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首領!火部的人來了,他們把部落包圍了!”
大虎咋咋呼呼地跑來,火氣沖天,似乎馬上就要和火部干架。
不過他的反應也是正常,如果是正常來訪,自然是規規矩矩進門,而不是反客為主地包圍。
陽的瞳孔猛的一縮,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們不是兩天之后才會來嗎?為什么現在就來了,還這般來勢洶洶?”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王權,第二反應就是陰謀!第三反應便是大禍!
火部將炎部包圍的水泄不通,王權若是被搜出的,那么不僅炎部會丟了這么一個少年圣賢,更要直接面對火部的詰難。
“誰知道呢,這一次火鳥那個老家伙親自來了,帶的戰士非常多,真要沖突起來,我們恐怕只能慘勝。”大虎臉色難看。
這里是他們的主場,火部想直接滅掉他們,是不可的事情。
但火鳥和火部,又不是只有這點實力。若不能化解當前的劫難,那三五天之內,炎部就要直接正面對上如今谷上最為強大的火部。
那時候,炎部恐怕就得任人宰割了。
“你去找到王權,讓他躲在密室里,千萬不能讓他被發現。”陽緊咬著牙齒,“絕不能讓火部,有對我們部落動手的由頭,否則炎部馬上就會遭遇巨大的打擊。”
火部是強,但沒有什么理由的話,他們也不能隨意滅亡部落,否則谷上地區的部落們聯合起來,也能輕易掀翻火部。
這是谷上地區的規矩,一條讓諸多部落大致安穩,避免混亂戰爭的規矩。
所以只要王權沒被找到,那火部再不爽炎部,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對付炎部。
否則,他們必定成為眾矢之的。
大虎點頭,但離開前擔憂道:“怕就怕,黑豕他們可能會乘機發難,借助火部的力量改變我們炎部的格局。”
這種擔憂,從黑豕家族孜孜不倦地努力,想要首領陽下臺而使出了種種手段,就能夠看出跡象。
“只希望,他們心里還有一點炎部,而不只是自己!”陽強壓著怒火,又如洪水中即將崩潰的大壩,帶著強烈的擔憂。
山上,大骨一躍而下,吹響了一聲號角,立刻將炎部所有的戰士召集。
整軍待發的他們,直接出了門口,看見了那位火部的梟雄火鳥。
雙方的目光,都帶著濃濃的火藥氣息,如同兩頭暴躁的公虎對峙著,隨時就要亮出他們的獠牙利齒。
……
一分鐘前。
“王權!王權!你快跟我來!”
在大虎還沒行動前,大骨就找到了王權,他臉色凝重如暴雨前的烏云。
“舅舅,什么事情?”
王權的意識從世界樹空間中抽離,有些好奇地問道,從對方的神情他也能看出,恐怕事情不小。
他立即從之前的巨大喜悅中抽離,快速調動自己的智慧,來應對即將面臨的危機。
“火部來了,他們首領火鳥,帶著大批戰士來了,看他們的架勢,恐怕來者不善。”大骨簡單說了一番,“我懷疑是你的事暴露了,所以火鳥親自前來,所以你必須藏好,若是被他們發現了,你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而炎部也會被火部乘機報復!”
“有地方躲嗎?”王權立刻說道。
炎部這樣一個山地,四周都是石頭,要不被發現地躲藏也很不容易。
不過炎部作為地頭蛇,肯定有辦法,只要內部不出叛徒,就有七八成把握能渡過難關。
“你跟我來!”大骨帶著王權,徑直往石洞的深處走。
到了一處石室,大骨掀開一堆草屑,用力一拉,抬出一塊大石,下方露出一個暗無天日的洞穴。
“這是一處密室,密室里還有一條暗道,直通東部山林,你順著通道躲到山林里,我會去找你的!”
大骨說罷,就將王權丟了進去:“自己保護好自己!”
說罷,他便開始收拾痕跡,徑直走出洞穴。
密室里,王權的神念一掃,便找到了一條暗道,用念力將自己托舉,順著暗道就往外飛。
這路,恐怕是炎部在面臨滅族之禍時,準備逃亡用的。
沒想到,這時候他用到了。
一邊飛,王權心中一邊思索著今天這件事。
他的身份,顯而易見是炎部的把柄,火部一抓住,就能以絕對的實力碾壓,到時候想怎么拿捏,真就只能隨火部的心意。
只是,這事怎么這么不對呢?
火部明明會過兩天才到,明明只是結盟示威,以繼承山部的地盤,本身也不愿意生事。
他們的首領怎么會,帶著大批的戰士,就這么大張旗鼓地來了?
似乎他們早就知道,炎部這里有什么貓膩,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他們想要什么?當然是自己,以及乘機拿捏炎部了。
到時候,自己和炎部,不管是用來殺雞儆猴恐嚇谷上地區諸多部落,還是拿來壓榨,以壯大火部自身,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人已然飛到了暗道盡頭,只要從內推開石門,就能進入山林。
到時候山高林密,就是火部知道他在山林里,想找也十分艱難。
可就在此時,王權穿透石門的念力,看見了外面的一幕:
石門外,三個人手持利器,正盯著灌木遮掩的石門,等待著他走出。
那三人,正是黑豕的叔叔黑水,還有黑豕的兩個弟弟。
他們目光狠厲,死死地盯著這里,手上青筋暴起,那急促的呼吸,足以看出他們的緊張。
王權臉色驟變:黑豕家族果然叛變了!不,火部提前到來就是他們給的消息!
這些家伙,當真是不把炎部當自己的部落了,而眼里只有自己的家族。
恐怕他們只想著成為炎部第一家族,家族的人成為部落首領,至于炎部會不會就此實力大跌,就此衰敗下來,他們一點都不會在意吧?
“火部背叛山部,得到了這么大的甜頭,你們也有樣學樣是吧?”
王權的臉色難看,沉思中,忽的又露出了笑容。
你們以為,我王權真就那么好拿捏,任你們擺布的嗎?
……
“哎呀呀,火鳥大伯怎么親臨我們炎部了?這么個荒涼偏僻的地方,恐怕沒什么值得你走一趟吧?”
首領陽大笑了一聲,似乎眼前的火部戰士,都是跟著火鳥來這里郊游的。
火鳥挑起了眉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來意:“我們聽說,山部的少族長王權沒死,就在你們炎部,有這回事嗎?
那個小子,可是山部的余孽,他可不僅我想殺,蛟部也想殺了他呢。
不過留也就留了,我想你們也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就是為了擒拿住他,再獻給我們吧?
畢竟,這可是大大地有利于,我們火部和炎部的友誼啊。”
威逼利誘帶恐嚇的話,卻說的這么柔和平淡,火鳥這個老頭的實力強,手腕更是不弱。
這話顯而易見,他們知道王權在炎部,你炎部也別裝傻,最好乖乖聽話。
否則火部和蛟部的拳頭,讓你知道什么叫厲害。
只是也給了炎部臺階和面子,只要交出王權,再靠攏火部,向其臣服示弱,在谷上做一番表率,那么炎部就能安然無恙。
“陽,火鳥首領可是誠意十足啊。”黑豕小聲地說道。
可首領陽卻一臉的茫然:“王權?什么王權?他不是死了嗎?不僅我們知道他被你族的戰士,一棒子打出了腦漿,直接死在當場,連給他收尸的大骨也看見了!是不是啊,大骨兄弟?”
“是啊,我那可憐的外甥,被人一棒打的就一命嗚呼。”大骨想起了傷心事,一顆顆豆粒大小的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他死后我把他埋了,結果沒兩天就被野獸給叼了出來分食一空。他太慘了,我對不住他啊!”
大骨聲淚俱下,炎部那些憨厚老實的戰士一臉茫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則險些笑出來,只是緊緊地憋著,不敢壞了事。
而第一個笑出聲的,是黑豕,那坦然開懷的笑,讓陽的目光很冷。
火鳥這個短腿的禿頭老頭,立時敲了敲權杖,臉色凝重如霜。
“你們有意思嗎?”他掃了陽和大骨一眼,“看來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黑豕!”
他喊了一聲,黑豕立時站了出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陽,大骨,火鳥前輩給過你們機會了,你們也別怪我為了部落著想。
畢竟若是因為一個小子,而和火部發生沖突,那對我們炎部就是大不利了。”
黑豕一臉的大義炳然,似乎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炎部。
之前,火鳥給炎部臺階下,讓陽把王權交出來的時候,他還有些擔心。
要是陽和大骨,真把王權交了出來,而讓炎部和火部相安無事,他的籌劃還真就功歸一簣了。
幸好,幸好,大骨和陽這兩個家伙,還是這么愚蠢執著。
不,也不對,以火鳥這個老家伙的翻臉無常,和對自己家族的承諾,恐怕陽和大骨交出了王權后,才是清算的開始。
“黑豕,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首領陽鼻息間,兩條火龍涌動著,似乎洶涌滂湃的火焰就要將黑豕燒成渣。
大骨的臉色也不好看,黑豕家族叛變了炎部,根本目的就是為了借助火部的力量,鏟除他們在炎部的阻礙。
若是王權被抓住,那就真讓他們得逞了。
他掃了一眼身后的炎部戰士,臉色忽的沉到了深淵:黑水這個老東西和幾個小崽子不見了!
這幾個人去做了什么,那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抓捕王權。
想到這里,大骨心中悲哀。
他不是悲哀王權和自己的命運,而是黑豕家族的背叛。
這么一個一隅之地的小部落,不僅要與天地爭斗,要和妖獸爭斗,還要和人族其他部落爭斗。
更可悲的是,他們這個小小的一個炎部,對付外部沖突還灰頭土臉著呢,居然會內部破裂。
黑豕家族不僅引狼入室,還要滅了炎部崛起的希望,碾碎炎部如今的兩大支柱家族。
這真是,太可笑了。
忽的,大骨感應到了一陣靈氣波動,那是東部方向。
不只是他,黑豕和火鳥也感應到了。
“火鳥前輩,王權就在那里!”黑豕大喜,立刻帶頭前去。