極品法器，也不至于……”
說到這里她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連忙將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徐福卻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事情都過去了，現在就算后悔也晚了。”
見徐福神情灑脫，不似作偽，秦清心中松了口氣，卻也不愿繼續再說這個話題：“對了，之前你說有一個朋友想要一些空緣結晶，不會就是陸小弟吧？”
“還真是。”
徐福呵呵一笑：“老弟，人在這了，你們親自談吧。我去看看菜什么時候上！”
說完晃晃悠悠出了門。
剛踏出大門，徐福臉上的灑脫就消失不見，目光也變得黯淡下來，露出了一個自嘲的表情。
秦清手掌往桌面上一拂，四塊大小不一的銀色晶石出現在桌面上。
大的有成人拳頭差不多，小的比核桃大不了多少。
晶石色澤有些雜，大部分呈灰色，只有表面隱隱有一顆顆不規則的銀色結晶。
“這是原礦，市場價是一兩一萬。當然你如果想的話也可以按照凈價來賣，純粹的‘空緣結晶’價格是十萬一錢。
不過大家都是自己人，你要是想要的話按照半價給就行，反正這些都是我無意中撿來的，沒費什么代價。”
陸昭一臉感激：“多謝青姐好意，不過我這人一向不占自己人便宜，就按原價就好，希望清姐不要介意。”
見人情沒賣出去，秦清心中暗道可惜，面上笑道：“有人上桿子送錢我開心還來不及，又怎么會介意呢。
說吧，你想怎么買？”
陸昭毫不猶豫道：“按原礦價格吧。”
“別怪清姐沒提醒你，原礦里面有許多虛空物質，同樣大小比純粹的空緣結晶可是重的多。”
秦清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
陸昭微微遲疑，一咬牙道：“就按原礦價格，我就賭一把。”
“那好吧，這四塊原礦一共是十二斤七兩，承惠一百二十七萬。”
秦清瞇著笑眼，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架勢。
一百多萬，對普通煉氣期修士絕對是一筆巨款。陸昭這種普通教習得干十年才差不多能湊齊。
更別說修士乃是資源大戶，平日里不說法丹、法器。
突破練氣后期所需要的的積累，增加底蘊的丹藥靈物更是一個無底洞。
突破后期還要為玄光做準備，總之除非家境殷厚，否則練氣期修士能有百萬存款的非常罕見。
可惜，他遇到的是陸昭。
他早就打聽過空緣結晶的價格，此次前來知道要交易，更是帶足了現金。
聽到這個價格后，臉上露出了些許肉痛，然后取出了一袋符錢，嘩地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